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姆莱只感觉脖子后侧一阵凉,如果元在柏林生什么不测,那么内政部长生命中剩下的时间,恐怕将会以小时来计算。
当时德国依旧保留了斩之刑,死刑犯被按在木墩上,然后由一把日耳曼传统的斩斧剁掉脑袋。希姆莱非常热衷于复兴古日耳曼民族传统,但绝对不希望自己也死的那么古典,不过相比于挂在肉钩下的钢琴线上垂死挣扎,砍掉脑袋或许更痛快一点。
“该死,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希姆莱摸着脖子,奇怪自己怎么会突然想到这种事。
“元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在袭击中受伤!”希姆莱一把拽过那名副官,眼神凶狠的盯着对方的双眼。
“元没事,但是有一名警卫受到重伤。”
“保安总局那边还在等什么!立即派人去支援!无论如何都要保证元阁下的安全。”希姆莱拽着副官的衣领大声吼道,因为心里焦急,脸上的表情显得格外狰狞。
“是,部长阁下,柏林警察总局已经派出了距离事地点最近的驻营警察部队,还调动了周边所有警察所的巡警。”这名副官还从未与党卫队全国总领袖如此接近过,他极力往后收着脖子,试图避让上司喷出的口水。
“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早点说!”希姆莱一把推开副官。
“立即备车!集合卫队....等等,不用通知卫队了,只需要帮我把车准备好。”希姆莱一边吩咐着副官,一边走向办公室内间的侧门。
在他听说元安然无恙之后,在松了一口气之余立即就意识到,这是在年轻上司面前表现的最佳机会。要说纳粹党的高层除了戈林这个草包之外,几乎个个都是人精,希姆莱在希特勒那里能够混出“忠诚的海因里希”这个诨号,当然不可能是一盏省油的灯。
希姆莱只花了三分钟时间,就换好了现在身上的这副行头,随即匆匆跳上内政部的防弹专车,一路拉着警报风驰电掣般冲向了兴登堡大街。
希姆莱又一次成功的在元面前,刷了一遍存在感。徐峻心里对这位党卫队领袖的表现很满意,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给予对方好脸色看,不光是在公众场合体现个人的权威,亦或是采用恩威并施的政治手腕,还因为这件事很有可能是保安总局出的纰漏,最后顶锅的可能就是负责内政警务的希姆莱。
等到元警卫旗队以及一个6军步兵营赶到现场,这才算完全控制住了整片区域的局势,这还是柏林警察局及时封锁住周边道路的结果,否则现场可不会只聚集起这几千民众。徐峻坐上他的奔驰77ok,在重重警卫的保护下,安然返回了总理府。
但是了解内情的人都清楚这次事件并没有就此落幕,最终事态会演变成什么样,那就得看保安总局拿出的是怎样的调查报告书。
当晚徐峻在总理府设置晚宴,邀请希姆莱和戈培尔一起用餐,在场的还有从慕尼烟坐战斗机匆匆赶回的马丁.鲍尔曼。这几个人当晚在餐桌上究竟讨论了些什么,没有留下任何文字记录,仅仅在鲍尔曼数十年后所著的个人回忆录里,有这样一小段描述:“直到神圣的德意志卫国战争爆一个月之后,我才觉一九四零年十二月二十日那天晚上,元在总理府餐桌旁所作的预言竟然是如此的准确。”。
第二天一早,靠近柏林市中心的滕帕尔霍夫国际机场,一架刷着英国皇家空军机徽的兰开斯特轰炸机,缓缓降落在平坦的草坪跑道上。
这座机场是施佩尔博士的诸多建筑杰作之一,工程的规模是如此的庞大,以至于从三六年开始建造却直到四零年底还未彻底完工。
和历史上不同的是,新建的机场此时还未重新投入商业运营,此时使用这座机场的,是承担柏林军用运输任务的一支重型运输机部队。
因为机场位于市区中心,起降航线下是大片的居民区,这限制了这座机场可能的军事用途,因为一旦飞机起降时生问题,很可能会危及到下方市民的安全。德国空军此前只征用了机场的一部分大型机库,用来组装和维修轰炸机与战斗机,而且只有在遇到紧急情况时,飞行员才允许在这座机场备降。而运输机部队之所以被允许入驻,只因为这些都是多引擎飞机,不容易出现全部失灵的故障。
这里本来是德意志汉莎航空公司的基地,当初这家航空公司就是在这个地方建立的,不过当纳粹政府准备翻建这座机场后,所有出入柏林的民用航班全都迁往朗斯多夫起降,汉莎航空公司也随即搬出了滕帕尔霍夫。
四台灰背隼动机轰鸣着,螺旋桨牵引着这架十六吨重的庞然大物缓缓驶出草坪,厚重的橡胶轮胎碾压到了由方形水泥砖铺就的停机坪上。
等到飞机彻底挺稳,几个穿着蓝灰色连体工作服的德国空军地勤人员跑上前去,给飞机轮胎垫上了木制轮档。机身后侧的舱门打开了,一名德国地勤扛着一架铝制悬梯早就等候在那里,随即熟练的把那副梯子架在了舱门下方。
“早上好,德国佬。”一名英国机组成员,轰炸机的背部机枪手操着生硬的德语笑着打招呼。
“早上好,英国佬,今天你们降落的很棒。”德国地勤笑着回复到。
“我们一整晚都在飞行,大家全都累坏了。”机枪手扶着舱门爬下铝梯,与德国地勤握了握手。
“我们给你们准备好了早餐和热水,还有最贴心的客房服务。”地勤一本正经的回答到。
“今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