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是半夜里才妖精打架的。
叶枣还是如昨夜一般睡得很好,不过半夜里滚了一下之后,就被四爷拉进怀里猛亲起来了。
虽然困意十足,可……心是软的。
就没有推开四爷,与他滚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都是喘息未定,抱在一起,姿势很是……不和谐。
“不该闹你的。”四爷有点懊恼,她才好一点而已。
“吃饱了就嫌弃我?”叶枣嘟囔:“我自己也想来着。”
四爷就在黑暗中勾起嘴角,不说话了。只是摸着她的后背叫她继续睡。
至于叫人进来伺候洗漱什么的算了吧。就这么……邋遢一回吧。
与此同时,刑部和水月庵就都是另一种样子了。
水月庵的事,四爷直接丢给了九爷。
九爷也清楚最近的事,所以领了差事就径自出了京城去了水月庵。
如今的刑部尚书,是汉臣张英。
素来公正严明的一位官员。
此时,他坐在堂上,苏培盛就在他身侧,格图肯也在。
“大人,那妇人着了。”一个狱卒满头大汗的来这边回话。
大牢里是阴暗潮湿的,可是也不能冻死罪犯。所以冬日里火盆子也不少。
只是肯定用不上好炭火,于是,暖和是暖和了,可也气味难闻,憋闷的很。
也就是他们如今呆着的地方还算好,后头监牢里,简直不能去。
很快,那个想要上吊的妇人就被拉过来了。
浑身是血,显然是已经上刑了。
“说。你为何要自尽。”张英拍了一下惊堂木问道。
“饶命啊,大人饶命啊!民妇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那妇人就哭天抢地。
“看来这刑上的不够。”苏培盛阴阳怪气:“居然还有空说这些个没用的。”
“瞧着也是,不如再打一顿。”格图肯也笑了笑。
“民妇不敢,不敢,都招了,招了,饶命啊!”
“说!”张英又拍了一下惊堂木:“敢有一句谎话,你想好下场。”
那妇人磕头,忙道:“民妇是冤枉的,是锦宁侯府……是侯夫人叫民妇假扮成一个失节的妇人,送进了水月庵,就是接近贵妃娘娘的妹子。特地……特地将一个法子与她说了的……民妇该死,民妇该死!是侯夫人开出大价钱,叫民妇以后可以回乡下过日子民妇贪财啊……”
堂上三人面面相觑,心里都有数了。
“苏公公你看?”这件事,不能算朝中大事,可关系后宫也是大事。
自然是要听宫里出来的苏培盛的。
“眼下就先劳烦格图肯大人了,先将锦宁侯府围住,不要叫人走脱了,今夜就算了,明日咱家请示皇上吧。”一个侯爷,不是轻易能动的。
张英点头:“那就审叶家三姑娘吧。”
“好。”
很快,叶瑾就被带进来了。
她倒是没受刑,可她原本的样子也很是可怖了。
这会子,被带进来,她很利索的就招了:“是我。是我听了刘氏的话,用了那个法子。柳木人是她给我的,八字是我自己知道的。这之前,我就用过她的八字,扎小人也做过,踩小人也做过。都没什么用处。原来是要这么复杂的方式的,总算是找对了方式了。可惜没成功。”
叶瑾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表情。
她没有后悔,没有害怕,也没有高兴。就是那么平静的诉说着。
“大胆!”苏培盛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你真是冥顽不灵!”
“我就不是个好东西啊。我要是个好的,怎么会在水月庵呢?哈哈哈,水月庵啊,你们知道么?那是个好地方。天底下的龌龊事都在那。你们不知道吧?”
叶瑾忽然笑起来:“柳家那个嫡女,犯了错进了水月庵的那个你们知道么?”
“长得真好看,哈哈哈,可是进了水月庵不到一个月就死了,你们知道为什么死了么?呸,哪里是外头说的什么自尽。”
“哦对,她是自尽。不过,不是外头说的羞愧自尽。”
“啊也不对,她就是羞愧自尽,不,是羞愤!她被那些个老尼姑们折磨死的。哈哈哈,多恶心?一群老的肉都松了的老尼姑,将那柳家姑娘囚在房里几天不许出来。多可怜?那姑娘一身的好皮子不许穿衣。哈哈哈,不许穿衣,满身都是鞭痕。明明不愿意,到了夜里就被灌了药,弄得跟个dàng_fù似得……哈哈哈……”
“你们看。我是叶家的嫡女,是贵妃娘娘的妹妹。我很幸运啊,没有人这么对我。哈哈哈。”
“怕是疯了。”格图肯看了一眼张英。
张英点头正要说话,就见叶瑾大声道:“我还没疯!”
“我恨她,恨叶枣。都是叶家的女儿,凭什么她就高高在上,我就卑微至此?他该死!我当然知道我是人家手里的枪,可我不怕啊。我不在乎。我就是要她死。要叶家都死!凭什么?都是叶家人,就我一个受苦!凭什么?”
她声嘶力竭,显然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张英只好摆手,叫人拉她下去。
至少那个刘氏的口供就足够了。
“来人,查一查柳家嫡女的事。”这也不过就是夏天的事,不难查。
“张大人,此事只怕不假。这水月庵……”苏培盛摇摇头,后头的不想说了。
张英了然,这件事既然没有交给他,就是不打算公之于众,估摸着是很难看的一件事了。
刑部审的差不多了,这事也叫人送去给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