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言清却是突然进来了,傅宣不由微蹙了蹙眉,她如今回来了,这里头自然还是她来伺候,言清这会儿怎么会这般不懂规矩地就进来了?要知道皇上处理朝政时,这内殿是不准人随意出入的。
当然,傅宣虽然心下惊讶,但面上并没有直接说什么。言清可以说是她一手带起来的宫女,性情她是最了解的,做事向来谨慎稳妥,而乾清宫的规矩她更是不可能不清楚,万不可能突然无故地犯这种错。傅宣知道,她不在的这些天,乾清宫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她突然莫名有些不安起来
傅宣想着她便先看看言清要做些什么吧,左右她现在也没弄清楚情况,更没法发话说什么。
“皇上,到了该用午膳的时辰了。”言清微微躬着身,恭敬地说道。
傅宣一听言清竟然是来说这事的,不由立时变了脸色。一方面她是觉得言清不懂规矩,明知道皇上最不喜旁人用这类似的理由打扰他处理政务,她却还这么明目张胆地提出来;另一方面傅宣也为言清担心,毕竟是一起共事这许多年的,她拿言清当妹妹看的,也怕她因为这事开罪了皇上受罚。然而在傅宣心里自然是没有人比楚天泽更重要了,想到楚天泽的情绪会因为言清这句话而不好,傅宣当下便沉了脸,打算说说言清。
然而傅宣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厢楚天泽却是发话了。并且完全不是傅宣想象中的愤怒指责的话,楚天泽对言清说话的态度反倒是非常的和颜悦色。
“这便到点了么?”楚天泽瞥了眼言清蹙眉问道,那疑惑的模样倒好似觉得言清在诓他似的。
“回皇上的话,的确是到点了,否则奴婢哪里敢进来打扰?”言清忙解释道。
“你这丫头倒成了只报时鸟了!”楚天泽不由轻笑了笑,随即又扫到案上那份批到一半的折子,微顿了顿道,“朕把这份折子批完了就去。”
言清闻言没有应是也没有说别的,只是仍旧保持着躬身的姿势静静等着,仿似没等到楚天泽东身去用膳她就不动似的。
傅宣在一旁都看呆了,她完全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那一幕是在现实中!皇上处理政务被打扰了竟然没有发怒,反倒是和气地和言清说起话来了,这在从前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傅宣在梦中都不敢这么想,她是了解楚天泽的,他是多么有自己原则的一个人。傅宣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乾清宫包括乾清宫里的人怎么一个个的都变化这样大?
更叫人难以接受的是言清此刻的态度。皇上都已经做出让步表示批完手头的一份就去用膳了,这丫头居然还摆出一副非得要皇上立即跟着她去用膳才肯罢休的模样,这实在是无礼至极、逾矩至极,绝对的大不敬!傅宣实在是忍不住了,她觉得自己若是再不出个声,这情况还会继续可怕下去,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更叫人难以接受的是言清此刻的态度。皇上都已经做出让步表示批完手头的一份就去用膳了,这丫头居然还摆出一副非得要皇上立即跟着她去用膳才肯罢休的模样,这实在是无礼至极、逾矩至极,绝对的大不敬!傅宣实在是忍不住了,她觉得自己若是再不出个声,这情况还会继续可怕下去,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然而,楚天泽再次抢先她一步开口了。
“你这丫头,难道还担心朕出尔反尔不成?”楚天泽睨了眼言清蹙眉道,“朕答应了批完这份就去便会说到做到!”
这才是她熟悉的皇上嘛!看到楚天泽不高兴了,傅宣心下竟暗暗地舒了一口气。
言清听到楚天泽这话自然也觉得惶恐,只是还是得强装冷静再试试,若是不行的话,只能让外头的长生再进来劝了。于是言清深吸了口气,语气尽量淡定道:“奴婢不敢质疑皇上,奴婢自然是信皇上的。”
傅宣见言清嘴上虽然这么说,可仍旧没有要退下在外头侯着的意思,甚至还保持着那个躬身的姿势就像在等着皇上妥协似的。傅宣是不知道言清短短几日不见怎的会变得这样胆大妄为,性子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明明刚刚皇上已经表示出不高兴了,她竟然还不知道收敛些傅宣简直不敢想象接下来楚天泽会生发多大的火、会如何处罚言清。
然而出人意料的事再次发生在了傅宣眼前,大约是还嫌她今天受到的惊吓不够。
只见楚天泽瞪了眼言清,然而却并不是要发怒,而是无奈地搁下了手中的朱笔,拧着眉自龙座上起身道,闷声闷气道:“罢了罢了,先用膳吧!”
言清见终于说服了楚天泽,悬着的那颗心这才终于放下了。忙直起了自己那因为保持躬身姿势太久而酸疼的背,言清面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傅宣则是一脸的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皇上怎么可能就这样妥协了?他不发怒就已经够难得了,怎么可能面对这样的情况去妥协?并且还是对言清这样的宫女傅宣看着楚天泽从座上起身,又看到言清嘴角的微笑,只觉得哪哪儿都不对劲,甚至差点儿都忘了跟上楚天泽的步伐了。
楚天泽自然是直接朝殿外走去了,只是在经过言清身边时顺便丢下了一句话:“真是怕了你这丫头了!让你来做这份差事还真是没看错人!”
言清听到楚天泽这话,嘴角的笑意不由更深了,她是真觉得有成就感也觉得开心。她当然知道楚天泽这话里的无奈与妥协都不是对着她的,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