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志高的想法很简单,杨星措不及手地被他来这么一下,肯定过不了关,到时候以此为由惩罚他一下,加点任务、扣点绩效工资什么的,哪怕是在支行说说杨星的坏话,给他未来的发展道路上栽点刺,那也算出了口气。
正所谓虎有伤人意,人无防虎心。杨星只以为这是新人上岗前的惯例,完全没有意识到朱志高心怀恶意。他在众人的注目下走向营业间,先按下电脑开机键,然后趁开机的时间跑到凭证间拿了些凭证,将自己柜台里的凭证补齐,又调整了一下各类物品摆放的位置,然后按下指纹登录了业务系统,再从马姐手中调入现金,打开现金箱核对了一次现金数额并录入电脑系统,最后将常用票面的钞票各准备了一些放在抽屉里,把自己的员工牌摆在窗前显眼的位置,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拉开了窗帘、按下了服务按纽,整个用时不到八分钟。等他做完的时候,旁边的杨小姿居然还没准备好。米兰见杨星做的一切都很有章法,不仅物品摆放得很合理,时间更是统筹得很好,而且所有规定的流程做得一丝不苟、一项不缺,完全不像个新柜员,不由得松了口气。
朱志高眼中的意外之色一闪而逝,转而露出阴鸷的眼神,更加认真地盯着杨星的每一个动作,就像一只站在岩尖上的巨隼,只要猎物有机可乘,就会狠狠地扑上去啄上一口。
这时,外面来了一位老大娘,她试探着问大堂副理简奢:“同志,你们这里能取钱了吗?”
简奢回头问了问杨小姿,杨小姿不满地嘀咕了一句:“哪这么快?还没到八点半呢怎么就进来了!”
杨星忙招手喊道:“奢哥,我准备好了,你给大娘取号吧。”
杨小姿的脸一下子红了。
杨星站起来双手接过老大娘的存单,发现她的存单还没到期,他好心地提醒了一句:“大娘,存单还没到期呢,您是不是看错日期了?”
老大娘接过存单仔细看了看,不好意思地说:“是看错了,那我改天再来。”
米兰在旁边又暗自点了点头。新柜员往往都不会注意这些细节,接过存单就开始为客户取钱,直到电脑提示才知道存单未到期,耽误很多时间,杨星这笔业务处理得十分老练,无懈可击。
杨星又按下了服务按纽,这次走过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她人刚走到窗口,杨星就站起来笑着打招呼说:“胡姐您好!今天又来取零币是吗?”
胡姐愣了一下,笑着问:“是啊。小伙子,你怎么会认识我?”
杨星笑了笑说:“胡姐您叫胡笑笑吧,每天都来,是我们的老客户了,我当然认识。您这时候过来,是要换些零钱吧?”
胡笑笑很惊讶地看了看杨星,然后瞧了瞧他的员工牌说:“小伙子叫杨星是吧,你怎么这么厉害?被你完递过来五张百元大钞。
杨星笑着回答:“您家包了一辆到县城的中巴车,如果开门的时候来,那就是要换零钞备用,如果下班前来那就是来存钱的,我说得对不对?”
胡笑笑听得连连点头,忍不住开玩笑说:“你这么厉害,倒是猜猜看,我今天要换些什么钱?”
杨星早从抽屉里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一叠零钞,说:“您是要四张五十元的,十张二十元的,十张十元的,我说得对吧?”说完递了出去。
“诶,对啊!我说杨星啊,你可真神了!你是怎么猜出来的?”胡笑笑接过零钞,刚好是杨星所说的这些票面,她大吃一惊说:“你早准备好了?你怎么知道我要来啊?”
杨星笑着说:“县城到青子山只收十元、二十元、三十元三种票价,所以不需要更小的零钞。您每隔一天来一次,每次都是这些票面,我算出您今天要来,所以提前准备好了!”
“你真是太有心了!居然把胡姐的事情记得这么清楚。”胡笑笑赞叹不已。她想了想,对杨星说:“我过几天在创业银行那边有张存单到期,到时候存到你这里来,算你的任务!”
杨星笑着道了谢。胡笑笑开心地走了,一直到门外都笑得合不拢嘴。
米兰脸上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与此相反,朱志高的脸色又阴沉了一分。杨小姿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这时候,一位行色匆匆的中年男子走进了营业厅,他着急地问简奢:“请问挂失在哪个柜台?”
简奢看了看贵宾柜,马兰香正忙着给一位对公客户办理汇款,看样子还要很长时间,杨小姿和杨星的柜台倒是没人。他朝杨小姿问了句:“小姿,你这边能不能办挂失啊?”
杨小姿不耐烦地说:“挂失业务是马姐那边专办呢!说了好几回了!”
简奢户先取个号,耐心等等。客户急得不行,连声说:“同志,帮帮忙,我昨晚发现钱包不见了,里面有我的身份证和银行卡,所以才一大清早赶了二十多里路过来挂失的,这多等一分钟说不定钱就被取走了啊!”
杨星在里面听了,招手说:“奢哥,让他到这边来吧!”
简奢听了一愣,米兰和杨小姿也诧异地看向杨星。挂失业务有多麻烦他们都知道,手续复杂、风险又大,没有哪个新人刚上柜就能独立完成的。即使是杨小姿,对挂失业务也是避之唯恐不及。
这个杨星,傻了吗?还是根本不知道挂失业务是什么意思?
米兰有些担心地站在杨星身旁,随时准备出言指导。挂失业务不是小事,更何况男子手续不全,她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