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友诚把生理和心理的苦痛一股脑儿的,都发在黎小雪的身体之后,也是精疲力竭,软软的,倒在了黎小雪的双腿之间。
黎小雪还给捆在椅子上,牢牢地,更好像给捆在了耻辱柱上一样。
“耻辱柱上的人,命里就注定了要经受这些吧?“她以泪洗面,这样痛心地以为。
她雪一样白净的腿上趴着的人,她已经不知道如何在她的生命里来定义,——这一个男人对她刚刚所做了的一切,非人的一切,又好像把她堕入了无底的深渊。
——这一个口口声声把她说成是自己女人的男人,可曾把又把她当了人?
她最早发觉这个男人内心里的糟粕的时候,她就应该选择离开。
她那个时候离开的话,总不至于越陷越深,直至今日的下场。
她也曾听黎母说过,不给人当人的,也容易自己降低了身份。她一忍再忍,也一错再错,落得到今日,自己又成了什么?
她怎么就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这样的一个男人?她怎么就把自己的幸福压宝一样,压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
找男人真的像很多人以为的,是一场赌博的话,事实证明,她已然输了。
一失足,失得出千古的恨,她这一输,也好似输了一生。
不是所有的过错都容许更改。她的过错开始在那个雨夜,除非时间再回到那之前,不然,也真的好比这个男人所说的,正发生和将发生的一切,也都是在延续着过去。
生命就是一条割不断的线,谁也甭想在其中取巧,谁也都要为自己的过去负责。
钟友诚的脸紧紧地贴在她的腿上,冰凉冰凉,她也都满不在乎。
她的身体,或者还有她的灵魂,——她忽然也好像就没有了什么灵魂,她只是一个躯壳,这个躯壳,特别在这个男人对她肆意妄为的时候,应该,真的就属于了人家。
钟友诚的鼻孔里响了两下鼾声,又哆嗦着,紧张地醒了来,好像,稍一溜号,身边的这一个美人就要从他的世界里消失。
黎小雪在钟友诚哆嗦了的时候,本能地动了一下腿,——动了,也只动了一下腿。
钟友诚把黎小雪的腿用力地搂住,又向黎小雪仰起了头时,已经满脸的泪痕。
刚刚黎小雪感觉到的冰凉冰凉,原来,竟是钟友诚的眼泪。
——不能让黎小雪所明白的眼泪。
黎小雪也不想再明白,把脸就转到了一边。
“小雪,对不起。”钟友诚的声音满满的真挚,真挚得让黎小雪禁不住又颤抖了一下。
——也只是颤抖了一下。
“我,我真浑,我真该死。我真的不知道我怎么就,就……”钟友诚又继续地说着,痛苦地,从黎小雪的双腿间抽出一只手来,在自己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清脆的一个巴掌。黎小雪对这一声响,倒好像并没有听见一样。
“哦哦。”钟友诚好像又恍然大悟了什么,叫了两声,紧张地站起身来,给黎小雪提起了裤子。
黎小雪丝毫没有任何的知觉,只由着钟友诚的摆布。
她也不能不由着钟友诚,她还给捆在椅子上,捆在耻辱柱上。
她不想再和面前的这个男人发生任何的争执,任何的争执在她觉得,也就只能添加她的耻辱。
钟友诚把黎小雪的裤子穿好,已经又气喘吁吁,身心一样受着折磨的他,体力更显得不支。
“你真的这么讨厌我了吗?”钟友诚这样问着,一点点地,就站起了身来。
黎小雪没听见一样。
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至少和钟友诚的心,黎小雪觉得,已经不再是同一个世界。
“你看着我。”钟友诚像是在命令,像是在恳求,又像是在乞讨。
这样的钟友诚,黎小雪实在又是没有经见过的。
而对这样的钟友诚,黎小雪还是没有一点儿的反应。
“你看着我!”钟友诚痛苦地摇了摇头,终于,又和黎小雪喊了一声,伸手就扳起了黎小雪的脸。
黎小雪机械地给钟友诚扳回了脸,目光却呆滞着。
这样的一个黎小雪,在钟友诚看来,又和死去的一般。
“小雪,你知道我是有多么地在乎你的。”钟友诚的口中又发出这样的声音,想是要唤醒黎小雪什么,“我为你付出了太多太多,我对你做出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留住你。我是太阳,你就是月亮。我的世界不能没有你。”
钟友诚真的这么以为,似乎又忘了,太阳和月亮之间,还间隔着地球。
“现在,我的生命里也就只有你了。”钟友诚又强调着。
黎小雪还是一样地呆滞,似乎,只有呆滞,才是她此时最真的流露。
“你还要我怎么样?”钟友诚这一声,又叫得歇斯底里。
黎小雪的眼睫毛在钟友诚声音的振动之下,动了动,只此而已。
“为什么?为什么就要这样?怎么就到了今天,到了这样的地步?”黎小雪的漠视中,钟友诚再一次狂躁了起来,“我们完全可以不必这样的,为什么,就只是这样!我们曾经说过的话,曾经憧憬着的未来,还清晰地响在我的耳边,就好像刚刚才说了,才憧憬了的一样,难道,你就都忘了?小雪,你不会是这么健忘的吧?”
黎小雪当然不会忘,和钟友诚所经历的一切,都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脑子里。除非她完全地失忆,连自己也都忘了是谁,不然,她想把有关钟友诚的内容单独在记忆里抠除,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