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傻,我不是什么娇滴滴的金枝玉叶,黑袍人想要抓我又怎会如此容易,更何况我手中的势力不比他差,硬碰硬都不一定会输,更何况是与一个自大狂斗智。”丰鸾羽仰头,对他展颜一笑,抬手抚上他的面,“往后别把什么事都闷在心里知道吗?”
薄唇勾起,他知晓她已经懂他了。
“随我来,给你看样东西。”他牵着她往外快步走去,面上带着欢快的笑意。
满园都是喜庆的红,悠悠黄昏下的大红灯笼已燃起,府中上下忙忙碌碌,此刻才开始布置明日婚礼的。
红绸高挂,他牵着她一路走过长廊,转角而行来到阑阁,这里是他们的新房,也是他们日后的寝房。
暖暖的烛光让人心静,丰鸾羽却有些忐忑紧张,被他握住的手指也不自觉曲拢,他仿若未觉,只是勾唇道:“这是我们第二次成婚,却是我欠了你两辈子的。”
在屋中站定,靳夜阑松开了她。
丰鸾羽愣愣瞧着眼前衣架上展开的红嫁衣,金丝镶边,艳艳生色,是幸福的喜悦,也是甜蜜的红,这是他送给她的惊喜。
“你……何时准备这些?”她回眸看他。
靳夜阑上前将嫁衣取下,含笑回到她身侧,眸中尽是献宝的得意。
“早在丰国时,我便已让宫中秀坊里的人开始绣,这是我照你的尺寸做的,但我想亲眼看你试试是否合身,来,我帮你换上。”
他一日不见踪迹,并非是忙着丰国送亲队伍出事一事,而是在宫里监工,最后的嫁衣花边更是在他的眼前完工。
区区黑袍人,他并未将其放在眼中,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最重要的事是明日娶她过门,她曾是他的妻,从今往后也是。
丰鸾羽俏脸一红,让他帮她换,她还没豪放到那一步。
“我自己来,你先出去,换好了我再叫你。”夺过他手中的嫁衣,丰鸾羽便往屏风后走去。
片刻后,她听见轻微的脚步声离去,紧接着便是房门关上的声音,松了口气后,她才开始研究手中好看又复杂的嫁衣。
“好看是好看,开始太繁琐了。”她低声抱怨,而后叹了口气,便将嫁衣放在屏风上,开始宽衣解带。
磨蹭许久,她胳膊都酸了,还是只能勉强将嫁衣套上,可是接下来的那些复杂盘扣还真是为难她。
要不找靳夜阑帮忙?
会不会太都面子了,方才自己可是信誓旦旦的,如今这样唤他进来,指不定要被他笑话呢。
正在她冥思苦想时,直觉腰后的嫁衣忽然收紧。
“呀。”她惊恐回头却对上一张含笑的俊颜。
靳夜阑慢条斯理给她扣着盘扣,看着她惊讶大张着嘴,明知故问:“怎么了这是,瞧见我都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你可真是及时雨。”回神后的丰鸾羽好气又好笑,似乎又回到了曾经的某一刻,那时候他也是悄无声息偷看她。
一心二用的靳夜阑从容淡定道:“只要是夫人需要的地方,为夫自然是无处不在,这种小事也该由我代劳,只是夫人太羞涩,为夫也不好勉强,就只能做及时雨。”
“得了便宜还卖乖。”丰鸾羽睨他一眼,也动手扣着颈边的系扣。
靳夜阑手上忙活完,见她还苦大仇深地与扣子作斗争,忍俊不禁按住她的手,低笑:“还是我来吧。”
丰鸾羽松开发酸的手,站着让他服侍。
这个男子有一张迷惑世间女子的面貌,温柔时能将人溺毙,却也是个无情之人,他的情,炽烈却只给一个人。
心思深沉如他,感情炽烈如他,腹黑更是无人能及。
黑袍人对上他,或许也是命中注定。
几百年前,轩辕易输给了死去的颜墨,今时今日,轩辕氏的后人同样要败在靳夜阑手中,这辈子,她与他不会是百年前的玉荏苒与颜墨。
“好了。”靳夜阑故意凑到她耳边吹起。
丰鸾羽从思绪中回神,仰头问:“好看吗?”
“世间最美不计你分毫。”靳夜阑牵着她来到铜镜前,站在她身后看着镜中的她,由衷夸赞。
丰鸾羽满意地看着镜中人点头:“你眼光不错。”
一句不知是何意的话惹得靳夜阑低笑,将她转过身后,便俯身吻了上去。
轻柔吻一触即离,他柔声道:“我眼光一直都不错。”
意有所指的话让丰鸾羽面上升温,她抬眸看他,“我眼光也还好。”
“如此便是良配。”他应声。
温情脉脉只是,丰鸾羽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她凝眉问:“送亲的队伍到底如何了?”
“新娘子被劫,东凌太子与丰国钰王世子正到处寻人,就是这样而已。”他给了她意料中的回答。
丰鸾羽颇为担忧:“那星月……”
靳夜阑知晓他但有什么,安抚道:“轩辕君临要的不过是丰国与东凌撕破脸,不会对她如何,况且她的易容术确实不错,连玉惊鸿都夸赞,只要她顶着你的面貌一日,轩辕君临不会拿她如何。”
事情哪有他说的这么简单,丰鸾羽勉强扯了扯嘴角。
轩辕君临是极端又凶残的性子,对待敌人从来都是心狠手辣,经历了这些事后更是变得残暴不仁,谁也不能保证他不会伤害星月。
靳夜阑抚了抚她额前的流苏,“你无需多虑,星月跟了你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