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是不是……”
张涛眼见着邪恶的婶母得意洋洋转身离去,紧接着就听见外面大门落锁的声音,只怕是里三层,外三层把绣房围得跟个粽子相仿,还真是兹事体大,想来想去就只有女孩儿的肚子可以解释这个尴尬的局面了。张涛怕女孩儿脸皮儿薄,没敢直接问她,暗搓搓朝着自己的肚子上面比划了一个鼓起来的手势。
“嬷嬷,救救我,以后再不敢了。”女孩子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就是一头扑进张涛的怀里放声大哭,那个委屈劲儿,那种绝望的神情,多年以前张涛曾经见过许多这样的脸,他们的鲜血喷溅在他的脸上,他却视而不见,那个时代的张涛还不会笑,脸上只有王者的沉默。
“那……你也总得告诉我,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啊?”张涛试探着伸出干瘪的手往女孩儿的肚子上摸了过去,一面安慰自己,这不是我的手这不是我的手,本宫冰清玉洁是行走的贞节牌坊。
“唔!”张涛在接触到女孩儿肚子的一瞬间就明白了,里面有东西在动,竟然真的是个小生命被困在这具青春少女的身体之中!
“你,这是……”怎么来的啊?张涛好歹是行走在世界历史进程之中的男人,封建迷信的年代也不是没有经历过,虽然不是女孩子也知道中国古代妇女同志们受到过多少惨无人道的**和精神上的禁锢,稍微有点儿家私的家庭都不会让自己家的女孩子随便出门抛头露面的,更别提跟年轻男孩儿单独相处了,除非……
“是、是三哥哥。”
果然,女孩子憋了半天,说出了一个类似于亲属关系的角色,估摸着搁在古代就是表哥,搁在现代略等于同学这么一种关系。
“唔。”得,是人家的家务事,再说自个儿又不是清官,更管不着了,张涛吃冰棍儿拉冰棍儿——没话,想了想,总不能安慰女孩子说其实你俩没未来的,因为再过个几百一千年,近亲禁止结婚,孩子也算了吧,万一因为基因缺陷闹出病来怎么办,这俗话说脑残也是残不是?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啊姑娘?”张涛看着女孩子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个儿,那个神情就好像他在神庙里看见的信众一般,一股故国三千里深宫二十年、久违了的优越感油然而生,竟然还在张涛早就波澜不惊的内心里激起了一丢丢的个人英雄主义。唉,李绰哪怕就这么看我一眼,我也能大战三百六十回合,张涛脑补。
“嬷嬷,你能给三哥哥送个信儿吗?他答应过我想办法跟婶母商量的。”女孩子咬了咬唇瓣,把心里的最后一点儿希望和盘托出了。
唉,这姑娘目测也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主儿,肚子都显怀了还惦记着那个没用的货啊,要是能提亲肯定不会等到这会儿。张涛从历史中走来,很清楚未婚先孕的女孩子在封建社会里是个什么下场。
看服色这姑娘应该是明清时代的女孩儿,那就更凄惨了,一旦显出身段儿来,就是结了婚都讨不到便宜,过了门也是一辈子抬不起头来,连累夫家名声,怎么可能还会有人要。她这样一味的偏听偏信,是把自个儿给耽误了。
“嬷嬷,我们打小儿在一处,你忘了山洪那一年的事了?你说过无论怎么样都会帮我的,如今怎么不疼人?”
姑娘似乎这会儿也回过味儿来,知道自己可能是受了甜言蜜语的欺骗,可是事到如今,除了眼前的老媪,她再也没有别人可以依靠,不由得死死攥住了张涛的手腕,力气大得简直不像是一个女人,把他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我给你跑一趟腿儿也不是不行,关键是老身我得了阿尔茨海默……啊,就是人上了岁数脑子不好使了,你这三哥哥住哪儿啊?”张涛顺嘴儿溜达着,这姑娘既然连个种猪都能信,自个儿应该也能蒙过去。
“嬷嬷,他不是住西厢的客房吗?前些日子你还替我们传送过东西呢。”果然小姑娘一问就开窍儿了,都没用上张涛准备的第二套说辞。
“哦哦,是了,那我给你跑一趟。”张涛说着抬脚就往大门走,结果伸手一推门,哐啷一声锁链响动,张涛冲劲儿太大,直接一头撞在了本应该被推开了的门板上,头上登时肿起来一个大包。
“缺了大德啦。”没有了本体肉身的保护,张涛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心说这白老太太的道行比自个儿也是差的太多,要不就是真的岁数儿到这儿了,法术渐渐衰败下去,或是常年跟人类生活在一起沾染了烟火气、失了灵气的关系。
“嬷嬷,您这是怎么了?大门不是早就被人封住了吗。”女孩子似乎还不明白张涛是个换了芯子的,怯生生地过来搀扶住了他。
“那怎么出去啊?”张涛一脸懵逼,满眼睛都是长着翅膀儿全身光溜溜飞舞着的小李绰。
“喏。”女孩儿指了指墙角的一个老鼠洞,理所当然地看着张涛。
“玩儿我是吧?”张涛看了眼那个比自个儿本体拳头还小一半儿的老鼠洞,一个劲儿地晃脑袋,表示自己打死也钻不进去。
“嬷嬷,快啊,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女孩儿不知道张涛的心事,还以为他要反悔,一个劲儿地催着,伸手把他往墙角推。
“哎哟!”张涛的壳子已经非常轻薄,加上女孩子的手劲儿不小,老腰一闪就被她往老鼠洞的方向推了一个踉跄。
说也奇怪,似乎是这具身体的本能,张涛在往老鼠洞冲击的同时就觉得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