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东方画锦睁开眼睛,尽管全身酸痛,她还是挣扎着想要起来。今天,得去皇宫给皇上和皇后、太后请安,还得去一趟恭亲王府,给宋词的父母敬茶。
虽然很不情愿,可是也没有办法。
这个世道,孝道大于天。只要宋词的心里还有他的父母,她就不能不做一下面子情,夫唱妇随。
宋词伸手将她抱紧,柔声道:“再睡一阵,不用那么早起来,晚一点去敬茶没有关系!皇上特意嘱咐过了,咱们可以赶去皇宫吃午饭,那就行了!”
“好吧,那就再睡一阵!”既然他都这样说了,她自然从善如流,不会傻乎乎的跟自己过不去了。
这一睡,就到了日上三竿的时候。
夫妻俩这才起来,洗漱过后,又慢悠悠的吃过早餐,这才上了马车,往恭亲王府而去。
恭亲王府,刚好在秦王府去皇宫的半路上。
如此,就先去恭亲王府,然后再去皇宫。
今天,皇上和皇后会在宫里宴请他们夫妻二人。
恭亲王府的门卫等候许久了,看到秦王府的马车,连忙打开大门,让宋词和东方画锦的马车长驱直入。
主子可是吩咐过了,今天不能得罪秦王和锦绣夫人,免得坏了大事。看来,主子们今天一定有所图谋。
马车直接驶入正院,停在了荣福堂的门口。
恭亲王府的各位主子,正聚集在荣福堂,齐齐声讨宋词和东方画锦,说什么的都有。唯一没有辱骂二人的,也就是宋词嫡亲的弟弟,恭亲王世子宋瑜了。
见到东方画锦和宋词,恭亲王身边的一个美艳的妇人嘲讽的笑道:“哎呦喂,好大的架子啊,这都什么时候了,做小辈的,竟然让长辈等这么久!实在是忤逆不孝,还有没有一点规矩啊!王爷啊,对于这样的人,就该执行家法,也好让他们有一点记性,日后不敢再这么轻视长辈!”
说这话的人,东方画锦也认识,正是恭亲王最宠爱的梁侧妃。此人生了两儿一女,在恭亲府的地位,甚至超过了她那个便宜婆婆恭亲王正妃。
这话,成功的挑起了恭亲王的怒火。
原本,他就等得很不耐烦,几乎要动怒了。
他阴沉着脸,用力一拍桌子,茶杯被拍得“哐当”一声掉入地上,怒斥宋词:“你还有没有一点规矩?起码的礼貌,都没有么?!在你的眼里,我这个做父王的,就这么不招你待见么?!忤逆不孝的东西,以前你还没有这么嚣张,我看都是被这个践人给挑唆的吧?!”
目光阴狠的瞪着东方画锦,满脸的不善,简直恨不得将她给凌迟了一样。幸好东方画锦心性坚韧,见惯了风风雨雨,不然的话,估计都会吓得瘫软在地上。
这一话一出,可算是把宋词给惹恼了。
“闭嘴!我的王妃,陛下御封的锦绣夫人,岂是你可以如此侮辱的!”宋词毫不畏惧,一脸鄙视的看着他,上位者的气势,直直的压了过去。
恭亲王只觉得心口有点发闷,呼吸有点不顺,其余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忍不住手脚发抖,脸色苍白极了。额头冷汗淋漓,后背很快就被打湿了。
哎呦喂,我的娘哟,他怎么变得这么可怕了?!
恭亲王脸色铁青,心里怒火万丈,目光凶狠的盯着自己的长子。一口老血,卡在了喉咙口,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难受到了极点。
这个儿子,生来就是他的克星!
说他是灾星,是扫把星,一点也不为过!
早知如此,当初他一生下来,就应该把他给溺死!
这些年以来,因为这个儿子,他受了多少委屈?简直数也数不清!不说别的,单单宋词跟他这个做爹一样,也是亲王,就让他憋屈的不行!
凭什么,做儿子的,可以跟老子一样的品级?!
这还不算,他这个做老子的,只是个闲散王爷,根本就不受皇上信任,手里没有多少实权。而这个做儿子的,竟然是皇上追倚重的心腹手下,是这苍翠国手握大权的王爷!
这个克星,那么拼命,那么努力干什么?这,这不是存心,让他这个做老子的脸上无光么?!
恭亲王越想就越气,一张还算俊朗的脸庞,黑如锅底,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心情,真是糟糕透了!
总有一种人,不欺负别人,就跟活不下去似的。只要抓住一点点机会,就会猛然发动攻击,仿佛迟那么一下,就会吃大亏一样。
梁侧妃,很显然,真是这种人。
此时此刻,尽管她很是害怕,却还是忍不住尖酸刻薄的嘲讽道:“你们这是不孝,赶紧下跪道歉,不然的话,让王爷告去衙门,治你们一个忤逆大罪!”
宋词冷冷的看着她,眼里仿佛要射出利箭来一般。
梁侧妃心慌了,嘴巴却依然没有闭上:“要是不愿意下跪的话,就出十万两白银,要不就拿出一个皇庄来!”
“做梦去吧!”宋词目光冷冷的扫视了一遍众人,满脸的寒霜,眼神冰冷刺骨。
此时此刻,恭亲王府众人的心情无法形容,只觉得他的目光如那千年的寒冰一样,被他看上一时半会,自己就会被冰冻住一般。
宋
他活脱脱就像他的生母,生性多疑狡诈,行事冷酷狠毒。
东方画锦不禁打了个冷颤,越是了解宋词,就越发觉得这个男人心思深沉。幸好,她不是他的敌人。不然的话,她恐怕将会寝食难安,如果跟他过招的话,要不了几招,她就会完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