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毕生游历四方,讨来的一些孤品奇花异草像被兔子大军洗劫了样,宗强化悲愤为怒吼:“你欺人太甚,你毁了我一生的心血!”
宗强看似已被气的发疯,其实心思灵巧,他在怒吼的同时,已向着崖主董天南传音过去,这烂摊子让他收拾去吧,自己是没办法了。
董天南心中暗骂,本来想装糊涂的,宗强这惹祸精居然还要把自己拉进去,畜牲啊!
躲在后院里生了半天闷气,结果宗强的怒吼一浪高过一浪,实在是没法再装死了。看来,念儿也不是个好东西,非要把自己逼出来拍板儿。
万般无奈之下,崖主董天南的传音罕见地掠过巢床崖的东南部,在群峰之间回荡:“宗强长老,念儿长老,速来崖主大殿。”
宗强大喜,高呼道:“得令!”然后连看都不再看念奴娇,拋起祥云刀,化做一片七彩祥云,直奔崖主大殿。
念奴娇无奈,只得催动念兵又狂砍一番,这才返身赶往大殿。
董天南虎着脸,见念奴娇激动地想要开口,抢先道:“都先坐下,你们都是本崖长老,有没有点大局观啊?崖中弟子们相争都没有这样不体面的,师道尊严何在?”
念奴娇刚刚坐下,听了这话“呼”的一声又站了起来,“我连徒弟都没有,谈什么师道尊严?”
董天南干咳两声,道:“咳,咳,上茶,上茶。”
他不愿面对念奴娇,转向宗强问道:“宗师弟,我记得上次议事,念儿长老似乎是说过要收一个徒弟的,我虽然没有表态,但似乎你也不该抢人家相中的徒弟啊。”
念奴娇心说,你这是话中有话啊,什么叫做“我虽然没有表态”啊,你当时是没有反对,而且大加鼓励才是。
宗强这会儿很老实,低着头也不辩解,因为一辩解徒弟就没了。
董天南看着宗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妥,越想越是古怪,猛然反应了过来,问道:“不对啊,师弟,你一向可是个老实人。念儿长老喜欢这东方宇不奇怪,她在执行宗门任务时观察过他,而你……”
念奴娇一听,也觉得奇怪。
董天南声音突然高了八度:“不会是他在入门考核时有什么优异表现,你没有向我汇报吧?”
这一下,董天南和念奴娇都盯向了宗强。
宗强一时有些无措,只得嘿嘿一笑,道:“杂役弟子选拔而已,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不对!”董天南把茶碗向桌上一放,道:“你把他如何过的三关,详细给我说一遍,不得隐瞒。”
宗强无奈,只得细细地把东方宇在过三关时的表现详细地说了一遍。他知道师兄是老狐狸,根本不可能瞒他,这次倒是老实,竹筒倒豆子一样全说了一遍,甚至连东方宇帮独角兽王接生的事也淋漓尽致的说了一遍。
当宗强说到东方宇给自己说的那段话时,自己突然愣了。
那段话是:“我们武者行的是逆天之事,天让我等百岁亡,我等却偏要向天再借五百年。如果事事都瞻前顾后,不能畅快心意,怎么能勇猛精进,不断突破?”
宗强心中掀起滔天大浪!
为什么念儿长老能突破?我却滞留在三品天玑境巅峰近百年?是因为她敢爱敢恨,敢做敢为吗?
她不高兴可以把我的整座山都砸了,这是何等的畅快心事?可是自己这些年畏首畏尾,不要说处置一个自己治下的吴耳止了,就是收个徒弟都不敢光明正大的做,自己这是怎么了,年轻时的豪情壮志哪里去了?
念奴娇也听得愣在那里,也难怪宗强会喜欢他,他竟然在练武一道上也是如此优秀,居然还精通兽语,如此温情?最可气的是这混蛋居然用葱油饼骗那头蠢牛,让它享受了和自己一样的待遇。
董天南脸上阴晴不定起来,口气和缓地道:“念儿长老,你又是为何看中这东方小子的?”
念奴娇不疑有它,当时便道:“这家伙可以无视我的念力攻击,心意坚定,明知道我是高阶魂念师还敢强行攻击我,甚至还一度控制了我。”
“什么?这怎么可能?你当时就有三品武师的战力啊。”董天南诧异道。
念奴娇脸突然通红起来,道:“是在一定距离之外有三品武师的战力。”
宗强又呆了,好像自己也无法靠近念奴娇啊?
宗强和念奴娇两人正在魂不守舍之时,董天南喃喃自语地道:“悬崖上洗澡,倒立过叹息桥,骑上了疯牛王,帮独角兽王接生,还几乎生擒了三品魂念师。好,好,好。”
宗强和念奴娇的脸都有些热,因为在之前,这些都是瞒着崖主的。
突然,董天南猛得一拍桌子,怒道:“你们二人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师兄?你们还记不记得你们的师侄?你们的大师侄跟了我二十三年,战死在南北战场。你们的二师侄跟了我十九年,也战死在南北战场。”
宗强和念奴娇有些不解地看着董天南,心道,你提这干啥。
只听董天南道:“可怜我几百岁了,膝下连个徒弟都没有。我有没有嘱咐过你们帮我选个好徒弟的?你们发现了人才,一个个都瞒着我,只想着自己,就没一个想着我这个孤苦伶仃的老头子。”
念奴娇一听,这是前门拒虎,后门遇狼啊。一个宗强还好办,要是他再插手,真没自己什么戏了。想到这里,连忙道:“这种小事,哪能让崖主操心。您说是吧?宗强长老,还是咱们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