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那个小寨子还老远,张残便咦了一声。
桑彩首先就发问:“怎么了?”
余人也停下了脚步,纷纷不解的望着张残。
张残沉默了一下,而后轻声道:“这寨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最终也确如张残所说,寨子里除了狼藉和一些干涸的血渍,空无一人,连一具尸体或者是白骨,都没有被发现。
在找寻“踪迹”的过程中,桑彩早已经泪眼朦胧,待得她将这个小寨子彻底走了一圈,终于坐在了地上,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吧嗒吧嗒流个不停:“怎么会这样……外婆呢?”
谢国安低声问道:“是那具行尸?”
张残摇了摇头:“绝对不是!这是人为的!”
“寨子里总共多少人?”张残问道。
桑彩却是像是没有听到张残的问话一样,兀自一个劲儿的喃喃地说:“怎么会这样……外婆呢?您的小桑彩回来了,您去哪里了……”
近年来,张残没少经历生离死别的情形,他也深知这种痛苦,不过他还是狠了狠心,打断了桑彩的悲伤:“或许她老人家只是被关押了起来……”
“真的?”
桑彩仰着脸,看着张残,脸上的泪珠有如珍珠一样晶莹闪亮。
张残看在眼里,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怜悯和疼惜,便柔声道:“我们总要心存希望不是吗?至少这里没有她老人家的遗体,那么她很有可能是被关押了起来。”
旋即张残扫视了一圈,断然道:“整个寨子没有一具尸体,不只是她老人家,很有可能整个寨子里的人,全都被控制了起来。这其实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而施暴者不惜如此,自然是代表着寨子里的人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那么说得难听点,有利用价值的任何事物,都不会被人轻易抛弃,对吧?”
桑彩愣了良久之后,似乎才回过神来。
她也没有在意自己的衣袖是多么的洁白,就那么像个小孩子一样,在脸上一抹,然后才问道:“这件事究竟是谁干的?”
张残不答反问:“这里的人,全都是你们白族的同胞?”
在得到桑彩肯定的回答之后,张残又问道:“那这寨子里,有没有身份地位都比较特殊的人物?”
桑彩思索了一番,有些迟疑的摇了摇头:“应该没有!至少在我离家之前,是没有的!这里是我们白族最早的聚集地,但是很久之前发生了天灾,所以我们不得不另择栖息地。留着这里的,很多都是舍不得离家的老人们。哦,他们的数量,应该还不足百。”
其实这个小寨子过于偏僻,并且和白族新的聚集地,也不过半日的路程。不过某些“叶落归根”的老人们,总是比较顽固的,不愿离开生他养他的本土,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究竟是谁干的?”
桑彩再度发问,张残还是避而不答:“我只能告诉你这件事发生在三天前的子夜,来人共三十名上下,都是身手不错的高手。”
“你在胡诌么?”小师弟徐凯低声问道。
张残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指着一棵断树的茬口说道:“比如说这里,一刀而过,断面整齐平整。只是这一下子,没有个十年八年的功力,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
随后张残拿手画了个圆,续道:“从整个寨子所遗留下的痕迹,就能够推测出来人共计三十人左右,也能够推测出来人大致的修为。最早的时候,张某也在军营中做过探子,从蛛丝马迹中看出一些事情,并不算难。”
“桑姑娘放心吧!她老人家肯定没有什么大碍,更没有什么生命危险。究竟她现在身处何方,或许这一两日之间,我们就能够分晓。”
和来时的欢歌笑语不同,返回的途中,一行人为了照顾桑彩的情绪,也装作什么兴致也都失去了一样,闷声不答的各自走着。
路上的景色依然如来时一样,那么的秀美,那么的宜人。但是因为心境的不同,它也变得索然无味了。
张残还给华澳使了一个眼色,华澳才放缓了脚步,和张残走在了队尾。
“你怎么不去宽慰一下桑彩?”张残皱眉问道。
华澳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杜师妹和你的小师妹都在劝她,我也过去的话,会不会显得有些多余?”
“从来只是听说人去争取机会,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机会会主动争取人呢?”张残一边暗骂华澳的榆木疙瘩脑袋,一边耐着心给他解释。
“对哦!”华澳一拍脑门,恍然大悟。
“你们嵩山派,真的要准备扶他上位?”
张残啧啧有声地朝着那个原师兄问,而那原师兄再一次无地自容,支支吾吾地说:“其实华师兄平常的日子里,还是显得很睿智的……”
“哈!世间文字万万千千,独有情字能杀人!”张残还是啧啧有声。
眼看马上就要回去了,远远的望过去,张残又是轻咦了一声。
“又怎么了?”
张残的“轻咦”,让诸人一脸的紧张,唯恐这边也出了什么差池。
“倒是没什么!”张残这么一说,好歹让余人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不过,这里的氛围,却更加凝重了。这么安静祥和的寨子里,却被杀气紧紧的包拢着。”
张残话音刚落,路边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