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儿见她兀自嘴硬,眼珠一转,伏在她肩上,浅浅笑道:
“要不等到老公一统天地两界、震慑人间的时候,咱们就安安心心的退出天风,老老实实的带着家中老小,遨游天下怎么样?”
赵霏霏小嘴一撇,冷声道:
“哪能如此轻易就放过了他?真到了那一天,咱们一定要效仿慈禧和慈安,给他来个垂帘听政!但凡有那么一点点不顺眼,咱就在后面踹他丫的!就知道欺负我!哼!”
“不会真这么狠吧?”
韩风的声音适时响起,却是刚好就在赵霏霏耳边。
赵霏霏横他一眼,咬牙切齿的道:
“你不是翘家去了么?敢跑就别回来!而且就算回来也不知道敲门?就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么?哼!”
小丫头一通火发完,大概也觉得眼睛肿肿、泪痕湿湿的有些不好意思,再狠狠瞪他一眼,便伏在唐月儿怀中,却是再不说话了。
韩风回来之时,就只听到了“垂帘听政”的桥段,曾经因为被外人称赞“以德服人”所带来的喜悦顿时彻底消失得一干而尽。
要真被俩婆娘爬到头上作威作福,老子还混个毛啊!
只是一瞥到小丫头红肿的眼睛和满脸的泪痕,瞬间便又心疼起来,上前将她拉尽自己怀中,轻轻抚过她娇嫩的面颊,将那红肿和泪水统统消退之后,才笑嘻嘻的道:
“好啦,别说是‘垂帘听政’了。就算是你想做女皇帝,咱们也都由得你!只是再哭下去,谁也不愿意让一只花脸猫坐在龙椅上的不是?”
赵霏霏猛然从韩风怀中抬起头来,死死盯着他眼睛左左右右的看了半晌,见除了怜惜和宠爱之外,再无其他,心下也不禁一软,却是恨声道:
“谁让你凶我的?谁叫你声音那么大?活该!我偏就要哭成花脸猫,偏就死死顿在龙椅上……又怎么样?”
韩风苦笑不语,只好揉着鼻子任她发威——回来的路上就已经做好思想准备了,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有些话,还是等你侬我侬之时再说比较好。真要现在针锋相对,多半还真有让她哭成花脸猫的可能。
赵霏霏见韩风就只笑,也不说话,一口怨气慢慢也就泄了,再一想到这男人对自己的好,便再提不起一丝恨意。饶是如此,也还在他腰间掐上一把,丢了个白眼,这才心满意足的乖乖伏在他怀中,不再言语了。不禁情动起来,一双手便再也不肯老实。
“我生了一晚上的气,困得要死!你要是想的话,还是去找月儿姐吧……她可是踏踏实实睡了整整一夜呢,精神肯定好得很,随便你怎么弄都行——只要别吵我做个‘垂帘听政’的美梦就行……”
赵霏霏一边呢喃着,一边竟真的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只剩下月儿姐独自面对某sè_láng毫不掩饰的侵略目光。
怎会这样?唐月儿一时还没想通。
明明就是为了躲这一劫才早早睡觉的,在赵霏霏口中转了一圈,居然就变成了养精蓄锐之举?还随口便将自己送到狼嘴边上,而且还强调“随便怎么弄都行”?
我只猜到了开头,却永远猜不到结尾——这该是个什么样的神转折?
月儿姐有些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