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天,她都意志消沉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以至于连着两天晚归的李梓心星期一清晨敲她房门的时候,她才结束了彻夜的无眠沉沉睡去。
房间里无人应答,李梓心贴着门疑惑地喊了一声,“小溪?”
还是没有回应。
她想了想,手扶上门把试着转了转。
门没锁。
她轻手轻脚地打开门,房间里一片沉寂,不透光的窗帘把清晨的阳光死死地挡在外面,只有几缕顽皮的光线从落地窗边角的细缝里溜了进来,给这片黑暗的房间带来了几分隐约的光亮。
这都几点了还没醒?
李梓心皱了皱眉,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明亮的光芒立即宣泄一室,她走到凌溪泉的窗边,轻轻推了推,“小溪,醒醒,醒醒。”
凌溪泉刚睡着就被推醒,困得实在不行,“大清早的,干嘛啊……”
她的嗓音带着一丝未睡醒的沙哑,李梓心无奈地喊她,“别睡啦,你不会在家呆的太安逸,把今天要去国大报到的事给忘了吧?”
凌溪泉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满室的阳光略显刺眼,她本能地用手挡了挡,茫然地眨了眨眼。
国大……报到?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哦……”她揉了揉眼睛,掀开被子下床,眼神还是有些涣散地问,“你今天怎么没出去?”
“我本来呢,是准备出门了,但想起今天应该是你去报到的第一天,怕你忘了,所以就先找你啦。”李梓心斜靠在墙壁上,打量着好友在洗漱台前慢悠悠刷牙的样子,又嘀咕了一句,“没想到,你还真忘了。”
凌溪泉透过洗漱镜看了她一眼,口齿不清地解释,“没,我昨天看资料睡晚了,忘定闹钟了。”
“这样啊。”李梓心不疑有他,看了看时间,对她说,“既然你起来了,那我就先走了,晚点我去国大找你。”
她点点头,继续对着镜子刷牙,直到刷完牙,打开水龙头接水洗脸,略带冷意的感觉扑面而来,透过皮肤传达到大脑神经,她突然清醒了一点,后知后觉地朝空无一人的房间大声问道,“哎!晚点是多晚啊?”
凌溪泉侧耳听了一会儿,没有回应,想来是已经下楼出了门。
“动作可真够快的。”她自言自语了一句,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苦笑了一声。
宁静的天际,丝丝浅淡的白色缠绕悠远的蓝色,交融成一幅深邃遥远的秋季苍穹。
作为赫赫有名的大学学府,凌溪泉小时候就有所耳闻,但对她而言,这又是一座陌生无比的大学,出租车驶过一个又一个的红绿灯,一开始,她还颇为新奇地注视着车窗外的景色,可是随着时间,以及车内电台播放着的一首接着一首,让人放松心情的抒情歌曲的时候,她渐渐困顿了起来,头靠着玻璃瞌睡连连,以至于出租车穿过一条长长的,宽敞写意的梧桐大道,慢慢停在国大校门对面的路边时,她已经睡着了许久。
“小姐?小姐?”司机唤醒了她,“我们到了。”
她勉强打起精神,付了钱说了声谢谢,抱着资料夹下了车。
国大所在的地方比她想象的优美,长长的梧桐大道一眼望不到尽头,暖暖的阳光透过斑驳的叶子,投下金灿灿的一地流光,各式各样的餐厅和甜品店错落有致地开在大道两侧,静待着客人的光顾。
线条流畅宽广的大理石校正门的正中央,一块用红色隶书写着国大名称的基石庄重肃穆,洋溢着青春活力的年轻人或是成群结伴地出入校门,或是嬉笑打闹着推推搡搡,却是鲜少有像她一样,独自一人地走着。
也许是第一天报道的缘故,她的心里莫名多了一份紧张,于是低下头,检查了一下自己今天的装扮。
优雅的白色蕾丝衫外搭着一件休闲的黑色开衫,咖啡色的紧身裤下穿着一双时尚的短靴,柔亮的大波浪长发少许垂在胸前,几缕碎卷发被勾至耳后,优美的额头和脸蛋大方地露了出来,配着出落得眉目如画的五官,看上去娉婷美好又气质逼人。
嗯,就是自己平时上学时候的穿着,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妥。
她略微放松了一些,看着校门口来往的人群,脸上习惯性地浮现一丝淡淡的笑,七分礼貌,两分平易近人,这下,心底那一分形单影只的不自然被很好地掩饰了起来,她迈开步子,走进了宽阔的大门。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走进校园,放在她身上的视线蓦然多了起来,或打量或好奇或只是多看了几眼,她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嘴。
不应该吧。
国大这么大,院系那么多,眼生的学生应该比比皆是,为什么都要看自己呢?
难道是自己穿的太欧美太不合群了?
“打扰一下,请问,管理系怎么走?”经过一个书报亭,她向里面的校工问。
“免费地图在窗口,自己拿。”看着报纸的中年校工头都没抬,不耐地挥了挥手。
免费地图?是校园的地图?
她扫了眼摆满各类杂志书籍的书报亭,在最外边的架柜上看到了一叠厚厚的折叠起来的地图,看了眼专心阅读报纸的校工,她撇了撇嘴,拿了一份地图,边走边找着管理系所在的位置。
西南校园的一隅,是两栋看着翻新过的红色陶瓷瓦连楼,她抱着资料夹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儿,没有看见这两栋教学楼的楼名,刚好一个扎着高高马尾的高挑女生匆匆从她的身边走过,她顺手一拉,“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