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宁听到官莞答应的话,便快步离开了。官莞看着何平宁离去的背影却是愣了神。她隐隐觉得今日的何太医似乎与平日有些不同。
“小姐,你在默默地一个人又在想什么呢?”柳柳疑惑地看着怔愣着的官莞问道。
官莞回过神来,看着柳柳淡笑着摇了摇头。只是想了想,官莞又问两个丫头道:“你们有没有觉得何太医今日有些不一样?”
“不一样?奴婢倒是没怎么发觉。”吟秋摇了摇,反问官莞道:“主子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官莞只是笑笑也没说什么,复又看向柳柳,想听听她的看法。其实也不是多大事,官莞本不应该这般较真的,只是官莞总觉得隐隐的有哪里不太对。
柳柳见官莞望着自己,不解地挠了挠头。想了想便直言道:“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啊。不过那何太医虽然医术好,但是脾气一直就怪怪的,小姐你就别多想了。”
“一直怪怪的?”官莞听柳柳这么说却是疑惑了:“柳柳,你为何觉得何太医怪?”
柳柳见官莞问,便回道:“我也不知道那能不能说是怪,但是我看何太医一直就那样啊,对旁人倒是都一个样,只是有时给你看诊的时候会愣神地盯着你瞧……”
官莞闻言瞪大了眼睛看向柳柳,着实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惊人之语,正想斥责她,柳柳这回却是有自知之明地自己先把话圆回去了。
“小姐你别急,听我说完嘛!”柳柳见官莞蹙眉不认同的望着自己,吐了吐舌头道:“不瞒小姐你说,我最初还真以为何太医被你的容色迷着了,毕竟小姐你这样的天姿国色,想来也没有几个男子会不为所动,即便何太医年纪长了些,也是男子嘛!”柳柳说着,见官莞看着自己的脸色越发难看,不再继续,忙改口说到正题上:“当然,后来同何太医多结识了几回,也知他不是那种人,更没有对你存不该有的心思。”
官莞见柳柳总算没糊涂到底,脸色好看了些,但仍旧点了点她的鼻尖嗔怪道:“你个鬼丫头,日后可别再这般瞎想瞎猜了!何太医那般正直的人,你也能把人想得那般糟!”
柳柳也不好意思地撇了撇嘴,解释道:“小姐,这也不能怪我啊!那何太医的脾性本就有些怪嘛!对了,小姐你还记得何太医第一次来栖芜苑给你看诊的情形吗?那会儿他可是盯着你瞧了好一会儿呢,当时我可气坏了,想着这太医着实无礼!不过小姐你阻止着,且我看何太医之后的反应举动倒也正常,且对你的伤病一直尽心尽力。所以啊,我想着估摸着他性子本就那样不拘束,也知道真是我想岔了。”
官莞看着柳柳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没再多说。
只不过柳柳的一番话倒是让官莞想到了一些事,再次陷入了沉思。官莞细细回想着每一回何平宁来看诊时的情形,似乎真如柳柳说的一般,有时何平宁真的会盯着她瞧一会儿,她当时也只是觉得何平宁在认真看诊,现在想来,似乎他看得愣了神更可能。官莞自然不会认为何平宁是沉迷她的容色,这段日子的简单相处,她至少还是了解何平宁的品行的。那么,何平宁又为何会如此呢?
官莞想到何平宁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总有种她看不懂的情绪,似乎在看她,又似乎是透过她在看别的什么。那眼神似乎是含着感情的,却不会叫人不舒服。官莞倒是莫名觉得挺和善的。且何平宁对她的伤病一直很是照拂,虽他身为太医,救治伤患是他的本职,可官莞总觉得何平宁对她的伤病的上心模样更像是在照顾一个熟识的人,就如同一个长辈一般。
官莞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惊人的想法,难道,她与何平宁相识,或者曾经见过?只是这个想法才冒出便很快又被官莞扼杀了,因为这几乎是无可能。且不说他们的年纪相差太多,官莞对他毫无印象,就是何平宁身为太医在宫中任职这一点,他们也是绝无相识的机会的。
想了这许久,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官莞晃了晃昏沉的脑袋不再继续纠结这个。想了想官莞也觉好笑,这么件无关紧要的事,她竟也能自己瞎琢磨这么久,果真是这段日子太无聊了……
回想这一整日,还真发生了许多事,官莞又是拆板又是跌倒,又是应对靖宁又是和楚天泽周旋,又是外出又是沉思的,情绪更是大起大落……总之,这会儿官莞真觉得有些身心俱疲了,同柳柳与吟秋交代了些事,便歪在榻上休息了。
而这厢,何平宁出了栖芜苑便深呼了一口气。想着方才官莞话中透露的信息,他现在心内仍旧激动着。只是,知道课一些事,倒是解了他心内的一部分疑惑,可答案呼之欲出,却没能知道最后的答,何平宁只觉得这会儿他心内更是静不下来了,竟比之前什么都不知道更教人心慌。果然,有了期待有了希望,那颗沉寂的心毕竟是灵动起来了。
何平宁定了定心神,往乾清宫的方向去了。有些事,他不方便直接问官莞,但可以去问问楚天泽。虽说之前他存着怀疑,也试探性地问过楚天泽一些事,但那时毕竟是不确定,只是存着怀疑,是以也只是简单地问问。如今,他心中有了底,自然是要细细问问去的。
何平宁边走还边在心内琢磨着,暗暗给自己增加底气。是了,官莞与那人长得那般相似,虽说世间相似之人不在少数,可那人那般姿容与气度,要与其相似岂有那般容易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