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薇几乎是瘫坐在了椅子上,她并非胆小之人,一个戚子风扬也威胁不到她分毫,只是联想到安粼光的事情,如今的安府似乎陷入某种死循环的绝境,没了方向。
她喃喃道:“若戚子风扬真的是宫中之人,那……他突然出现在安府的目的,会不会正是为了查老爷之事?”
青墨眼中一抹幽幽的光,表情凝住:“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查清楚。”
穿越前的那个她,关于背叛关于阴谋关于人心的险恶,实在看的太多,自认为已被世间诡谲冲刷到透彻的眼眸,能看得透每一份别有用心。
可和戚子风扬接触许久,青墨从未觉得他接近安府是带有某种目的性。
难道,真是因为自己的心早有了包容,便看不见其他了吗?
她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若戚子风扬真是宫中人,且身份地位不一般,那他或许能够帮助安府解除困境,这样一来,岂不是好事?
青墨唯有盼望着,让自己一切念想都能成真。
如今的天,安静极了。
有雪稀稀拉拉落下来,带来一片纯白。
院子里,还有管家在打扫着,他们眼中均是疑惑,至今还不知安府昨晚究竟遇到何事,只能尽力将一切恢复原样。
青墨坐在窗前,翻开一本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转眼注意力便被外头的景色吸引了去。
“这天真是越来越冷,小姐,明日我去找几张窗户纸糊上,能挡一点风。”茗薇刚从门外回来,一说话便吐出一股白色雾气。
昨夜的那场混乱将青墨厢房的房门和窗户都划出很多个大洞,现在的风呼啦啦全往屋内涌。
这件厢房还是刚装潢过的,已经非常保暖,青墨想到青梅,她那里才是真真的窗不挡风,这一个冬天,还不知要如何度过。
在得知青梅装病的事实后,青墨看她的眼光,便从之前的同屋檐下的陌生人,变成现在同阵营的盟友。
自己身上,似乎也背负着一份青梅寄托的希望。
安府的未来,是腥风血雨,还是蒸蒸日上,都取决于青墨的努力与否。
这真是一份稍一不注意便会压死人的重担。
青墨浅浅的叹口气,低下头看着手中的书本,那些她看不太懂的文字,像鬼画符似的,弄得她一阵阵眼晕。
正当她昏昏沉沉快要睡过去之时,外头有管家在喊,声音极大,似乎要把这屋头的雪给震下来。
“小姐,有人找!”
青墨心里咯噔一声,马上跳下软椅,连鞋也来不及穿好,便冲了出去,到门口那里停住。
果然是他!
戚子风扬迎着雪而来,披风衣角落在雪地上,随着他的脚步拂过,划出一条条不深的痕迹,他从面无表情到微带笑意,一切都从见到青墨那一刻起,有些变化。
浓厚的冬的气息弥漫在屋内,青墨打了个寒颤。
戚子风扬已经走了过来,伸手拨开青墨挡在眼前的刘海,手心一阵温暖的气息朝青墨扑面而来,她缩了缩肩膀,似乎有些紧张。
“本来觉得时间已晚,不应该来打扰,可是查到真相后,还是迫不及待着想来告诉你,也不知你是否介意。”戚子风扬礼貌的站在门外解释着,不得到同意不会贸然进屋,尽管他脸上已经浮上一层雾气,确实有些冷。
“真相?”青墨眼神闪了闪,“你是说昨晚安府突遭袭击的真相吗?”
“对。”
“快进来,咱们细细说。”
两人围桌而坐,茗薇抬上一壶茶,和青墨交换了一个眼色后,自觉的走出去,替两人带上门。
他们有话要说,茗薇知道自己的在场会很不方便。
茶是泡好的,茗薇的手艺一向不错。
青墨给戚子风扬倒了一杯,笑笑道:“天冷,喝点热茶会好得多,和你那里的自然没法比,在安府,便只能将就了。”
戚子风扬只浅浅的抿了一口,“昨晚那群人,是醉香楼贾铭的人。”
“什么?”青墨生怕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睛又问了一次。
“是贾铭的人,我今晨从安府出去后,便找到江湖上的好友帮忙调查,很快便查出那群人确是贾铭的手下。”戚子风扬并未过多解释,只轻描淡写将这场血雨腥风用短短几个字归纳,最后脸上免不了有一丝伤感,“一直把贾铭当作朋友,未曾想到,他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是贾铭?
这个结果是青墨没有想到的,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疑惑的问:“可是……醉香楼不是被毁了吗?”
她想不明白,若昨夜那群人真是贾铭的人,以他们那样的身手,怎能容许醉香楼被毁?难道漠城还有比那群人更厉害的人吗?
“是,我也是从外头回来之后,才发现醉香楼……被毁了。”
戚子风扬语气中有一丝心酸,毕竟那里是他在漠城的安家之所,也有着不少和青墨一起的回忆。
这种情绪同样感染到青墨,她伸手握住戚子风扬的手,道:“别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索性你并未受牵连,否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才好。”
这本是无心的一句安慰,却让戚子风扬眼神一变。
两人一对视,青墨才察觉自己那句话中满满的暗示意味,她的脸刷的便红了,忙缩回手,低下头不敢看他。
戚子风扬顺势捉住她的手,不让她退走,“我没事,只是很多东西毁了,醉香楼在漠城很有名,这次几乎遭灭门,恐怕是畏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