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拜一,凌溪泉踏进学校的时候,校门口还冷冷清清的,迎面几个披着绶带的同学急急忙忙朝门口跑来,一边跑一边按在跑动时随之歪斜的绶带上。
林笑琪拿着记分表和笔,和她擦身而过的时候笑了笑,她也回以一笑,都没说话。
教室里,的座位空着,她看了眼旁边,在校园里做值日明明不用来那么早的,她都算起了个大早了,没想到吕熙宁居然比她来得更早。
她不急里翻出了灰色的评分手册,路过讲台的时候,在上面成堆的袖标里随便拿了一个,便下楼向靠近校花园那块的后操场走了过去。
后操场空无一人,没看见吕熙宁,她想了想,打开旁边矮小的围栏,准备去校花园里找一找。
芬芳齐放的花坛中,几棵桂花树千里飘香,偶尔温热的晨风袭卷起无意飘落在碎石小径上的叶片,不时发出低喃的窸窣声。
果然,吕熙宁戴着袖标百般无聊地坐在花园椅上,她走了几步,见四下无人,不由拖着长音喊了一声:“吕、熙、宁!”
“哎呀,凌溪泉,你终于来了,我可无聊死了。”吕熙宁一下子看向她,精神抖擞地朝她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她。
呃……
凌溪泉有点不习惯这样亲热的肢体接触,暗自侧了侧身,一边细细端详着她的脸,问道:“鼻子好了?”
从她的角度看,吕熙宁的鼻翼两侧还有点红,不过基本恢复了正常。
“睡了一觉就好了。”吕熙宁却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摇着她的胳膊长叹道:“枉费我一腔热血,学校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早知道我就来晚一点了。”
“何止是你啊……我刚下来的时候,班里差不多放了了,都是大清早打了鸡血。”凌溪泉赞同地点头,和她慢慢在校园里走着,而后环视着空荡冷清的校园,乏味地伸了个懒腰,“对了,何老师不是说我们还要值日的吗?你垃圾袋带了吗?”
“带了,要不我们先捡垃圾?”吕熙宁从校裤袋里扯出垃圾袋挥了挥,语音未落,她瞟到了远处走来的几个身影,有轻度近视的她眯眼辨认了一番,脸色突然一变,强行拉着凌溪泉的手回头往校花园走。
忽然被一道大力往后牵扯,凌溪泉的脚下差点绊了一跤,不由提高了音量看向她:“吕熙宁!”
喊完,她一怔,因为在她说话的同时,她似乎听见还有人在喊吕熙宁的名字。
凌溪泉探究地往后望去,谢右和几个不认识的男生正朝她们的方向走来,一手还拍着篮球。她不由回望着吕熙宁,自己的同桌已经停下了脚步,一脸难看地盯着他……手里的篮球。
“吕熙宁,你没事了吧?”也许是看出了端倪,谢右把手里的篮球扔给了身后的男生,走近了些问。
“我没事,你可以不用天天问我这个问题。”
出乎意料的,吕熙宁几乎是磨着牙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凌溪泉讶异地在她和谢右之间来回打量,周五在医务室的时候,吕熙宁对他还很客气,可现在怎么好像变得不耐烦了起来,两天时间,听她的口气,谢右似乎找过她,就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让她蓦然变了个人一样。
毕竟,以一个旁人看来,谢右此时的态度很坦然,可以称得上友好,吕熙宁再大大咧咧,也不会不耐别人的关心。
不过,谢右好像没有发现她的不待见,双手环着胸,一本正经地说道:“可我打算以后每天看见你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我已经好了!好了!你不用一直问!”吕熙宁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清秀的眉头稍皱,再三强调。
谢右挑眉,似乎没料到她有这么过激的反应,还未开口,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谢右,你可真堕落,竟然开始欺负女生了。”
然后,让凌溪泉毕生难忘的一幕出现了。
听到这个声音,谢右的脸色顿时戏剧地变为了不屑的倨傲,他偏过头,不可一世地斜睨着来人,冷笑声几乎从高昂的鼻孔里哼了出来,“苏宇蓝,我还以为你这废物学乖了,没想到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谢右!别以为你家有几个钱就了不起,我苏宇蓝第一个不服!”那个叫苏宇蓝的男生恨恨地盯着他,“你不过是个靠爸妈的跳梁小丑,装什么装?骂别人是废物,被肖顺打进医院的你又算什么?”
被人踩到雷区,谢右几乎是暴躁地跳了起来,他身边的一人赶忙拉住他,苏宇蓝见状,心里有了底,挑衅道:“怎么,你倒是动手啊?”
“哦?你不怕我?”被拉住胳膊,谢右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冷冽的褐色眼眸危险地眯了起来。
苏宇蓝讥讽地笑了,“谢右,你还真是自我感觉良好,没人真的怕你,只是不想和你计较而已。”
“原来如此。”谢右摸了摸下巴,忽然转头对身边的人说:“江介,今天放学我们请那个叫伊夕的女生喝杯饮料怎么样?”
伊夕?林笑琪的同桌好像也叫伊夕。
“谢右!你什么意思?威胁一个女孩子算什么本事?”听到这个名字,苏宇蓝双手握拳,隐隐有了愤怒和仓惶之色。
谢右轻蔑地笑了一声,“苏宇蓝,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请她喝饮料怎么就是威胁了?再说,她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么激动?”
说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哦,对了,她是你‘前’女友。”
“谢右!”苏宇蓝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