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娘娘恼羞成怒了?”
楚倾颜冷眼望向面目扭曲的月妃,轻笑着再次出声,“真相永远都是血淋淋的,也不怪娘娘接受不了!”
“楚倾颜,你给本宫住口!你有什么资格对本宫指手画脚的!”月妃果然如楚倾颜说的那般,恼羞成怒。
道貌岸然或者表里不一的人,全然靠着那一层皮囊作为遮羞布掩饰住了他们内里不为人知的阴暗,这样便可以欺骗世人,并且装出一副良善端庄的模样,享受世人的爱戴,若是有人扯下来那块遮羞布,就可以看见他们人性里真实的丑恶。
“倾颜不敢。”楚倾颜耸了耸肩,虽然语句恭敬,但语气却十分的随性,让人听了牙痒痒的。
“楚倾颜,你是不是仗着有萧绪做靠山,才这样有恃无恐?本宫告诉你,过不了多久,在西轩里,再也不会有战神英王了!”月妃宛如蛇蝎,双目睁圆,眼神阴毒,看楚倾颜如同看垂死之人般。
楚倾颜并没有被她的模样吓到,却因她的话而震惊,牵扯到脸上的红痕,她神情微变,沉下脸质问道,“你说什么?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把我软禁在皇宫里,也是你们的计划之一吧!”
见到她为之变色,月妃的心情好了不少,慢悠悠地道,“不错,你就是我们牵制萧绪的那根软肋,本宫现在也不怕告诉你,原本我们最初的目的是让萧绪主动解除你们之间的婚约,可惜他似乎并不愿意,所以我们只能将你软禁在宫里,逼他出手。不过你放心,无论结局如何,本宫大人有大量,会让你待在然儿身边。”
听到月妃这一番话,楚倾颜既惊恐于她们的谋划,又唾弃她的自以为是。
然而她的情绪还是被月妃的话影响到了,月妃有恃无恐地当着她的面说出这一番话,就证明她有足够强大的倚仗,她想到了那日大冰块被传唤进宫里,心里就有了一个不太妙的猜测,莫非月妃身后站着的是西轩帝?
她沉下心,这也不是不可能的,西轩帝一向要将大冰块除之而后快,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少了他?
“怎么?怕了吗?,其实你不用担心,只要你将然儿伺候好了,之前的事,本宫可以既往不咎!”月妃抚了抚胸前的秀发,一副大方的模样。
楚倾颜回过神来,面前妖娆可人的月妃,在她眼里不过是令人作恶的食人花,她冷笑道,“月妃娘娘,您不要太过于自以为是,我们殿下不会中你们的计的!而且本姑娘,就算是死也要和我们殿下死在一块,堂堂皇室居然做起了鸡鸣狗盗逼良为娼的事情,真是令人可耻!”
“你——”月妃脸色骤变,怒视着眼前的人,“好,既然你这么不识好歹,那么本宫也不用对你客气,来人,将楚倾颜送往天牢!”
话音一落,便有侍卫迅速抵达殿里。
楚倾颜望着来势汹汹的侍卫兵,沉静看向月妃,“敢问月妃娘娘,不知倾颜所犯何事?”
“单凭你混入军营这个罪名够不够?”月妃朝她露出一抹嘲讽。
楚倾颜咬唇无法反驳。
“既然你无话可说,那么就不要怪本宫无情。带走!”
月妃朝侍卫兵下令,那些侍卫兵不由分说就要朝楚倾颜抓去。
楚倾颜后退一步,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冷声道,“我自己会走,不必劳烦!”
说完,她便越过侍卫兵,朝宫殿外走去。
那些侍卫兵被她刚才流露出来的那一抹嗜血煞气镇住,等回过神来,人已经走了几步远,立即跟了过去。
待楚倾颜离开后,月妃脸上的神情敛起,重新换回了原来的静雅,只听她对着静谧的大殿缓缓开口,“你都听到了?楚倾颜对萧绪情深义重,如果萧绪不除,你想要抱得美人归根本是不可能的!”
话落,帘子后走出了一个清俊消瘦的身影,正是养病中的萧然。
此时他脸色苍白,双目无神,神情浑浑噩噩,待母妃的目光探寻看过来后,他的眼睛才慢慢恢复了神采,之前温和无害的容颜慢慢浮现出一抹戾气,下颚紧绷,仿佛在克制着什么。
在倾颜进来之前,母妃就让他藏在帘子后,说是要让他看清一些东西。
他原本还什么都不明白,当感受倾颜对大皇兄的信任和亲密,当听到她说宁愿死也不会待在他身边,他的心,如同昨晚一样,再次被万箭穿心那般,不,应该是比万箭穿心还要痛,到最后,却已经麻木了。
原来,在倾颜的眼里,大皇兄是天上的云彩,而他,是地上的淤泥,真是让人心寒。
可是,这样让他更加清楚地明白,他萧然非楚倾颜不可,任何挡在他们之前的人,都是他所要拔除的!
“那儿臣接下来该怎么做?”温厚清朗的声音不再,低哑中带着冷情。
“你已经做好准备了?”
“儿臣已经想清楚了。”
“就算是对上萧绪,你也毫不动摇?”月妃再次确定地问道。
萧然愣了愣,想起了那温柔善睐的眉目,想起了那落叶纷纷时节舞起的剑招,想起一次又一次相护……
他的双眸里满是挣扎,大皇兄待他恩重如山,他真的做好要站在他的对立面吗?
“倾颜,难道我比不上大皇兄吗?”
“一点都比不上。”
“萧然,你是温室里成长的花,他是风吹日晒的树,这么说,确实是不公平。”
倏地,萧然眼底的挣扎浪花沉下,他慢慢握紧拳头,青筋暴起,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