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森一直往床头走过去,苏华音在好长时间才转过头来,看见白衍森的时候,那张苍老而又没有生气的脸并没有任何的变动,只是淡淡的看着,像是看陌生人一般。
白衍森也没理会她的眼神,在床头立住的时候,简明了当的说:“你应该知道我来的目的。”
苏华音嘴角浮出嘲讽的笑意,“你的目的?我还真是不知道,你不如简明了当的说了吧!”
白衍森伸手拎过一旁的椅子,坐下,那道深邃无底的眸子看着她,“跟傅传军接触最多的是谁?”
“这个我不清楚。”苏华音的语气冷淡,但是看的出来她确实是不知道。
“那这样说吧,你是怎么知道傅传军走私军火的?他走私军火销售到谁手里?”
“我是从他一次电话里听到的,他说那批货快到了,需要人去接应,之后便是交代手下的人去做这件事。”
“至以军火销售到谁手里,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有一次他在洗手间讲电话的时候,我听到他提到一个代号,叫什么火狼。”
白衍森皱起眉头,“火狼?”顿了顿,“你确定没听错?”
“不会,这个我最清楚。”苏华音眉色平淡的说,然后叹了一口气,“因为我还甚至想了这件事,火狼应该是一个代号。”
白衍森沉凝了片刻,继续问:“还有什么?”
苏华音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好像没有了,傅传军的军火销售到谁手里,我并不知道,每次我跟他见面,也只是很两个人,不会再见到其他人。”
苏华音的声音透着一股老人该有的死气沉沉,那表情也是如油灯枯尽了,也许是想到以往的露水之情心头难以承受罢了。
白衍森抿着唇,面色沉冷的凝视着苏华音,“傅传军这个人很狡猾,在海关那边根本查不到一丁点的马脚,如果要想扒开他的一切,那就必须有更多的情报,如果傅传军这人不除,就算你能够走出这个病房,估计也不会有长命。”
“呵。”一声极其轻微的嗤笑,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不以为意的讽刺嗤之以鼻。
“我告诉你这些,也是想着借你的手替阿雪报仇,没想到你竟然只是这么弱,区区一个傅传军都不能扳倒,你还能扳倒安家?”
“傅传军敢在国内销售这种军火,你以为会这么容易?一定是有人背后支撑着,这个人如果不出我所料,那必然是安家。”
苏华音轻而易举的把这种事说出口,也是觉的一种不怕死的表现了,也许到了这个地步,苏华音已经无所畏惧了吧!
“这个不是嘴巴上说说就行,需要有证据,走私军火可不是小罪,不管是谁,一旦沾上,想活命也是一种奢侈了。”
“我一直以为,白家势力不错,没想到在安家面前也不过如此。”
苏华音的讽刺就像丢了一个石子在平静的湖面,闪过一些涟漪,之后又是一片平静,白衍森表情淡淡的说:“你现在能做的,就是把你知道傅传军的事没有遗漏的说出来,你说他跟安家联合,找过安婉,你是怎么知道的?”
“傅传军告诉我的,当时阿雪不是要告惜芩吗?我一开始是劝她不要告,但是傅传军却很支持我告,他说现在有一位势力比你更强的人支撑着他,我问这个对手是谁,他说是被你抛弃过的女人。”
顿了顿,反问:“这个不是安婉还能是谁?”
白衍森面色沉冷,接着问:“你有没有见过他跟安婉见面或是其他说服力大的一些证据。”
“没有,该说的就是这些了。”
白衍森坐了一会,也不再逗留,起身,苏华音见他准备离开,出声:“我过两天要出院了。”
平常的一句道述,却清楚的传递出她的意思,无非是她出院后是不是还派人保她的安全,毕竟傅传军要灭她也是轻而易举。
顿住步伐的白衍森冷扯一下唇,“怎么?现在怕了?”
苏华音仰头,“我看不到傅传军的下场,就算死也死不冥目。”毕竟她现在也只能靠白衍森了。
“怕死就在在医院多住几天。”
话落,白衍森转身就走了,其实他并不在乎苏华音的死活,只是要给心爱的女人一个交代罢了。
望着白衍森的背影,苏华音低低的呢喃:“阿雪,你的命真不好,苏惜芩的命却真好,一出生就有个有钱的父亲,纵使从小受了不少的苦,可是最后还是有父母爱着,有心爱的男人爱着,她的命怎么就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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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半,韵唐的门牌上霓虹四射,仿如白昼,也道尽了夜里的荼靡。
vip间,白衍森,陆沅离,陆鸣,邵正阳四人各自各的坐在布艺沙发上,陆鸣手里是平板,邵正阳膝盖上搁着的一某品牌的电脑,纷纷专注着手中的电子产品。
明亮的灯光下,折射出森冷光芒的脸讳莫如深,白衍森望着陆沅离,“刚才苏华音提到一火狼这个名字。”
“火狼?”
“按理说,傅传国能走私军火,背后一定是有靠山,这军火从哪里来,销往哪里?且不说哪里来,只要查出销往哪里,傅传军这死罪也是定了。”
“你查的怎么样了?”
陆沅离挑了挑眉,“我是先锁定于少数民族区域,最近不是有些少数民族区域爆动枪战,国内没有贩卖枪支弹药,所以傅传军销往的最有可能也是在这些地方。”
陆沅离的分晰正中白衍森所想,他点了点头,“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