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这些挺沉重的话,劳尔*阿尔瓦雷斯中校的语气就变得有些低沉。
“你是将军的女儿,萨拉,我知道你多半没什么感觉。
可我不一样,我是个来自大巴黎区的穷苦孩子,看见的场面可要比你多得多;我们的国家,她已经变了,萨拉,不论是人口构成、还是社会的价值体系与道德准则,已经全都在不知不觉间变了模样。
这些详细的情形,现在也没时间多讲;但是萨拉你可以想一想,我们ecja最近一个月来,都做了些什么?是维护了多少中东地区的和平、还是为共同体争取了多少权益?没有,这些统统都没有;我所见到的场景,联合军无非是在中东充当打手,为自由党的行动提供便利、甚或来一点助纣为虐而已。
哦,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
萨拉,你想一想看,如果一个国家的选民里,有一半都是毫无远见和责任感、蔑视教育崇尚暴力的异族人,你觉得这个国家的行为会怎样,政府机构做出的任何决策,又会是有哪怕一点点真正的理性吗?”
“中校,你是说……是的,我并非不清楚这种情况,但是——”
听到劳尔*阿尔瓦雷斯的吐槽,或者说就是对国家前途的一种控诉,萨拉*洛佩兹的脸色也变得有些暗淡;她虽然身为将军之女、一直过着无忧无虑的优裕生活,却并不是个一点实际情形都不清楚的天真少女,对中校所说的话。她虽然有点不愿意承认。但却提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只能听着对面的男人继续说下去:
“不仅是法兰西,现在的欧洲共同体,基本上已经是一栋腐朽不堪的陈年老宅;德意志,比利时,荷兰还有意大利,现在你去这些国家走一趟,还能见到多少传统的原住居民,还有多少人会认同传承了多少年代的国家意志和精神?
没有了。萨拉,事实就是如此。
所以我为什么才讲,让你别对那些西班牙地勤人员大吼大叫,西班牙又怎样,至少他们还保持了历史传统、仍然是信奉天主教的单一成分国家,但是看一看我们自己呢?
多少年来,我们诚心接纳了数不清的异族人,让他们一点点渗透、分割自己的传统社会,逐渐绑架民意、用暴力和胁迫把持了所有社会机构,现在又只能耗费法兰西人辛辛苦苦劳作积累的税收。来到这片远离祖国的土地上准备战斗,准备用法兰西人的血肉去填饱战争恶魔的贪婪巨口。仅仅就为了帮助一批异族人去屠杀另外一批异族人,就是为了让这些动辄威胁要大开杀戒的人放下屠刀,不要再继续摧毁我们可怜的社会和整个国家。
这种任务,这样的一种战争,呵!——算了萨拉,我已不愿再讲下去了。”
“中、中校先生……”
面对心灰意冷的中校,萨拉*洛佩兹两眼圆睁、开口蹦出几个词来,就紧咬着嘴唇一时没有再说话。
离开法兰西到达土耳其,近一个月的服役生涯里,洛佩兹少校原本只是在逐渐的执行任务过程中,对自己的使命产生了一些隐隐质疑;可是现在,听到劳尔*阿尔瓦雷斯的一番长谈,仿佛正印证了心头挥之不去的黑暗阴云,心情沉重的少女闷头不语的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然后才慢慢站起身来,挺少有的显出一副病恹恹的懒散模样,跟随步履沉重的中校走出基地餐厅。
慢腾腾来到作战准备室,换上一身飞行服、把头发扎起来套上网帽,神色忧郁的少校还是没反过乏来,其实之前劳尔*阿尔瓦雷斯的话只是一条导火索,把她之前的疑虑和担心都释放出来了而已。
身为ecja空勤人员,在天空中对峙最多的不是敌人、而是同为执法者的al自己拥有执法权,但是扪心自问,年轻的少校的确在怀疑,联合国真的批准过这样的行动吗?
还有那些横行天空的叙利亚叛军,之前的一次那攻击行为还让她吃了禁闭,但自己明明是在执行任务,这又怎么说得通呢。
此外更不要说,明明是抱着“历史和民族情绪的考虑”前来干预内战,几个月来的努力结果就是中东的战火越烧越旺,死伤的军民越来越多,无数逃难的民众一天天向土耳其、约旦逃亡,更在中东树立了无数敌人——如果说这都算是“维持和平”,那还有什么行动是“不维持和平”呢,直接往大马士革扔一枚核弹吗……
“嘿,——萨拉,请你集中精神、别胡思乱想了!”
“哦……什么?”
心不在焉的拎着头盔走向机库,萨拉*洛佩兹感觉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歪头看到中校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语气也带上了几分关切:
“刚才说的那些,回头有时间再慢慢想一想吧;现在,我们要执行任务,这么一副精神状态可不行——要不,我带你去测一测心理状态,不行的话就先别出动了。”
“哦,我、我没事,中校;——真的没事。”
“好了萨拉,我猜得到你在纠结一些什么,可是有什么用呢?”
知道飞行员的情绪状态事关重大、有时候就会决定一场战斗的胜负和生死,劳尔*阿尔瓦雷斯中校在千金小姐面前站稳身形,他突然间有点后悔刚才的吐槽,自己是不是说的有点太严肃、也太直截了当了?
虽然说那些话,描述的全都是残酷现实……
“专心想一想怎么执行任务吧,萨拉。
哪怕是偏袒其中一方也好,或者直接上阵参加战斗也好,反正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