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溪泉深吸了一口气,转而看向站在房门口,一脸心虚的李梓心,尽量保持语气的冷静,“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昨晚回来,谁知道这家伙偷偷跟在我后面。”李梓心不敢看她,语气却很是不满,“陆羽卓说,他这次回国回得匆忙,没有住的地方,暂住一晚今天再想办法。”
“这你也信?”她拧起眉,“他不会住酒店吗?”
“我也是这么说的!”李梓心按了按太阳穴,无力地说,“但当时我看很晚了,他又跟了一路,一时心软就……”
“你傻啊,难道他回国不带行李的吗?”她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你啊你,刀子嘴豆腐心,我看昨晚你摔了那么多东西只是为了泄愤,没有真的想打他的意思吧。”
李梓心吓了一跳,惊疑地说,“你怎么会这么想啊。”
“我只是了解你,不会做什么伤害别人的事。”她面不改色地回着,适时地疑惑道,“不过,他有和你说为什么回国吗?”
“我问都懒得问他。”李梓心忿忿地瞪了眼不远处房门紧闭的房间一眼,“谁知道他怎么想的。”
凌溪泉微微皱了皱眉,打量着她略显疲惫的神情,平时有神的眼睛下方透着隐隐的青,显然是晚上没睡好,不由关切了一句,“你们昨晚都没睡好吗?”
“别提了。”说起这个,李梓心就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虽然我看他可怜答应让他住一晚,但他陆羽卓是什么人啊,花花公子满肚子坏水,谁知道他会不会搞什么幺蛾子,所以啊,昨晚我都没怎么睡,时刻注意着那个房间的动静,就怕那家伙有什么异动。”
“异动?”她奇怪地问,“什么异动?”
闻言,李梓心的神色划过一丝尴尬的僵硬,良久,她抿了抿嘴,语气生硬地说,“谁知道他会不会乱动这里的东西啊。”
敏锐地注意到她的神情,凌溪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沉默了少顷,不知所谓地说了一句“这样啊”,抿嘴说道,“那你白天补睡一会吧,我先洗漱上学去了。”
“啊?哦。”李梓心愣愣地回了一句,看着好友转身回房的动作,又喊住了她,语调里含了一丝不满,“哎,不对啊,我还没问你昨晚干什么了,家没回就算了,连电话都不接。”
还是来了。
凌溪泉的脚步一缓,回头,无比自然地回答道,“你也知道我和他很多年没见了,有很多话要说,所以聊了一晚上。”
只不过最后抱着睡着了。
她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状似不在意地一挥手,“好了,我回房了,你补觉去吧,不用管我了。”
说完不再给她发问的机会,快速进房锁了门。
“哎……”李梓心还想说什么,却见好友动作迅速地进房关上了门,不由挠了挠脑袋,嘀咕道,“聊了一晚上,精神还这么好,真奇怪。”她摇了摇头,打了个哈欠,困意又浮了上来,放下了心里的疑惑,也转身回了房。
淡薄的云层洒下秋季微暖的阳光,太阳躲在云层后面,照耀着苍茫大地,反射出金灿灿的光芒。
专业课教室里的学生还是不多,凌溪泉像往常一样坐到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托着下巴正想着下了课要不要去物理系找叶清庭要一下自己的包和手机,门口突然传来一道柔柔的女声,“凌,凌溪泉在吗?”
听到自己的名字,走着神的女生下意识地向门口瞟了一眼。
沈方桥一袭及膝白裙,纯洁得如同一朵白色的莲花,左小腿打着石膏,拄着拐杖,靠在门口,眼神怯怯地在教室里寻找着什么。
她极不可微地拧了拧眉。
找她?这是闹哪样?
心思百转,她站了起来,面带微笑地走了过去,“你怎么来了?”
“我,我有话和你说,你能不能跟我来一下?”看见她,沈方桥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问。
“现在快上课了,要不晚点?”她的态度也很是柔和,“你的脚不方便,有什么事让秦左和我说就好了,不用亲自来一趟。”
“我……”闻言,沈方桥眼底划过一丝忧伤,低落地说,“可是,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什么事这么神秘?
凌溪泉可疑地皱了皱眉,脸上却还是微微地笑着,“要不我下了课去找你?”
“唔,我今天没课,你可不可以下了课来我打工的店里找我?”沈方桥有些不好意思地柔声说,“就是昨天那家甜品店。”
“好。”她点头。
得到肯定的回答,沈方桥像是松了口气,如重释负地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上课了。”
“你一个人走过去吗?”望着她拄着拐杖,摇摇欲坠的样子,凌溪泉不由多问了一句,“要不叫你朋友来送送你?”
“你说萧萧吗?”沈方桥愣了一下,随即用感激地目光看着她,“萧萧今天也要上课,但是谢谢你哦,我自己可以走。”
“那你走慢点。”凌溪泉好心地提醒道。
“好,那待会见哦,拜拜。”沈方桥嫣然一笑,朝她挥了挥手,拄着拐杖艰难地往前走了一步。
见状,凌溪泉转身就想回教室,下一秒——
“啊!”
一声呼痛自身后响起,与之一同响起的,是拐杖接触地面发出的几声清脆的撞击。
好像出人意料,又早有所预感。
回头,果然瞧见沈方桥跌倒在楼道口,拐杖落在几米开外的地上,她的秀眉紧皱,一脸痛苦地捂着自己绑着石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