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式离总是那么温柔,温柔的令青墨有几分心虚。
青墨把视线闪开,将注意力集中到玫瑰糕上,抬出一块递给千式离,道:“听说殿下这几日总将自己关在勤政殿内,天不亮便过来,直到天黑才回去,一日三餐也极度不规律,一日两日便罢,长期以来身体怎能受得住,若是无人提醒,殿下难不成要一直这样不爱惜自己身子下去吗?”
她抬了抬下巴,假装埋怨。
稍稍一个撒娇,效果果真很是显著。
千式离立马便败下阵来,倒显得比青墨还要娇嗔,“好好好,你教训的是,我一定改正,明日来的晚一些便是。”
他的眼神实在太温柔,如水拂过,带着阳光照耀过后的层层暖意,“青墨,你能来这里看我,实在让我太意外,也太高兴。”
虽说勤政殿是批阅前朝奏折之地,本该严肃本不该与儿女情长之事牵扯到一处去,可此刻的千式离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竟也没了个分寸,仿佛一见到青墨,就变成另一个人。
他也不知这奇怪的感觉究竟从何而来,如同似曾相识,对青墨总有种不受控的爱意汹涌而出。
这火热的情感实在太难消化,青墨拼命躲也无法躲掉。
她一手扯住食盒一角,仍旧抵挡不住千式离,二人姿势有些奇怪,千式离越来越逼近,青墨只觉身前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热的她喘不过气来,她空着的那只手捏了捏耳垂,有些烫手。
千式离还在往前,越来越近,青墨的呼吸也越来越不受控,缩回下巴身子也绷得很紧,异常紧张。
就在二人身子之间的距离不到半寸之时,最为关键的一刻,青墨扶在食盒上的手突然一滑,食盒不受控的从桌上掉落,以无人反应的速度应声落地。
青墨吓了一跳,趁着这个时机快速弹开。
幸好方才已把玫瑰糕拿出,此刻它正无比舒适的躺在桌上,未随着那食盒一起坠落在地。
这是好事,那食盒落地的声响将青墨敲醒,她终于得以逃脱,立马蹲下身去捡起食盒,这一动作轻而慢,像是刻意拖延时间那般,脑海中飞速想着对策。
这真是无比纠结的内心,一边想着得到千式离的宠爱,一边却又拼命逃离这份宠爱。
见青墨蹲下去捡食盒,千式离也跟着蹲了下去。
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地位适不适合做这样的事。
千式离直接从青放回桌面上,动作迅速的不留痕迹。
青墨再度愣住,对千式离这种毫不客气的霸道真是有几分招架不住。
这个食盒打断的小插曲很快过去,千式离的注意力仍旧没有被拉回玫瑰糕上,仍旧全部放在青墨身上。
他再度伸手,碰到青墨指尖,轻柔一下如羽毛划过。
“青墨……”千式离缓缓开口叫出这个名字,把青墨吓了一跳。
这可是勤政殿!为何千式离看上去如何不正常。
青墨瞪大了眼睛,开始有些后悔今日这一趟,是不是又做了错误的决定。
可千式离目光清澈,看久了似乎能透过那眸子看到一汪纯净的清水,像个尚未长大的少年。
青墨呆住,不懂这个男人的真实一面究竟是什么模样,为何如此多变,她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噗噗跳动,这一次终于躲不开。
还有玫瑰糕的香味在四周萦绕,盖过那笔墨书香,千式离一手搂住青墨的腰,俯身便要吻上去。
千钧一发之时,青墨脚下一滑,方才本就是站在台阶边缘上,此刻身子一紧,脚下也踩不稳,眼见着就要从后倒落下去。
千式离的手就环在青墨腰上,自然能察觉她此刻身子的方向,他不顾一切的要护住青墨,身子却渐渐有些不停使唤,尤其是那右腿,像是突然的脱离自己控制之外,没了劲,越想用力越是无法使上劲,两秒之后,千式离将青墨推开,自己朝地上跌去。
一切发生的快速而突然,但青墨的反应也是及其灵敏的,眼前这是大皇子啊,怎能让他受伤,就在千式离要推开青墨的那一刹那,青墨反手便抓住千式离的,再度将他拉起来,虽说自己力气尚轻,抓不住千式离,可这一动作,也将千式离从跌倒的姿势拉了起来。
最终虽然仍旧东倒西歪,可二人均安然无恙。
青墨连忙将千式离扶到椅子上坐下,她表情露出惊恐,不明白为何只是动了那么一会儿,千式离竟满头大汗,看上去如同经历一场艰难的斗争那般,累得一直喘气。
他的武功在这皇子中几乎无人可敌,就连戚子风扬估计也要拼尽全力才能与他打个平手,今日这为何……
毕竟是首次在宫中遇到这样的情况,青墨顿时慌了,眼神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开口,就连一个安抚的动作也被拦在了胆怯的后头。
千式离见状,倒是主动安慰起她来。
他坐在椅子上,用了好一会儿终于将气喘匀,笑笑,自嘲道:“怪我怪我,你说得对,长久将自己闷在这殿内的确对身子不好,算起来我已有数日未曾练武,今日又滴水未进,身子果然吃不消。”
他苦笑着摇摇头,何曾不知身子需要休养,可这苍生百姓的大事又怎可丢下,皇帝年纪见涨,对千式离又很是信任,早已将重担交到他的肩头。
平日里看来如此风光的大皇子殿下,实则每日都累得无法喘息。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俯身将右腿抬起。
那右腿干瘦的如同一截失水的木棍,可怜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