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里宾特洛甫身后,大岛浩满怀着敬畏走进了德国元首的办公室。
一眼望去,大岛浩诧异的发现,这位在外以豪奢闻名的欧洲ducai者,办公室却是出乎意料的干净简洁。这间办公室之前是一套高级套房,拥有着法式宫廷建筑般巨大的空间。天花板沿着板壁四周装饰着纷繁的雪花石膏雕饰。占据了差不多半面墙的一排窗,没有拉上窗帘,阳光穿过明净的玻璃照射在地板上。屋顶正中间垂挂着一盏三层水晶吊灯,四周的墙壁上镶嵌着淡褐色的木制护墙板,挂着几幅不知道什么年代的油画。地上铺着栗色的杂木镶嵌地板,打磨得光可鉴人。
房间的一角,紧靠着橡木镶边的壁炉,安放着这间房间里最显眼的一套家具。一张巨大的褐色胡桃木办公桌,桌下垫着一块墨绿色的绣花地毯。桌子后面放着一张绿色天鹅绒面的高背座椅,椅背顶端雕饰着德国鹰徽,鹰徽抓下的橡叶环和铁十字外包着银箔,在窗外射入的阳光下闪着耀眼的银光。
“部长先生,元首阁下在哪?”大岛浩疑惑的环顾着空无一人的房间。
“在小会议厅,请跟我从这边走。”里宾特洛甫走到房间一角的一扇门前,之前跟在几人身后的两名武装党卫队员抢上几步拉开了门,随后在门两边背手肃立。
日本人对于这位元首阁下的资料很“全面”,至少他们自己这样认为。站在那道门前,大岛浩在忐忑中再次打了一下腹稿,他必须在这位欧洲巨头面前建立一个“好印象”,这可是他与这位帝国元首第一次见面,“好印象”是一个外交官员最宝贵的“财富”。
“我的元首。”里宾特洛甫恭敬的低头致敬。
“这几位先生就是日本政府派遣来的特使团。”里宾特洛甫弓着身向斜后方退了半步,把那一撮萝卜头暴露在了帝国元首的火力范围之内。
这是一间封闭严密的房间,没有一扇窗户,装饰也亦如外间办公室一般简介朴素。
“这个男人非常乐于在部下面前表现自己的廉洁,但骨子里却是个贪慕享受的家伙。”
大岛浩想起了外务省给予他那份“人物资讯”中的一条说明。但是,在窃喜获知对手弱点的同时他忽略了在那句说明后括弧内外务省分析官临时加入的小字(虚伪且残忍,贪婪且冷酷,但这真的是这个男人的本来面目吗?)。
面前的德国元首确实是光彩照人的,笔挺的德军制服,华丽的元帅领章和肩章,锃亮的收腿军靴,犹如软金般璀璨的短发,希腊雕像般俊逸的面部曲线,亮如晨星般闪烁的蓝色双瞳。大岛浩特别注意到了对方左胸前代表武勋的两排勋表和领口那枚银光灿烂的橡叶骑士勋章。
“好一个英伟的南蛮男子。”大岛浩以日本人的审美价值观暗自赞叹。
“一只让人叹为观止的巨型方型下颌,一双闪烁不止的小眼睛,一个不算挺拔但在日本民族中也算异数的鼻梁,凑成了一副让人感到憨厚无智的面孔。”徐峻也暗自打量日本特使团中犹如鹤立鸡群般站在排首的大岛浩。“好一只甲级战犯,长得果然够隐蔽。”
就在两只甲级战犯含情脉脉四眼对视且相互暗自赞叹之际,另一只甲级战犯忍不住上来凑趣了。
“我的元首,这位就是大……哦……日本帝国外交特使团团长,奥史玛.黑若屎先生。”
里宾特洛甫的身体有些颤抖,舌头有些打结。其中的原因在于,他不小心在大德意志第三帝国元首面前介绍日本帝国时用了个“大”字……这可是这位元首最忌讳的用语。按照之前道根上校的精告,犯下这种错误的家伙,很可能会被元首亲手阉掉。虽然觉得帝国元首亲手给自己实施*官切割手术是一种荣耀,而且他已经有了两个儿子,但是里宾特洛甫认为维护自己余生的生殖权利还是很有必要。
“奥史玛.黑若屎将军,我很早就听说过你。徐峻强忍着爆笑出来的**,对着大岛浩神态冷峻的说道。“元首阁下,吾代表大日本帝国,向元首阁下表达最真挚的敬意与问候。”
大岛浩面对神情谨肃的德国元首,充满敬畏的鞠下了一个一百一十五度的大躬,这可是只对日本天皇施行的大礼。
“另外,我代表天皇陛下以及大日本帝国政府为我国人员对元首阁下造成伤害一事表示我们最诚挚的歉意。”
一队日本人又一个一百十五度的鞠躬。
“我看,我们还是坐下谈吧,特使先生。”
徐峻向着会议桌撇了下头,随后扔下还撅着屁股的日本特使们自顾自走了过去。
碰了一个软钉子,大岛浩却一点不为所动,他依然保持着那副拘谨恭敬的神情带着他的副手们走到会议桌边坐了下来。
“这位是我的大本营参谋长魏尔勒中将,这是我的副官长道根上校,里宾特洛甫你们早就认识了。”
徐峻坐在会议桌的一头指着坐在身边的部下们介绍到。
“魏尔勒将军,道根上校,早在我担任陆军驻柏林武官时就听说过两位的赫赫武勋,非常荣幸能够在这里见到你们。”
大岛浩连忙站起来向着魏尔勒和道根鞠躬致意。
柏林武官?早就听说?想拉关系也不能睁着眼说瞎话吧。他大岛浩担任日本陆军驻柏林武官的时候,魏尔勒和道根两人一个还在陆军司令部乐滋滋的当薪水小偷另一个则在党卫队军训营灰心丧气混吃等死,哪里来什么赫赫武勋可让他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