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悦悦认真地说,“你需要多少?”
“一百万。”钟友诚嘴上虽然也说得坚定,心倒也为自己这样的几近讹诈的狮子大开口,颤了几颤。
“你要这么多的钱干什么?”悦悦惊叫着。
钟友诚又冷笑了一声:“多么?相比较我付出给她的,一点儿也不多。”
悦悦又正经儿地问:“一直也没有听说你需要什么钱,忽然就要这么多,是遇见了什么麻烦的事儿吗?”
“一直?”钟友诚延续着自己的笑声,“就好像我刚刚说的,一直,我也没有发觉你又有了别的男人,你不也是让我好大地惊讶了一下?这个世界上,意想不到的事情,总是这么地多。”
悦悦恳切地说:“我是认真和你说呢。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忽然要这么多的钱,究竟是干什么?”
钟友诚又对悦悦表现出了不屑:“认真?我的话何尝又说得不认真了?”
悦悦无可奈何,又说:“我这里还有十几万,要不,你先拿去应个急吧?”
“十几万?”钟友诚用着从来没有过的在金钱上面的狂妄的口气,和悦悦说,“别说你这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就算你现在就拿得出一百万来,我也绝不会用你一分。你的钱真脏!”
“你别这样意气用事,好吗?”悦悦劝着。
“我没有。”钟友诚倔强地说。
悦悦知道和钟友诚来不得硬的,尽可能地,心平气和起来:“卢姐是什么样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不要说你还有这样的要求,就是只想见卢姐一面,也不那么容易的。”
“我想见她?”钟友诚故意地大笑了两声,“笑话!”
悦悦只好说:“你听我的,你先把我的钱拿去用。剩下的,我再给你想办法。”
“你再帮我想办法?”钟友诚的声音又苦涩着,“你对我钟友诚真的是有情有义。帮我?都已经这样了,还愿意帮我?好!真好!我钟友诚有你,哦,我钟友诚曾经能有你这样的女人,真的运气。”
悦悦又痛心着:“你别这么说,好吗?”
“要我怎么说?”钟友诚又扯着嗓子喊起来,“怎么说!”
一段时间的沉默,悦悦又说:“千不该,万不该,都是我的不该。就算我赎着在你那里犯下的罪吧,我……”
“好!”钟友诚打断了悦悦的话,“可以!我接受你的赎罪!你不是要帮我吗?你不是能给我想办法吗?反正你们的钱都一样地不干净,用谁的,也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我今天就要这一百万,你拿给我,我再不怪你什么了。”
悦悦又耐了性子:“你可以先告诉我,你要这钱究竟是干什么吗?”
钟友诚有些无赖地说:“我告诉了你,你就拿得出钱给我吗?”
悦悦更郑重地说:“我不敢说一定就可以,但,我会尽力。”
“尽力?”钟友诚把这两个字又在嘴里面咀嚼了一下,“真的把钱筹齐了,实在,也算是尽了力了,再差上一些,也都算不上吧。要我说,一面有卢姐,一面又有一个腰缠万贯的糟老头儿,真心想的话,区区的一百万,对现在的悦悦来说,应该算不上什么问题的。”
“好!”悦悦果断着,“你告诉我你用钱干什么,只要是正当的,我一定帮你把钱筹到。”
“正当?”钟友诚又在悦悦的话里挑剔出这两个字来,“你和我讲正当?你没有忘记自己原本是什么样的身份吧?跟了有钱人两天,母鸡就变成了金凤凰?”
悦悦干脆地说:“你如果还想从我这里得到这一笔钱,我们接下来的每一话,我觉得,至少都应该是直接了当的。”
钟友诚又嚷起来:“我并没有说过要从你那里得到什么!从你和我钟友诚成为陌路的那一刻起!我只要你带我去见卢姐!就算你不愿意带我去,我也一样有办法见到那个老妖婆子的!”
“你别胡来!”悦悦又着急着。
“胡来?”钟友诚更激动起来,“我都不知道什么叫作胡来!我再告诉你,那是你的卢姐,你可以,也应该对她唯命是从。我又认她老几?她以为自己有了一点儿的势力,就可以为所欲为,在我钟友诚这一块儿,不一定!我钟友诚那时也是心存芥蒂,才委身于她。而今,我就老哥一个,怕她个甚?她真的能,这就让我横尸街头,我也少了许多的烦恼!她?她答应过我,几乎就可以实现我想要的一切。而结果,我又得到了什么?不是她,我怎么就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她欠了我太多太多,我就是再管她要五百万,五千万,也都不多!我想和她要这些钱的时候,就已经打定了主意。大不了一死!可,我又不能认死。就是死,也绝不会让她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