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母见韩海涛如此，两只眼睛顿时就瞪得铜铃一般，指着门口，教训着一个不懂事儿的闯了祸的孩子一样，对韩海涛厉声地说到：“海涛，有你这么和妈说话的吗？你，你赶紧给我回去！”
“妈！”韩海涛无可奈何地又叫了一声韩母之后，眼睛里就蒙上了厚厚的一层泪水，“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自己该怎样做，也知道自己在做着什么。我和小雪的事儿，妈，您真的就不要再管了，行吗？”
韩母见韩海涛依然是执迷不悟，气得浑身都哆嗦起来，直拿滚圆滚圆的眼睛找了半天，才看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黎母床边的黎小雪，胸膛里，便和着了火一般。
“就这样的一个三心二意的人，”韩母又把不住颤抖的手指向了黎小雪，“就把你迷成了如此模样？你怎么就不想一想，不因为她，你奶奶怎么会病倒？不因为她，我们家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可倒好，这个时候了，还和你妈我说这样的话！你成心要因为她把咱们整个儿的家都毁了吗？我上辈子究竟是做了什么孽呢，生下你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狼崽子！”
韩母的这一番话，叫黎小雪母女俩听了，有如万箭穿心，韩海涛却还为黎小雪辩解着：“妈，小雪绝对不是你说的那样的。这里面有些误会，我……”
“误会？”韩母又指着自己的眼睛，抬高了嗓门儿，“我这么大个人，还会扯谎委屈她不成？我亲眼所见，她和那个男人这么好那么好的，怎么还会有假？你真不信你妈的话，正好，大家伙都在这儿，让她自己说，我有没有冤枉了她！”
一时间，几双眼睛又都同时落在了黎小雪的脸上。
黎小雪真想自己瞬间里化为一团空气，在这里彻彻底底地消失。
一片寂静，就好像黎小雪在家里遭到几乎是同一的质问时一样，掉一根绣花针都能听得到。
“怎么，不说话，等于是默认了吗？”韩母见黎小雪久久不答，就着急地问到。
黎小雪所以不语，更多的，倒是担心黎母的身体。
面对气势汹汹的韩母，除了顺着韩母的意思，她还能再说出别的什么吗？
韩母急得抓心挠肝，又向黎小雪故意地求到：“黎小雪，我这么大岁数的人舍下一张脸来再求你一回，你就放过我们海涛吧。”
“伯母，”黎小雪小心地说，“有什么话，我们还是出去说，可以吗？”
“不行！”韩母坚决地说，“好话不背人！今天，正是最合适的时候，更有曹莹莹在这里，你就把话和我们说明白了，对谁都好。”
韩海涛知道黎小雪顾虑着黎母的身体，也正要劝说韩母，韩母却直接拿手在韩海涛面前一摆，一脸严肃地说：“你少插嘴！只听她说，就是了。我想，当着这么些人的面，她还不至于心口不一。”
“妈！”韩海涛还是说到，“您别这样逼小雪。我知道小雪的。我相信小雪对我们的感情是认真的。”
“我逼她？是她逼着我好不好？我所以这样，还不是拜她所赐？你知道她？你相信她？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这么一个实心眼儿的还会相信这样的一个不要脸的女人！”韩母向韩海涛喊叫了一番之后，转回来又和黎小雪苦苦地说到：“黎小雪啊黎小雪，你就行行好吧。我们这一家子都已经让你害成了这个样子，你再找别的家来作弄吧。”
黎小雪的一颗心都好像是翻了个儿，眼泪吧嗒吧嗒地，就往下掉。
黎母心里虽然也怨着黎小雪，对韩母的话，也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正经儿地，就和韩母说到：“海涛妈，孩子们的事儿，就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好了。我们到底……”
韩母哪里还有心听黎母说，不客气地，就把黎母的话抢了过去：“什么什么？孩子们的事儿？你们小雪真是一个懂事儿的孩子，我乐不得一身轻呢。好事儿真的都让你们做尽了。你们倒还美滋滋地，只想着坑人！换作是我们家海涛做出了伤害你们丫头的事儿，我就不相信，你还会说出这样的狗屁话来！”
韩海涛见韩母的话越来越不堪入耳，拉着韩母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你放开我！”韩母嚷着，“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了，我就不出这屋！哪里就有这样欺负人的人的？”
“妈！我求您了！咱们先回去吧，有什么话，咱们以后再说！”韩海涛一面说着，一面还往外扯韩母。
韩母尖声地叫了起来：“你这个不孝的王八羔子！我都为了谁，你还不知道吗？叫人家迷了心窍儿了，一点儿好歹都不知道了。以后再说？还等得了等不了以后？扔下二十就奔三十的人了，叫一个丫头片子耍得团团转，你还能不能出息一点儿了！”
“妈！走！走！”韩海涛叫着，已经把韩母拽出了门。
韩母却拿手用力地扒着门框，骂着韩海涛，也骂着黎小雪并黎母。
病房外早站了几个看热闹的，见韩母如此，已经有一些低声的议论了。
“你们娘俩都不得好死！你们迟早要遭到报应！”韩母的手指都要抠进了门框，仍旧向里面喊着。
黎母又气又急，心脏又难受起来，捂了胸口，就歪到了床上。
黎小雪见了，赶忙叫曹莹莹去喊大夫，自己则给黎母抚起胸口来。
黎母一个劲儿地还想把黎小雪推开，依然是没有推开的力气。
韩海涛也放开了韩母，跑到近前，帮着黎小雪忙活起来。
韩母不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