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公交车回家的路上,父亲询问申符到底跟那个张山峰说了什么,怎么会让张山峰态度大变,甚至在他们走的时候,张山峰还开车把他们送到了公交车站点的地方。
申符没有多做解释,稍微敷衍了一下,说是自己把张山峰给说服了。
这个理由显然站不住脚,申红刚忧心忡忡,对申符语重心长地道:“儿子,那人我一看就知道是痞子,你可别跟着他学坏了啊。”
申符笑道:“老爸,我过几天就要回学校了,又不在家,怎么会跟他学坏?放心吧。”
弟弟申华,则是在一旁有些沉默发呆,甚至有人上了公交车,要坐进他里面的座位时,都叫了好几遍,申华才反应过来。
申符将弟弟的样子看在眼里,下车回到熟悉的家后,叫上申华,说是一起去菜园子里摘菜,申华默默地跟在申符后面。
他们两兄弟,其实长得有些不太像,申符一米八还多,申华也就一米七的样子,而且肤色稍黑。
由于家境不好,使申华有些自卑,平时沉默内敛,但一遇到事情,性子就变得很急,也容易冲动打人。
来到自家的小菜园,申符一边摘着蔬菜,一边开导道:“华华,别想那么多,去二中也不错的。”
申华突然抬起头,说道:“哥,我们穷,所以我们就应该被人欺负和嘲笑吗?”
“不应该,但这就是现实。”申符淡淡地笑了笑,说道。
弟弟申华突然一咬牙,毅然道:“我不想再被人看不起了,哥,我不读书了!”
“说什么胡话,你不读书才会被人看不起。”申符眉头一皱,沉声道。
“我读书只会给家里增添负担,倒不如出去闯闯,看能不能多赚些钱,咱家在村里被人看不起,不就是因为穷吗!等我有钱了,一定要让那帮看不起人的孙子跑过来巴结我。”申华咬牙切齿地说道。
“谁说咱家没钱的?从今往后,在这个村里,咱家就是最有钱的。”
申符的话,让弟弟申华一头雾水,哥他说什么胡话呢?咱家能把亲戚的钱还上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是村里最有钱的。
他并不知道前段时间申符给家里打了五万块钱的事情。
“华华,先摘菜,摘完菜后回家我告诉你们一件事情。”申符对弟弟神秘地笑了笑。
摘了一些辣椒、白菜、豆角之后,两兄弟就回家了。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申符听到院子里传来二伯颇为焦急和无奈的声音。
“小兵他骑摩托车摔断了腿,还有轻微脑震荡,正躺在医院等着钱看病。老三,我知道你供小符上学不容易,可我手头实在没多少钱了,要不然也不会来找你要账,唉……”
然后,是父亲申红刚的声音:“二哥,我之前倒有点钱,都还给我老丈人那边的亲戚了,现在我这里还有前几天刚发的工钱,两千三,你先拿着,我看能不能找老板预支一些再还给你。”
“好好。”二伯有些激动,然后又惭愧道:“唉,老三,这真的是没办法了。”
“我理解,二哥,小符也从学校回来了,等会一起到老王家吃个饭吧。”
二伯急匆匆地道:“我还要再去借点钱,实在没空了,小符好样的,把老王家闺女找到的,你跟小符说一声,要是有空,明天一起到医院来,让我看看咱们村的小英雄。”
这个时候,申符和弟弟提着菜篮,推开了大铁门,走进院子。
“二伯。”申符对身材略矮的一个中年汉子叫了一声,然后问道:“小兵哥的伤严不严重?”
“小符,你回来了啊,唉,没事没事,就是正等着钱治病,要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爸要。”二伯看到申符,满是愁容的脸上,也挤出憨厚的笑容。
申符将菜篮子放到地上,问道:“二伯,你还差多少钱?”
二伯苦笑道:“还要借四千多块做手术。”
申符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长款的黑色钱包,这是回家之前王心怡送给他的普拉达钱包,五千多块钱。
拉开链子,鼓鼓的钱包里,露出一叠红色钞票,申符数都没数,直接掏出整叠钱,塞到二伯的手里,道:“这里大概是一万三千块,二伯你先拿着,明天我去医院看小兵哥,你要多少钱跟我说。”
这钱一拿出来,二伯和弟弟申华都惊呆了。
申父申母倒还好一些,因为前段时间申符给家里打钱的时候,说过他自己还留了三万块。
“这……小符,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二伯捏着那一叠钞票,他憨厚的脸上是又惊又喜的表情,还带着几分疑惑。
“二伯你拿去用就是,放心吧,这是我自己挣的。”
二伯嘴唇郑重感谢了申符一番,在申符催促他赶紧去医院交钱,别耽误了小兵哥的病情后,他还急匆匆地走了。
“哥,你哪来的钱?”二伯走后,弟弟申华忍不住震惊地问道。
申符笑笑,然后道:“先进屋,进屋我再说,老爸老妈,你们也进来,我跟你们说说。”
进了屋后,一家四口人围在桌子旁,申符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到了桌面上。
“这里面有二百万。”申符说道。
申父申母和弟弟申华,不敢置信地望向那张银行卡。
“儿子,你……你哪来这么多钱?”父亲申红刚声音颤抖地问道。
申符又从怀里的上衣口袋中,掏出一份文件合同,放到桌子上,笑道:“你们看看这个,就明白了。”
合同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