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县,某个茶楼的包厢,几个人,正坐在一起搓着麻将。
四个人,章博,郑也,小君,以及一个烫着爆炸头的青年,青年身上,穿着一件印着国旗的宽大短袖,下身是最近开始流行的韩版哈伦裤,脚上蹬着一双豆豆鞋,手腕上,耳朵上,脖子上,带着不知道是银还是铂金的一些小玩意儿,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比较狂傲,比较轻浮,一点也不稳当。
但四个人,打了不到两个小时,就数他赢得最多,打麻将,那特么是祖先级别的,基本不点炮,赔钱都行,都不会给你胡牌,这要放在香港,妥妥的一个雀神啊。
“呼啦。”
“不特么玩儿了,没意思。”
突然的,章博将面前的麻将,一股脑地推到了桌子中央,郑也一愣,淡淡地眨巴一下眼珠子,点燃一根香烟,没有说话。
对面的爆炸头,匡计一下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摸出一包至尊南京,拿出一盒火柴,相当地有范儿。
“啥时候动手啊,这**的一天天的,我心里跟猫抓似的,草了。”章博最近确实比较苦恼,他只是相当于郑也的一只手,说白了,其实就是一个执行者,可偏偏,他老是摆不清自己的地位,老是将自己定位在领导人,精神领袖的位置,就**的这智商,当执行人都特么够呛啊。
每天,在家跟着母亲买菜,收拾屋子,有时候还跟章书记喝两杯来着,章书记觉察到了他的反常,就让人给差了一下,一查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在一周之前就把公司关掉了,并且遣散了大部分员工,只留下几个现有工地的监管员。
名存实亡。
这一怒,却是克制住了,因为儿子在转变,说是累了,想先学习学习再说,他也就没再说什么。
郑也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可机会不是天天有,在机会没有出现之前,他不敢轻举妄动。
他一停住脚步,还能停住,毕竟手里有钱,有实体,可章博就恼火了,在将手里所有的钱,存进一张银行卡之后,他就没再动过,哪怕再穷,都没动过,这钱,是他准备让二老出去旅游的钱,或许,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所以,当郑也给的两万块钱输完以后,他再也没有了任何兴趣,他觉得,再这样拖下去,自己迟早被拖死,成为一个废人。
“淡定。”郑也敲击了下桌子,转头看着爆炸头青年,轻声问道:“你那边的人,准备好了么?”
“那能不准备好么,呵呵,你就说,啥时候开整吧,没事儿,我这边一点问题没有。”青年笑嘻嘻地数着赢来的几万块钱,整张脸笑成了菊花。
“蓝云不来啊?”章博生气地看着青年,拿着烟头指着青年低吼道:“他不来,事儿要成了,他那一份,别说我在中间扣出来。”
“呵呵……”青年昂头,掐出一叠钱来,随手地扔在桌面上:“章公子,大哥不来,是他最近真不在重庆,在海南度假呢,你也知道,他就好那口,对其他事情,不上心的。”
“啥意思?”章博扫了一眼,桌子中央起码三万的现金,这基本上是青年赢来的资金了。
他有些惊诧,也有些不明所以,眼珠子看着青年,很是怀疑的样子。
“咱几个在一起玩儿,还能算钱么?”青年说着,就将自己的本金揣在了自己兜里,戏谑地看着章博,章博还没等他骂出来,郑也就说话了:“玩儿牌,就要有牌品,几万块钱,该你的,就是你的,呵呵,拿着吧。”
郑也一摆手,继续道:“兄弟,我想问问,蓝云不管这事儿,你这些人,到底在哪儿找的呢?啥成色啥素质啊?”
“唰!”青年顿时一愣,眼珠子转了转。
“啪!”小君双手拄在在桌面上,嘴角翘起,留下一个威胁的笑意:“要不,把你的人带出来,我看看呗。”
“这都不是事儿。”在沉默一秒后,青年摸着脑袋,无所谓地摆摆手。
“这事儿是你们找大哥的,我们自然做好我们分内的事情,至于你们给大哥多少价格,那是你们的事儿,呵呵,郑总,您说是这个理不?”
郑也右手掐着烟头,面带纠结地看着青年,一言不发。
“好,那我给你明说,上次说好的价格,砍一半。”章博叫嚣着,一点不给青年的面子。
按理来说,在郊县,蓝云算得上老一辈的前辈了,最起码,人家玩儿得比较早,虽然最近一直隐匿不出门,基本玩儿都是在外地玩儿,坚决不和宏泰发生任何冲突了,但他这名字,在郊县还是比较响的,加上蓝百年任职公安局长后,他没有高调,反而更加地低调,似乎在宏泰这里吃过几次亏之后,变得老实了,懂得低调做人了。
可章博这人,就是看不上他,所以说话,语气就很冲,言语之间,也是冲着闹矛盾去的。
“呵呵,行,章公子,这事儿,我不干了行不?”青年卷了卷舌头,拿着手包就起身准备离开。
“啪!”
郑也没动,小君却伸手把他拉住了。
“啥意思啊?”他转头,扫了一圈三人。
“你大哥答应的事儿,你说不干就不干了?”小君起身,正视着青年笑道:“你咋那么牛逼呢,我发觉,这郊县,牛逼的不是龙家军,是你啊,草了。”
“大哥答应你们的事儿,也是他收的钱,不过我没收钱,我愿意干就干,不乐意,咋地,哥们儿,你还得逼良为娼呗?”青年一点没有害怕,单弱的身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