坐在奢华沙发上的瞿若白,如玉的长指倒了一杯茶给他,神色淡淡:“喝杯茶,你最近越来越上火了。”
“上毛线球,谁是你兄弟啊?你给慕暖央枪,想害死我。”裴斯承嚷嚷着,却还要一边接过茶水,咕噜噜的灌完。
“不给她枪,让你欺负?”
裴斯承啪的一下,把茶杯砸碎一地,瞪眼:“敢情我被她欺负就合情合理了是吧?”
“你说男人,该让着她。”瞿若白淡定自若的品茶。
裴斯承毛还没被抚顺,立马又砸了起来:“靠,你娘的,下次再敢来这招,你就等着给老子收尸。”
“恩,给你预定最贵的棺材,随便让几个胸大无脑的女人给你殉葬!”瞿若白抬眼,扫了他愤怒不止的模样。
“顾小姐带回来了吗?”
“没有!”裴斯承火气很大。
“老大在房间等着,记住洗干净送过去。”瞿若白吩咐完,便起身上楼。
裴斯承:“……”麻蛋,一副吃定他的样子,难道就不怕他真没把人带回来?靠!
——
顾忉帘一路被蒙着眼,之后与她同一辆车的裴斯承不知去哪里了,她被一个粗鲁的女人拉扯进一件偌大的浴室。
直接推到浴缸里,虽然有水的缓冲,可却也摔得她疼痛,花洒下的水全部都淋得她一身狼狈。
待她眼罩被人扯下的同时,身上那件狼狈的礼服也被扯了下来,一双粗糙的手把花瓣都丢到她身上来,还有各种精油。
顾忉帘的视线好不容易适应了浴室的光线,才看清粗鲁待她的是一个中年女人,满脸横肉,摆着一张铁青的脸。
动作很粗鲁,捏得她骨头疼。
“疼!”她细细低低的声音溢出红唇,手腕的绸缎被扯开,捏得她好疼,疼得眼泪闪烁在眼眶内。
中年女人阴冷的笑:“这就疼?等会有的你疼。”
她鄙夷的看了一眼顾忉帘手腕上几道密密麻麻的刀痕,又冷冷的笑了几声:“玩过自杀?”
“我——”顾忉帘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忆,她无措的低着头。
“真不知道爷看上你那点了,一点料都没有。”中年女人的视线像似刀割一般的扫射着她在水中的身材。
皮肤白是白,人也长的柔弱,这种女人一只手都能掐的死,有胆子上爷的床?
顾忉帘被她跟拖木偶一样,粗鲁的给她洗身子,洗头发,鄙夷不屑之色毫不掩饰,她咬唇,难堪的垂下眼眸。
可是不后悔没有跟席澜城走,她想见沈乔笙。
洗完后,给了她一套洁白似雪的睡裙穿上,到小腿肚过,露出了纤细又洁白的小腿和双足,那清秀干净的容颜,透着绯色的氤氲,是被热气所蒸呈现出来。
“大,大姐,请问你贵姓?”顾忉帘想谢谢她给她吹头发,却又不知道她叫什么。
“九娘!”
顾忉帘微微一笑,两个梨涡微醺:“九娘!”
九娘冷嗤,把她头发吹干,拽着她站起来。
她穿着单薄的白裙,脑袋微垂,乌黑柔柔的长发自然的起伏和弧度散在肩头,巴掌大的小脸,眼睛里带了雾更水漉漉惊惧不已,皮肤吹弹可破,哪里都是细细的,柔柔的。
这副病弱的样子,真是让人看了就想掐死。
“还不跟来!”
顾忉帘头始终微微垂着,有些踉跄的跟了上去,纤细的背影有些弱不禁风,跟着九娘转转走走,来到了一处华丽邪暗的房门前。
叩叩的象征性敲了两下门,然后九娘冰冷无温的目光射向她,态度依旧:“还不进去。”
“我一个人?”顾忉帘微微咬唇。
九娘一双眼睛冷出了刀锋,冷笑:“难不成还要我九娘在一旁辅导着你该怎么伺候男人?”
她很不屑她,不管是语句还是态度,都是赤—裸裸的讽刺。
顾忉帘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她摇摇头,对九娘礼貌鞠了一躬:“谢谢你带我过来。”
她四年没有见沈乔笙,除了想他想的难以入眠外,还要是愧疚,那种愧疚感让她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他。
可也抵不过她想见他……
紧闭的房门被一双白白细细的手轻轻推开,屋内冷系列的装潢,没有开灯,她走进来把门掩上,视线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偌大的卧室。
地板没有铺毛毯,黑色的大床,床幔是金黄色在荡漾着,落地窗的窗帘很厚,都被拉拢了起来。
借着外面浅浅透进来的白光,顾忉帘看到了站在阳台上异常高大妖魅的男人,熟悉的背影,一下子就撞入了她眼中。
她清透的双眼弥漫了晶莹的泪珠,没有掉落下来,盈盈的打滚,看着更可怜,顾忉帘不敢出声,她害怕自己说话,站在阳台上的男人就会不见了。
就跟她这四年来,一千多个夜里一样,她总是梦见他来找她了,可是刚叫他的名字,这个男人就消失了。
沈乔笙转过身,在光线下,那张完美邪魅的脸孔,四年不变,妖艳邪妄,无形中蛊惑人心的同时却阴暗恐怖。
他狭长的眸子在看她,菲薄的唇刃棱角分明,在缓慢而又邪魅的上勾,高大的体魄披着一件黑色浴袍,露出了健硕的胸膛。蜜色的肌肤,条纹清楚而刚硬,难掩一股野性难驯的美。
顾忉帘心中的悸动无法忍住,手指无声攥紧了睡裙,想喊他,细细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说不出话来。
她看着他一步步的朝自己走近,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孱弱的模样,修长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