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海涛进了家门,韩母就过来问到:“黎小雪要你去,到底有什么话?”
韩海涛哪里还有心思说什么,只木然地向着韩母摇了摇头,就要往自己的卧室走。
韩母一直就等着韩海涛的话,哪里就肯这样罢休,一把就拽住了韩海涛的衣袖,不高兴地说:“你这个孩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出去的时候,明明说好了,回来有话和我说的!”
“我累了,妈,我想睡了。”韩海涛说着,并不看韩母一眼。
韩母还抓着韩海涛不放:“说几句话,又累死你了?你别让你妈着急,好不好?”
“她什么也没有说,总可以了吧!妈,您就别再烦我了。”韩海涛无可奈何地求着。
“怎么,嫌我烦着你了?”韩母伤起心来。
“妈!您先让我回屋,好吗?”韩海涛求得更苦。
“妈年轻时,家里兄弟姐妹一大帮,想叫你姥姥姥爷管一管我,都不成呢。你可倒好,多少人把多少的心思都花在了你一个人的身上,只想着你样样都顺些,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还嫌弃起来!”韩母越说越悲伤,竟也掉起泪来。
韩海涛还从来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经着三个女人哭,心下更加烦乱,竟使着性子,挣开了韩母的手,冲向卧室。
看着韩海涛头也不回地撇下了自己,韩母只觉万箭穿心,更怨黎小雪把自己好好的一个儿了弄到了这样。
韩海涛真的无心再顾及韩母的感受,进了卧室,就把门反锁上了。
韩母冲着韩海涛反锁了的门,又抹了几把眼泪,就听韩奶奶在身后问过话来:“一个人站在那里干什么呢?怎么还不睡?”
韩母听了,赶忙把眼泪擦净,回过身,强作着笑颜,向韩奶奶说到:“也没什么,就要去睡呢。”
韩奶奶点了点头,又说着:“我才恍惚地听到你在和谁吵吵着,就过来看看。原来也并没有旁人,想来,是我听错了。”
“大晚上的,又和谁吵什么架呢?想来是您老人家梦着的吧。”韩母一面说着,一面就走到韩奶奶身边,扶韩奶奶回去睡觉。
“什么做梦?我还没糊涂到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睡着。”韩奶奶这样说到,又有些沉重了语气,“又有几天没有看见小雪那孩子过来了,我还怪惦记她呢。”
“嗨,现在的年轻人,就一个字最好形容,忙!”韩母叹着气说。
韩奶奶又正经儿地说:“这两个孩子的事儿,到底怎么样?都老大不小的了,各方面都挺合适的,早点儿就把事儿给办了吧。”
韩母真想好好地在韩奶奶的面前数落一番黎小雪,只怕韩奶奶听了上火,也就笑了笑,说:“我们会抓紧的。”
韩奶奶摇着头,不满意地说:“只一个劲儿地说,你们两个人啊,对海涛的事儿,可真的太不上心了。这样的事情,又有什么难办的呢?上一回见你们因为小雪发生了争执,我还真站在你这一边呢。原来,你也只是一时的气话。什么事儿,不紧着张罗,还行?”
韩母越发觉得心口里堵得慌,终于诉苦说:“海涛这孩子,实在也太犟了,我们的话,总也听不进……”
韩奶奶不乐意听了:“那不也是你们给惯的?我早就说,惯子如杀子。你们就可着他的性子,这婚还结是不结了?”
韩母的脸,直觉得发烫,只好又是检讨,又是承诺,把韩奶奶送回了卧室。
又回到自己卧室的时候,韩父正靠着床头看报纸。
“你可真有闲心!”韩母气哼哼地说着,一把就抢过韩父手中的报纸,扔到了一边。
韩父正看在兴头上,叫韩母吓了一跳,正要埋怨几声,才发现韩母的脸色极其地难看。
韩父知道韩母这几天就和韩海涛呕着气,还是问:“这又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装什么糊涂?”韩母冷冷地说。
韩父点了点头,说:“我知道,还是因为海涛的事儿。你不是说他又去小雪那边了吗?回来没?怎么说?”
韩母“哼”了一声,说:“说什么!你这宝贝儿子,眼睛里哪儿还有我这个当妈的?没说一句正经儿的话,就又把自己给锁到自己屋里了。有了那样的一头犟驴一样的祖宗,也就够受的了,你妈可倒好,还说我没有尽到做家长的心!”
“是吗?他奶奶真这么说?”韩父反问着。
韩母又瞪了韩父一眼:“别得意!不只说我一个人呢!”
韩父倒笑了笑,说:“刚才陪着他奶奶出去的时候,他奶奶还真的把我给说了一通呢。”
韩母的表情更加严肃起来:“都是那个黎小雪给闹腾的。是该好好和她唠一唠的时候了。”
“什么?你要干什么?”韩父问着,紧张起来。
“黎小雪会毁了咱们海涛的!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韩母坚定的一张脸,让人看着,就有些害怕。
韩父知道韩母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连连摆着手说:“不行不行!海涛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真把事情给搞砸了,他会恨你一辈子的!”
“那又怎么样?”韩母决心已定,“我宁可海涛不认我这个妈,也绝不能再让他们两个人就这样没个结果地处下去!”
韩父仍然不同意韩母这样做,又劝到:“最好,你还是别……”
韩母哪里听得:“我也是土埋半截儿的人了。我还怕个什么?不是我不讲道理,是她黎小雪要耽误了海涛的一生!黎小雪真有心做咱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