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莞的确不知楚天泽为何召自己到乾清宫,她也疑惑了一路。因而也只能如实回道:“嫔妾不知。”虽不知是何事,可是光听楚天泽这般冷淡的语气,只怕也不会是什么好事,官莞隐隐升起一股担心。
过了好一会儿,楚天泽也没继续说话,殿内一时陷入沉寂。官莞本在殿外调适好的心有些慌了。
楚天佑看着楚天泽半晌不说话,忍不住打破沉默:“皇兄,你倒是说话呀,别吓她了……其实也不是真有什么事。”
楚天泽看了眼官莞,脸色好似还真有些苍白,不禁挑了挑眉。方才他赞她,可不想她并不领情,还有心思帮别人美言,竟也不好奇自己被召乾清宫是否有何祸事,还以为她真不担心呢。
看着官莞微蹙起的眉头,楚天泽终于开口:“你在宫中可有与何人结怨?”
官莞不解楚天泽为何问这个,莫不是自己无意中得罪了哪位贵人,皇上替人抱不平,找她麻烦来了?官莞仔细回想了一番,自己是否与后宫哪位受宠的娘娘有过摩擦?晃了晃头,仔细回想,似乎要说得罪,就只有前几日宸妃因着自己出入漪园之事不高兴了。可是也不对呀,皇上不是说了他会解释?再说,宸妃也不像是会计较到要皇上处置自己的人。官莞左思右想,紧蹙双眉,竟忘了回楚天泽的话。
楚天泽见官莞半晌没回话,一副锁着眉沉思的模样,知道她估摸着又想多了、想岔了。楚天泽摇摇头,无奈咳嗽了一声:“别想太多,朕就问你是否与何人有过过结?”
官莞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失了仪,忙道:“回皇上话,应该……没有吧。”
“应该?”楚天泽不悦了,这个小女人知不知道事关何事?竟答的这般敷衍!
官莞也不知楚天泽究竟是为了何事,现在脑子里都在往“宠妃”方向想,别的思绪全无,脑子有些乱了。
傅彻看着也有些着急,小心翼翼道:“官美人,你再好好想想,千万别漏了谁。”
楚天佑也急了:“你可得仔细想!”
见他们都这般严肃,而她又着实毫无思绪,官莞咬咬牙朝着楚天泽跪下请罪道:“皇上,嫔妾真的想不起得罪了哪位娘娘,嫔妾做错了什么事还请皇上直言,若是错了,嫔妾甘愿领罪受罚。”
楚天佑见官莞这样,噗嗤一声没忍住笑出声来:“皇兄,小嫂子以为你在为哪位娘娘做主要罚她呢!哈哈!皇兄,小嫂子看着还挺在意的……”
官莞被楚天佑这么一逗,脸上生起红云,有些尴尬。自己想错了?可他又没说明白,要自己怎么想?
楚天泽见官莞越发低的头,又好气又好笑:“起来!”
官莞起了身却仍旧低着头不敢正视楚天泽。刚刚自己那番话,不会被认为是嫉妒了吧?她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唉,真是太丢人了!
楚天泽一时心情莫名大好,索性也把话直接和官莞说明白了:“是关于你父亲的事……”
官莞听到“父亲”二字,哪还顾得尴尬害羞,慌忙抬起头了头:“我父亲?是……上回说的那件事吗?”官莞急得顾不上规矩,竟然在楚天泽面前自称“我”。
见官莞失魂落魄的模样,楚天泽蹙了蹙眉不悦了,她这是不相信自己,“慌什么,朕不早都说了没事了?”
官莞着急追问:“可是您方才不是说……”
楚天泽知道官莞想了解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本也没打算瞒她,他对官莞正色道“朕已经派人调查过了,你父亲与此事无关。只是现在种种线索指向你父亲,说明有人陷害。”
陷害?官莞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哪里还能冷静:“是何人?”
“自然是仇家。可据暗查,你父亲甚少与人有争执,也没有与人不合。”楚天泽问官莞,“你印象中可有何人是可疑的?”
官莞摇了摇头:“父亲一直在大理寺任职,虽难免会因为太过刚直公正而被说不通人情,但父亲向来与人为善,是以也没有真正得罪过什么人。嫔妾记忆中,父亲没有与什么人结怨,小得摩擦也许有过,但绝不至于被这般陷害。”
楚天泽点点头,转而严肃地望着官莞的眼睛:“那么,你呢?你可有与何人结怨?”
官莞被楚天泽的话语与眼神震到了,难道真是因为自己给父亲带来了祸患?若真是如此……官莞自责极了。自己此时唯有仔细回想可疑人,才能有机会救父亲。官莞突然想到一个人,这个人的确三番两次找自己麻烦,对自己的厌恶也从不遮掩。只是,她许只是不喜自己,并不一定与父亲的事有关。没凭没据的,若是自己将她的名字说出来,会否害了她的一生?
楚天泽看着一脸纠结的官莞,真想骂醒她,难不成她还想维护害她的人不成。看来只有激一激她了。官莞,你不在乎自己,但朕知道你在乎家人。
楚天泽故意漫不经心道:“这两日内估摸着就会查到你父亲头上了,不过,朕说过你不用担心就不用担心。既然你父亲是无罪的,顶多在牢房里关押一段时间,等案子查清了便放出来了。”
官莞听完楚天泽的话心纠成了一团,疼极了。她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会从楚天泽嘴里说出来。父亲一生为官清廉,怎可让他的官途留下这么个不明不白的污点。况且,父亲年纪渐长,哪里受得了刑部的审讯,若是严刑逼供,父亲的身子怎么可能受得住?母亲在家中又会是何等担心?还有牢房的日子……天,官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