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多久没见太子,这就会说话了?”原本陪赵政会完佳人赵高便打算回治粟内史府去,没想到赵政却抬出娃娃来,说孩子已经会说话了,去瞧瞧也耽误不了多少工夫,赵高一听也好奇,就没原则地妥协了。
赵政也不知道什么叫客气:“那是,也不看是谁……”
他话未说完,赵高突然脸色一变,用力将他推开,一只夹带着透骨寒气的箭划破空气就这么险险从赵政耳畔擦过。
与此同时宫墙之上喷出一篷鲜血,并重重砸下一个喉间插着箭身上满是鲜血的人。
赵高、赵政此时根本无暇关注他的死活,因为暗中保护赵政的李旬在刺客出手的一瞬将他射杀,却仍没有成功阻挡对方的攻势。
四面宫墙上跳下三个人直逼赵政,显然是铁了心要取他的性命。赵高离他最近,可惜身上无任何兵器,完完全全处在劣势。
尽管锐士就在近旁,但要赶到他们面前,也得需要一点时间。他们都知道,必须这段时间里撑住,可是事情显然没有这么容易。
这回的刺客比不上次在栎阳所遇,人虽不多,却个个是个中高手,出手又快又狠。赵高和赵政手无寸铁,一人对付一个已是吃力,一下子要对付三个人,每一瞬对他们来说都可谓是命悬一线。
赵高不仅要吃力地避开向自己呼啸而来地长剑,还要时时留意着赵政的情况,这么一分神,好几次险些受伤。
好在李旬反应极快,当机立断把自己手里的剑丢给赵政,赵政接住后局势才得以好转些许。
见对付赵政是不行了,这些人索性将矛头对准了赵高。赵政反应极快,用剑刺了离赵高最近的那人,可如此仍还有两把剑齐齐向赵高攻去,赵高只避开了离他最近的剑锋,其余两个却是躲避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赵政闪身挡在他身前,赵高只能眼睁睁看着长剑没入赵政胸口。对方不给他们任何缓冲,另一柄剑随后而至,赵政竟面不改色地要抬手以自己的胳膊硬生生去接下那一剑。
赵高眸中寒光大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绕出去抬腿往那刺客手上踢了过去,虽晚了那么一点,赵政的手臂上还是多了一条口子,但总算是保住了。
见锐士都赶了过来,赵高再也没有理会旁的,立即转过身去检查赵政的情况……
一刻钟后,曲台宫内。
“知道该怎么说了?”看了眼外面跪了一地的宫人,赵政幽幽问。
李旬低头道:“大王并无大碍,但内史保护大王受伤,此时正在曲台宫修养。”
赵政满意地点点头,又看着侍医问:“你呢?”
这时正好侍医也把他手臂上的伤包扎好了,忙道:“内史受伤,老臣处理了伤口,虽暂时无碍,却仍需留在此处静养。”
得了想要的答案,他摆摆手挥退众人,才看向站在一旁许久默不作声的赵高。
“小高?”
见赵政主动过来拉自己的手,赵高浑身一僵下意识避开,谁知他又向前逼近一分,固执地抓起自己的手凑到眼前,凤眸里满是痛惜的神色:“你真的受伤了?”
伤口不大,只是一条小口子,却一直滴着血,适才赵高根本无暇顾及它,眼下若不是赵政发现他自己都不知道。
“我让侍医过来。”赵政说着就要把人传进来,却被赵高阻止。
“不用。”那声音竟是沙哑异常。
赵政有些意外:“你的手在抖。”
“一直在。”赵高说这话,连声音都是颤的。方才情况危机,无暇看清,他真以为那柄剑没入赵政胸口。那是他的心脏剧烈收缩,几乎痛得他无法呼吸。
直到后来他才知道赵政身上穿了护甲,不过是外衣破了,伤的仅仅是手臂,也亏他踢得及时,只是轻伤。尽管如此,他的内心仍许久没能平静,到现在也还心有余悸。
赵政没有料到会这样,不知所措地低下头在他的伤口上轻轻印下一个小心翼翼的吻,然后探出舌尖舔去还在渗出的血珠子,一股铁腥的甜味便立即在唇齿间扩散开,这几乎让赵政全身每一处瞬间兴奋起来。
手上略带温暖与潮湿的触感,让赵高错愕地睁大了眼睛,却没想到更让他震惊的还在后面。
撕下衣摆给他包好伤口后,赵政蓦地抬起头,改一手揽在他的腰上,一手托着他的下颔,在他的唇瓣上轻轻啄了下,然后凝视着他。
此时的赵高思绪几乎已经断不成章,话语更是断不成篇:“你……”
“我对你……很早便有这样的想法。”赵政极是小心地措着辞,“但不想这样唐突了你,更怕你知道以后避我防我,所以一直没有……你也知道,如今我身边只剩下你了。”说到最后竟是凄然一笑。
对赵高,赵政珍之重之,敬之爱之,在他面前甘愿卸去秦王的所有骄傲。这也是为什么赵政身为秦王,本可坐拥后宫三千,有时候却连想碰一碰他也怕惹他厌恶,讪讪罢手。
有些事情赵高昨晚便知,可如今由他亲口说出来,却又好像之前从来不曾知道过一般。自方才以为他心脏被人刺了一剑起,这是第二次,所有的理智尽数崩塌。
赵高平素虽对人温和有礼不假,却往往给人留下淡淡的疏离之感,有种神似清水不可亵渎的味道。其实了解的人都知道,他内里包裹的是细腻的温玉。
正因为这样,纵然赵政发现自己对他产生了别样情愫,念着他们间不仅有君臣之别还有师徒之谊,被心里生出的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