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莹莹,”吴非动情地说,“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特别是你昨天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的时候,我就……”
曹莹莹听吴非说到此处,心就受了惊吓的小鹿一样在胸口里乱闯,赶忙地说:“好了!你不要再,再说这些了!”
“不!”吴非坚持着,要把自己的话说完,“求你,让我说出来。我是一个性格内向的人,能够和你说这些,实在是鼓足了太大的勇气。”
“你是鼓足了勇气。可,你是有勇气说出来了,是不是想过我可否能承受?”曹莹莹心里面怨着吴非的“自私”,嘴上又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我要挂电话了。”
“别!别!”吴非恳切地说,“莹莹,求你,别挂断电话。你这时候挂断了电话的话,我的这些话可能这一生也都不会再说出来了。求你,别让我留有这样的遗憾。”
“就是要说,也还要我正经儿地答应一声吗?”曹莹莹又这么想着,更觉得这个吴非实心得可以,和吴非就说:“你不用说了。你想说什么,我也是知道的。”
“不!”吴非倔强地说,“哪管你真的知道,我也想把这些话从我的嘴里说出来。我没有和任何的一个女孩子表达过我内心里的东西,我想,我这样的表达可以从你开始。”
“难不成,我还是你的一件试验品了?”曹莹莹又不快地想着,心头更多了几分对吴非的厌恶。
也许是吴非误以为没有再说什么的曹莹莹默许了他的恳求,继续又说:“就在,在那个时候,我深深地感到,我已经再不能离开你。”
曹莹莹对吴非干巴巴的表述,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吴非的声音,却是激动非常:“如果,没有你在我的身边,我是说昨天,我很有可能就会在雪地里冻死。没有你在我的身边,我是说今生,到我死了的那一天,我也很难得以瞑目。”
“可我所知道的,”曹莹莹无可奈何,“不是我把你约到了那个地方,你根本也不会在雪地里晕倒。你真正的不得瞑目,说句不中你听的话,倒是你昨天会因为我而有了什么不测。真的,我并没有你觉得的那么好。我们如果交往的话,更不可能有你以为的什么好的结果。我希望,我们之间的一切,就此结束了吧。嗨,其实,我们根本也没有什么需要结束的,因为我们也并没有什么开始。听我的,别再和我有任何的联系。”
吴非还是求着:“莹莹,你就给我这一回的机会,让我们试试看,好吗?”
曹莹莹只能重申:“我想我已经和你说得再清楚不过了,这种事情真的就不是可以试的。”
“我只怕……,”吴非难过地说,“怕我不能。”
“不能什么?”曹莹莹苦苦地问。
“我怕,怕我放不下。”吴非缓缓地,低沉着说。
“事情绝不会像你以为的这样的。只要你从今往后再不联系我,用不了多久,我敢说,你一定会把我忘得一干二净的。”曹莹莹干脆地说着,忙不迭地,就挂断了电话。
挂断了电话的曹莹莹,却也没有一点儿的安宁。她的耳朵里,满满当当,还是吴非痴情的声音。
——吴非这样的作法,曹莹莹又觉得,也不能简单地说成是什么痴情吧?真正的痴情总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特别不应该把她曹莹莹置于如此难堪的境地。
就吴非弱智一样的情商,曹莹莹还觉得,就算他们真的交往起来,她也只能成为吴非的一种情感上的尝试。
她可以给吴非一堂有关感情的课,这一堂课之后,吴非或者可以毕业,而她,也只能看着吴非扑腾扑腾翅膀,远走高飞。
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两个人,根本就是一个向左,一个向右的两个人,根本就不应该有任何生命的交集的两个人,怎么会成就最终的美好?
“妈,”曹莹莹又在心里苦楚地说,“其实,您,他,或者还有我,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出来的,也都是一厢情愿而已。”
……
曹莹莹和着几个同事下班正走出公司,,就看见了吴非的车幽灵一样,停在不远的路边。
一阵眩晕的感觉之后,曹莹莹又倒吸了一口冷气。只为了免去吴非在同事面前造成尴尬的空气,佯装着遗漏了什么东西,就一个人反身往回走去。
“怎么就会遇上了这样的一种人?”曹莹莹一面往回走着,一面还在嘴里烦乱地叨咕,约摸着同事已经都走尽,才又回过了身,硬着头皮往外走。
就在曹莹莹离着吴非的车十几米的时候,吴非的车门开了,又跃入曹莹莹眼帘的,是吴非写满了痴情的一张脸。
曹莹莹还想装着不认识吴非一样,招呼也没有打上一声,就奔自己的车走去,吴非手捧着一束玫瑰下了车,倒大大方方地,叫着一个恋人一般,把曹莹莹叫住:“莹莹!”
曹莹莹害怕吴非再和自己发生什么拉扯,也就只好站下了身,装作普通的朋友一样,微微地一笑,说:“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吴非把手里面的玫瑰花恭恭敬敬地送到了曹莹莹的面前:“有时间的话,莹莹,我想,想请你吃一顿饭。”
曹莹莹叹息了一声:“你觉得我会有时间吗?”
吴非的脸上还是带出了一些的尴尬来:“我想,也不会耽误你太多的时间的。”
“吴大夫,”曹莹莹特意地用这样的称呼拉扯开两个人的距离,“你怎么又这样地闲起来了?你的时间真的可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