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黎小雪家出来的曹莹莹,带着依旧烦躁的心,一个人来到一家烤吧,就着十几根肉串,很快,便喝干了一组啤酒。
“服务员,来,啤酒!”并不怎么胜于酒力的曹莹莹喊着,再看应声而来的服务员,都有些发飘了。
服务员走到跟前,和曹莹莹说:“这位顾客,您的单子已经有人替你结了。”
“谁?我还没有完,谁,谁把钱给我结了?”曹莹莹瞅着服务员,迷迷糊糊地问。
“是一位先生替您结的。”服务员回答说。
“先生?”曹莹莹拍了拍脑袋,“除了我爸,哪个男人还会给我买单?”
“是一位年轻的先生。”服务员又说。
“年轻的先生?”曹莹莹说着,又往服务员身后看了看,“哪个先生?”
“刚才就坐在那里,”服务员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角落,“付完了钱,就离开了。”
“呵呵,”曹莹莹一笑,说,“现在还有这样的好人?来,再给我来两,两瓶!”
服务员有些为难地看着曹莹莹,说:“你,你这……”
“你当我没钱,是吗?”曹莹莹说着,裤兜里就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拍在桌上,说,“拿去,剩下的,不用,不用找了!”
服务员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张望了一下两旁,把桌上的钱偷偷地掖在了自己的上衣兜里,就去取酒。
两瓶啤酒又摆在曹莹莹面前,曹莹莹让服务员都启了,之后,站起身,一手拎着一瓶酒就要走。
“你这……”服务员说着,上前搀住了曹莹莹。
“别管我!”曹莹莹叫了一声,就把服务员往一旁推开,踩着棉花一样,晃晃悠悠,就走出了烤吧。
夜风夹着的寒气,似乎更重了一些,曹莹莹打了一个冷战,也不辨方向,由着两只绵软的腿,笑笑走走,直到了一棵老杨的下面,再看路径,已经陌生。
“这哪儿呀?”曹莹莹冲着老杨“呵呵”地问了一声,一股子的酒就打了压一样,从胃里反了出来,“哇”地,就喷了一片。
从来就没有喝到这个份儿上的曹莹莹,吐了这么一下子,酒是醒了一些,肚子里却翻江倒海一样,难受不堪。
又扶着树干闹腾了一会儿,再呕出来的,只有口水。
“车,车呢?”曹莹莹寻思着乘计程车回去,往街上一看,才发现面前竟是一条窄窄的背道,午夜时分,哪里有什么车经过!
“这,这哪儿啊?”曹莹莹又这样问着,准备再顺着原路返回,才动了一步,脚下一软,就堆祟到树上。
“哈哈哈哈……”曹莹莹的嘴里又发出了一串笑声,偎着树干,拣干净的地方,一屁股就坐了下来。
手里的酒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一瓶,还攥在一只手里面的,洒洒泼泼,也只剩了一个底儿。
“哼哼。”曹莹莹又自嘲似的笑了两声,裤兜里就摸出了手机。
“我这是怎么了?我这是在哪儿啊?”曹莹莹仍旧笑着问着自己,给唐艾佳,就打去了电话。
“嘟嘟”的声音在曹莹莹的耳旁响了半天,唐艾佳的一声哈欠,才从听筒里传了过来。
“干什么,莹莹?这都什么时候了?”唐艾佳有些不耐烦地说。
“什么时候了?”曹莹莹满不在乎地反问。
唐艾佳有些惊异:“莹莹,你这是在哪儿?”
曹莹莹又向两旁看了看,笑着,和唐艾佳说:“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只知道,只知道自己现在在一棵大树,哦,一棵大杨树的下面。”
“莹莹,你喝酒了吗?你和谁在一起?”唐艾佳又焦急地问。
曹莹莹又笑了几声,说:“喝酒?没错,我是喝酒了。不仅喝了,还挺多。我和谁?谁也没有。谁和我喝酒?”
“莹莹,你开车了吗?你别开车了!赶紧找一辆计程车回家!”唐艾佳命令似的说。
曹莹莹痛苦地摇了摇头,说:“计程车?哪儿呢?哪儿有什么计程车?别说计程车,一个人也都没有。”
唐艾佳越发紧张起来:“你怎么了,莹莹?你别开玩笑!”
曹莹莹又苦涩地一笑,反问唐艾佳:“佳佳,你说,爱情是个什么东西?”
唐艾佳嚷了起来:“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曹莹莹自顾自地说:“我以为我的爱情近在咫尺了,原来,它还远在天边。”
唐艾佳无心理会曹莹莹的苦楚:“你打开定位,我这就去找你!”
“我真不知道,”曹莹莹继续又说,“我比她差在了哪里?我更不知道,怎么就有那么多的人钟情于她不算,还心甘情愿为她付出所有!难道说,爱情两个字完全都是为她而书写的吗?”
“你说谁?小雪吗?”唐艾佳不由得问。
“我说谁?我说小雪了吗?”曹莹莹又反问唐艾佳。
唐艾佳哪里有一点儿的心思和曹莹莹打这样的闷儿,又不耐烦地说:“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我也不想,也不管你说的是谁!你赶紧照着我说的去做,打开你手机的定位!”
“好哇,你等等。”曹莹莹说着,就挂了电话,之后,却并没有依照唐艾佳的叮嘱,非但没打开手机的定位,倒关了机。
“为什么?没有人能听我说?”曹莹莹又摇头苦苦地说着,一个笑嘻嘻的男人的声音,就在一侧响起,“怎么没有?我就可以听你说呀。”
曹莹莹心头一惊,慌忙向说话的人看时,一个三十左右岁,细高挑儿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