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语蒖呵呵地皮笑肉不笑:“那么徐老、老、老板,这是,什么情况呢?”
徐慕然一脸谦虚:“小时候上学随意炒炒股玩了玩,挣了点钱不想交给我那个关系不怎么好的爹,于是就开了这么一家餐厅。但我其实骨子里是个低调的人,所以这里的人都以为餐厅是店长自己开的,只有我和他知道,老板到底是谁。”
黎语蒖觉得他话里想要表达的思想感情跟他脸上所展现出来的表情极其不符。她很想泼他一脸没喝完的味噌汤让他顿悟什么是表里如一的谦虚。
徐慕然忽然问:“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黎语蒖说:“先按兵不动吧。”
徐慕然看着她:“为什么呢?”
黎语蒖说了自己的理由。
徐慕然看着她的目光变得深沉:“这是你自己的想法,”他顿了顿,喘口气,接着问,“还是有什么人教你的?”
黎语蒖说:“我自己想的。”
徐慕然看着她的目光黯了下来,他脸上开始有了不高兴的痕迹。
黎语蒖看着他丧气的脸,问了一句后来自己很后悔多嘴一问的话:“请问徐大少,你凭什么对我摆这么丧的脸?”
徐慕然:“没凭什么,想任性的时间到了就任个性。”他盯着她,嘶的一声笑,“凭不凭什么的,我们走着瞧好了!”
听到任性两个字的时候,黎语蒖差点吐了。但听到走着瞧时,她又有点说不出的毛骨悚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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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黎语蒖把在餐厅录到的音频放给叶倾颜听了一下。
叶倾颜听完长长地叹气:“真是一只蛀虫!”
她问黎语蒖打算怎么办,要把录音拿给叶怀光听一下吗。
黎语蒖摇头,说了之前对徐慕然说过的一样的答案:“目前还不要吧,我们现在就先按兵不动好了。”
叶倾颜问她这么做的原因。
黎语蒖又说了之前对徐慕然说过的相同的回答:“现在还不是时候,田崖这个人会被三房重用为销售主管,是因为他资历老对四舅舅五姨妈也够忠心,但其实他的才华真的有限。要是现在直接把他给拿掉了,万一换一个厉害的销售主管上来,可能会对我们这边不太有利。”
现在一二三房一同站在效益竞争的比赛场上,谁家的销售主管更得力,谁家的效益就更得利。
而最终,效益最得利那一房,就将是叶氏的继承方。
叶倾颜对黎语蒖的决定赞叹不已,她问黎语蒖:“这点子真有道理,是你自己想的吗,语蒖?”
黎语蒖刚要说“是的”,话忽然卡在嗓子眼里不能动。
一瞬间她脑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快得让她来不及抓住看个究竟。
她忽然发现自己告诉徐慕然的话好像不太对劲。
这主意,并不是她自己想的,是以前有人教给她的。
可是到底是谁教给她的呢?
黎语蒖皱着眉使劲地想,可就是想不起来这个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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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塘的营养餐一直卖得很好。黎语蒖差点就以为自己可以高枕无忧了。
但残酷的现实生活给她上了充满警示的一课,商场如战场,人在战场上永远不能有放松警惕的时候。
在黎语蒖对英塘的未来充满希望的时候,市场上突然出现了和英塘营养餐一模一样的商品,并且价格低了很大一截,抢了英塘很多市场。
黎语蒖震惊地意识到,营养餐的配方可能外泄了。
起初的震惊让黎语蒖有点失去了冷静。她开始想这件事会是谁干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第一印象直接想到了徐慕然身上,可能因为他是个有前科的人,他学她开发口服液,又在几天前阴恻恻地告诉她:走着瞧。
她立刻调出徐慕然的手机号码,把电话打过去。
嘟嘟声只响了两下,电话就被接了起来。徐慕然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过来时似乎还带着点淡淡的喜悦:“黎女士,什么事?”
黎语蒖一出声,就打碎了徐慕然的淡淡喜悦。
“现在市面上那些跟风英塘营养餐的赝品,是不是你干的?”
话筒那边沉默了半晌。
徐慕然再开口时,声音低沉,淡淡的喜悦变成了淡淡的嘲讽:“你怎么推断出这个结论的?”
黎语蒖条理清晰地罗列理由:“你有前科,你告诉我走着瞧,詹宁宁是你的人!”
话筒那边传来几声讥笑,声音里也带上了几分愠色:“黎女士,请你用用脑子好吗?詹宁宁她只不过是个电视节目的门面担当,她接触得到配方吗?还有,”他顿了顿,克制了一下情绪,恢复平静地说,“她是我的员工,但不是我的人,请你搞清楚这一点。”
徐慕然说完挂掉了电话。
黎语蒖握着手机有点发怔。
她被一个一直舔着脸粘着她的人先挂了电话,这感觉居然有点酸爽。
就好像被一个一直瞧不起的人忽然给瞧不起了一样。
她让自己冷静下来。
徐慕然说得对,詹宁宁接触不到配方。
那么会是谁捣的鬼呢?
她想了想,觉得这件事应该跟二房三房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