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很好。
玄婴垂头思索了一下,准备出声,但是嫉妒似乎被她气坏了,见她还要说话,便直接森然地截过了话头:“本殿分明警告过你,不准接近他,不准跟他独处,不准跟他说话,不准跟他见面,你是聋了还是见色便迷昏了头?”
玄婴似乎被他一番炮击般的语言堵住了喉咙,过了一会儿眨动一双黑大双眼道:“我是为了你才去见他的,如果说是见色迷昏了头,那也是因为你的色吧?”
“……”嫉妒闻言,先是茫然疑惑一瞬,接着那只漂亮的碧眸,似怔愣般微瞠,里面映着水光潋滟,似葡萄酒于月光杯中晃动着红色妖冶光泽。
“你还在生气吗?那我保证没得你的允许,往后便不再见他。”先诱后哄再保证,一般这些招数用在男人身上基本管用。
要问嫉妒是男人吗?没错,他也是一个男人。
玄婴仰头注视着他,想是怕他拒绝,小手拽着他一截衣角,两圈又黑又长的睫毛辉映着两个黑眸子,像磁铁一样吸引人。
这般祈求原谅,若惹人怜爱的小动物一般,浑身散发着求抚摸,求包养的柔软气息。
平时那逼冷硬淡漠的模样,与此时的反萌差,即使再铁石心肠的人,再冷血无情的人,也霎时瞬间秒杀掉了。
“你要是再不走,那就不用走了。”
嫉妒只觉被那双黑珠子一瞧,便是浑身不对劲,这种感觉莫名其秒,令他猝不及防,他甚至觉得鼻子都痒痒的。
他转过身,舒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便掐着耷拉着蛇脑袋的小青蛇,别扭而僵硬地朝前迈步,他嘴上说着威胁的话,可其实心里差不多都已经气消了。
刚没走两步,他突地顿步,整个人如触电一般,似痉挛般弓起背,便直直朝前倒去。
玄婴一个箭步赶到他身旁,搀扶着他,紧声道:“伤口又崩裂了?”
“……”嫉妒没有回话,可从他那苍白如纸的脸布满冷汗,紫青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一看,便知道她没有猜错。
“别再走了,我背你。”
不等他回应,玄婴直接弯腰下身,便人背了起来。
“滚开,本殿……”让他堂堂一个男人被一名娇小柔弱的女子背起来像个什么样子!
“你确定?你腹部才刚开了一刀,期间裂了两次,若这次再裂就得再缝……”
嫉妒表情一僵,想到上一次重缝伤口时,那生不如死的场景,顿时脸都黑了又白了。
他可耻地屈服了。
“玄婴……”
玄婴背着他,缓步沿着堤岸湖畔而行。
微风徐徐,耳畔传来嫉妒虚弱而沙哑的声音。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正式的叫她的名字。
“嗯。”她应声道。
“性子很像,连名字都意外好像,可你……跟她是不一样的。”他呼吸的气息微热,低哑而带着一种模糊的声音,喃喃似自语道。
“她是谁?”
“一头又胖又丑的死猪妖!”
这次声音倒是意外地清晰而清醒。
“……”
“呃!喂!你干嘛?!”险些被摔跌在地的嫉,忍着侧腰的痛楚,怒斥道。
“不好意思,刚才手滑了一下。”
“嗤,再手滑本殿就剁了你的狗爪!”
“哦。”
“……咳,以后绝对不准你再见他!”
“那如果,是他见我呢?”
“啊哈。”他阴阳怪气地从鼻息喷出一种讥讽的声音,道:“最迟明日中午,我们就会离开瑛皇国,他想要见,哼,让他见鬼去吧!”
玄婴明显感觉突然:“明天就离开,你的伤……”
“路上慢慢养。”
玄婴从他的话中听出一种隐晦的愉悦。
“那计划去哪里?”
他傲慢又轻蔑地眯起眸子:“本殿在哪里,你只管跟着就是了。”
“那目的呢,同行就我跟你吗?”
“别问!”明显被问得不耐烦了。
“你说的我有什么问题就问你,难不成你让我又去问别人?”玄婴怪力地背着他走了一路,气息半分没乱不带喘的。
“……俗媚妖医跟牧骊歌会跟着我们一起去。”犹豫了一会儿,他别扭傲娇地哼哼声。
玄婴思虑,此事竟牵扯到了舞乐,他们分明刚得到他的消息,便迫不及待地出动,她想他们一定是在密谋些什么重要事情。
“喂,怪女人,他刚才都跟你说了些什么?”语气听起来有些索然无味,但勒在她脖子上的双臂却骤然收紧,明显他就是口不对心。
看来他真的很在意孟素戔,兜兜转转,又转回到他身上了。
“他说,他从不曾为难于他,亦不曾与你交恶,甚至在他十六岁之际,便已随师傅离宫远游寻道,与你接触不过寥寥几面。却不想再度返宫,你会如此憎恨他……”她很老实道。
“……”
自己憎恶的人竟一点都不在意他、甚至连他的恨都有一种一厢情愿,这感觉一定很不好受,玄婴仿佛听到磨牙的声音。
“我刚才替你骂他了。”
嗯?嫉妒一愣。
“以后如果你讨厌谁,我就帮你打跑他,你如果看不惯谁,我就替你骂他……我会保护你的,你如果受伤了,走不动了,我也会像现在这样一直背着你朝前走……所以,你稍微依赖我一下,不会死的。”
玄婴托起着他,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