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丰鸾羽神色一凛,丢下手中的棍子,反手便抓住靳夜阑,来到隐蔽处靠墙静听洞外的动静。
靳夜阑垂眸望去,是与她相交握的手。
她真的很温暖,他莫名有种熟悉之感,但只是这么一想而已,心口的剧痛再次腾起。
握住的手忽然抓紧,丰鸾羽不解回头,却瞧见他苍白着脸又呕出一口鲜血。
“你怎么了?”她将手中的湿衣扔开,赶忙回身查看他。
靳夜阑捂着心口摇头,凝神摒弃杂念,想要靠自己的意念平复,却是越克制就越想得多。
‘噗’一口血压抑不住喷了出来,人也瘫软下去,坐到了地上。
“靳夜阑,你怎么样?”丰鸾羽大惊。
此时洞口传来丰明祁惊喜的声音。
“羽儿。”他浑身湿透,大步奔着上前。
丰鸾羽扬声唤他。
“哥,你快来。”
丰明祁蹲下扶住靳夜阑,他不懂医术,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轻声安抚着急的丰鸾羽。
“羽儿别怕,宇轩随后就到,惊鸿公子与他一起,九王不会有事的。”
话音刚落,洞口处便出现两道挺拔的身影。
“惊鸿,快,九王出事了。”丰宇轩瞧清嘴角挂着血迹,奄奄一息由丰明祁兄妹二人扶着的人是靳夜阑后,再难镇静。
玉惊鸿随意抹了把面上的雨水,紧跟着上前查看。
丰宇轩上前瞧清丰鸾羽身上的属于靳夜阑的衣袍后,微微讶异,又看向面无血色的靳夜阑,随即轻声对丰鸾羽说道,“公主别担心,先让惊鸿替九王看一下。”
丰鸾羽起身让出位置,抬眼看向虽然湿透,却不显狼狈的玉惊鸿。
玉惊鸿也只是随意瞥了她一眼,便蹲下身去察看靳夜阑。
退到一边的丰宇轩这才有心思继续凝思方才的疑惑,这画面似乎有些诡异,九王衣衫半褪是因为他后肩上的伤,这说的通,为何八公主身上穿的却是九王的衣袍。
看到地上的衣裙后,很快他便明白过来。
片刻后,玉惊鸿站起身来。
“他怎么样?”丰鸾羽在丰宇轩前先开了口。
玉惊鸿用复杂深思的眼光打量着丰鸾羽,随即淡淡道:“他无事,不过是体内的奇药有失效的迹象。”
“什么药?”
“不是说至少可以拖三年的吗?”
丰鸾羽与丰宇轩同时惊问。
玉惊鸿忽然笑问:“让我先回答哪一个?”
两人对视一眼后,又同时指向对方。
“心有灵犀一点通啊,宇轩不错啊,据说这位八公主可是你内定的世子妃,瞧着这样儿,你们倒还是听般配的。”玉惊鸿打趣丰宇轩。
丰宇轩微微有些窘迫,丰鸾羽却与他相反,她的心思都在靳夜阑身上,没心思与玉惊鸿说笑。
她蹙眉问:“靳夜阑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好端端地会吐血?”
玉惊鸿目光复杂地在三人身上游移片刻,随即答道:“九王曾服用过情灭,顾名思义便是忘记了一段情,不知为何,似乎是他想起了什么,又或是说他牵动了情念才会落到如此地步,看着凶险,但不会有危险,不过是心痛难忍罢了。”
丰鸾羽闷闷点头,沉默不语。
丰宇轩再次蹲下,看着昏迷靠在丰明祁身上的靳夜阑,而后抬首问玉惊鸿,“不是说情灭的药效能持续三年吗,为何只是短短几月便失效?”
“情之一字又如何能以常态来看,药物只能控制一时,心底的执念怎会控制得住,若真要追根究底,或许要问八公主才知晓到底是何原因。”玉惊鸿颇有深意地将问题抛给丰鸾羽。
“我?”丰鸾羽指着自己的鼻子。
玉惊鸿微笑点头。
见众人将目光聚在自己身上,丰鸾羽无辜撇嘴:“你们一个个真是什么眼神,我什么都没做,就是带着他逃命而已,他吐血与我没关系啊。”
“情念因心而起,只有再次接触到熟悉的人或相同的场景时才会产生与情灭相对抗的能力,方才九王定是触景生情才会如此,公主也无需担忧,往后尽量减少与九王接触便是。”玉惊鸿点头,表示明白她的无辜。
丰鸾羽心里很不是滋味,凭什么靳夜阑出事就是她的责任,况且玉惊鸿这话,摆明了就是说让她与靳夜阑绝交嘛。
“本公主还嫌弃他这个累赘呢,你们若是担心他的话,最好是日日夜夜守着他,让他离本公主远一点儿。”
她抱臂将脸撇从一边,轻哼道:“好心没好报,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呃……
丰宇轩与丰明祁面面相觑。
玉惊鸿摇头失笑,自己的意思似乎被无解了,说到底,靳夜阑与他没多大关系,若不是为了那个逝去的女子,他也不会这么吃力不讨好。
“公主,惊鸿他并非是这个意思,他只是猜测事情的起源来自于触景生情,并非是故意针对你,还望公主见谅。”丰宇轩站出来打圆场。
与丰宇轩是熟人,自然不能随意甩脸色,丰鸾羽面色稍霁道:“靳夜阑与我仅是一面之缘,算不上有什么交情,今日本事琳琅的生辰,如今被这么一闹,什么兴致都没了,稍后我便与我哥直接回宫去,宇轩你替我与她说声抱歉。”
丰宇轩苦笑道:“如今她是理都不肯理我,我还想着公主留下能替我求情呢。”
“先前你之所以会对琳琅动手便是怕她旧事重提害了靳夜阑?”丰鸾羽转着眼珠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