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需要等待一个时机,一个收网清洗的时机,整个世界就干净了。
不管是雷铭还是别人,最终都逃不出他布下的天罗地网。
他信奉自己是神,这是他唯一的信仰。
无可摧毁无可动摇的信仰。
不像,那一家子可笑的人……
奎因的目光再度落在那些相框上,相框摔在地上,上面的玻璃面早已经碎裂开了。
四分五裂,就好像这个早已经不复存在的家。
奎因再度一声冷哼,转动轮椅,从相框上碾压过去,怒目圆睁地离开了房间。
只留下背后支离破碎的玻璃渣,和窗外荒芜焚烧过后的荒地。
……
……
与此同时,市区医院。
这一整天,李千雅都在病房里陪着钱小沫,柯浩瀚自然也守在一边无聊地看着杂志。
“雷铭呢,怎么还沒回來,”李千雅问着。
柯浩瀚也看了眼腕表,“是啊,做什么检查要这么久,”
钱小沫则不安地看向病房房门的方向,一颗心惴惴不安,“我出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
“不用了。”钱小沫打断了李千雅的话,“我很快就回來。”
不等李千雅跟上來,钱小沫已经急急忙忙离开了病房。
走廊上的人不多,钱小沫看了眼护士站的方向,径直走了过去。
“你好,我想请问一下,7号病房的雷铭,现在在做什么检查啊,”
“稍等。”护士翻阅了一下手里的资料,很迷茫地看着钱小沫,“他今天沒有检查。”
钱小沫的眸子闪烁着,心里却并沒有觉得有什么意外,只道了声谢,说了句自己搞错了,然后一个人眉头紧锁地回了病房。
“找到他了,”李千雅见她进來,立马问道。
“嗯,护士说,还在检查,我们……我们就不管他了,我们玩。”
李千雅咧嘴笑了笑,指着面前已经洗好的扑克牌。钱小沫勉强笑着走过去,心不在焉地拿起手里的牌,可眼前的每一张牌上却都是雷铭的样子。
她知道雷铭找借口是计划骷影盟的事情去了,她知道雷铭支开自己都是有原因的,她明明知道,可偏又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帮不了。钱小沫抓紧了手里的牌,纸牌立刻皱得不成样子。
如同,现在雷铭紧皱的眉头。
“所以,你认识照片上这个男人,”
在另一层的医生办公室里,雷铭站在办公桌前,将手机递给面前的一个男人。
手机里是一张照片,一个穿着黑色大衣戴着黑色皮手套的男人从病房里走出來的照片。还有一个小跟班跟在这个男人身后,两个人行色匆匆,面色阴沉,绝非善类。而走在前面的这个黑衣男人,正是黑影。
“你什么时候拍的这张照片,”
坐在雷铭对面的男人这时抬起了头來,阳光帅气的脸上,那双眼睛却空洞迷茫。
雷铭这才把上午的事情告诉了连荣麟,“……我一直躲在对面的病房里,一直等到他的同伴过來解救他,然后拍了这张照片。”
连荣麟又仔细看了眼照片,他的眼睛在国外接受治疗后能勉强看清一些东西,但有时候还是会出现飞蚊症的症状,“这个人是黑影,奎因的左膀右臂之一,是他很器重的角色。”
“黑影。”雷铭收回了手机,看着照片上的那人,呢喃着他的名字。
连荣麟茫然的看着眼前,眼神沒有聚焦看起來十分空洞诡异,“如果你想知道他的所有信息,我会联系简念,尽快给你答复。”
“好。”
“我不能就待,下次见面,我会通知你。”
说话间,连荣麟用双手摸索着踉踉跄跄地站了起來。
雷铭扶了他一把,“你的眼睛……上次见面不是还……”
“沒什么,情况时好时坏,我已经习惯了。”
连荣麟抽回了自己的手,摸索着朝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來。
“小沫,伤得严重吗,”
“只是皮外伤。”
连荣麟露出了欣慰的笑意,低语道:“保护好她。”
“我会的。”雷铭应了一声,连荣麟已经离开了。
雷铭又看了眼手机上的照片,黑影的样子已经牢牢刻印在雷铭的记忆里。
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这个黑影对他而言,意味着一场大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