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中海阳光明媚,加莱海峡这边依然大雨滂沱。听着窗外密集的雨点声,布劳希奇对着镜子查看了一下仪表,随后关上了水龙头,陆军元帅掏出手帕擦干了手,回转身拿起放在洗脸池边的元帅杖,打开门走出了洗手间。
“我不认为曼施泰因会遵照时间表上的安排行动,他指挥的可是塞浦路斯。”约德尔站在走廊里与凯特尔正在展开讨论。
“刚收到的消息。”看到布劳希奇出来,凯特尔把一份电报递给了陆军总司令。
“曼施泰因怎么了?”布劳希奇一边看着电报一边询问。
“他好像准备提早发起迂回行动,他刚获得了一次胜利,部队的士气非常旺盛。”三位高级军官一边聊着一边沿着走廊走着,一路上不断有官兵向他们立正敬礼。
“莫德尔需要什么就立即调派过去,元首的命令必须优先执行。”布劳希奇把电报递还给凯特尔。
“我会亲自监督这项工作,您可以放心。”凯特尔收好电报,表示服从命令。
“注意!立正!”门口执勤的值班士官连忙大声的喊道,餐厅里正在用餐与排队等待领饭的官兵全都站在原地立正,向着走进门的统帅部三巨头敬礼。
布劳希奇竖起元帅杖还礼,他一脸严肃的用视线扫视了餐厅一圈,微微点了点头。官兵们放下手臂,继续原来的活动,餐厅重新恢复了之前的热闹,只是彼此交谈的声音比此前压低了不少。
穿着一身白色勤务制服的餐厅侍应把三位军官引领到高级军官用餐区,那里保留着他们固定的座位。
“鲍姆,今天还是老规矩,请再给我拿一份苏打水,加冰。”布劳希奇坐下身,把军帽与元帅杖递给了适应。
“我的也一样,请给我拿一杯啤酒,约德尔你呢?”凯特尔转过脸询问自己的副手。
“一杯啤酒。加冰,谢谢。”
“我的也要加冰。”凯特尔把自己的军帽递到了侍应手中。
“这天气真是糟糕透了。”布劳希奇双手拢着后脑,活动着颈部,这些天的连续工作让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老了。不再是可以随意挥洒精力的年龄。
“对岸的情况比这里更糟,由于没人管理排水渠和闸口,大部分降雨区都开始出现洪涝的迹象。幸好气象台报告雨云已经开始缓慢消退,否则我们就要开始考虑是否继续保持目前的攻势。”约德尔一边说着一边把玩着桌上的盐瓶,好像对这个八棱形的玻璃器皿有多感兴趣似地。侍应推着餐车走到了桌旁。他开始按照官阶的大小给三巨头上菜。
“补给线的畅通是关键,博克报告说目前还没有出现迟滞的情况,他们现在最大的敌人是天气而不是英国人。上天很公平,大雨同样也在折磨着我们的敌人。今天上午古德里安的装甲师截获了一趟英国运兵列车,因为大雨遮蔽了视线,他们毫无防备的一头冲进了已经被我们控制的车站。”凯特尔端起啤酒抿了一口,他对手中饮料的品质满意的点了点头。
“气象台说一天后就会放晴,到时候空军方面将会全部出动,我们要把失去的时间抢回来,必须在英国人反应过来之前。彻底的堵住他们逃跑的路线。耶顺内克刚才向我抱怨,表示他手头上缺乏足够的俯冲轰炸机,真是滑稽,好像没有了斯图卡我们就不会打仗了一样。”布劳希奇抖开了折叠精致的餐巾,他对空军参谋长的忧虑感到荒谬。
“那是元首阁下的命令,难道他还敢对此表示不满?”凯特尔手持刀叉,开始切割盘子里已经炖的酥嫩的猪肘。
“我怎么知道他怎么想,反正我要求他在一天后保证有足够的空中支援力量供进攻部队使用。话说回来这回西拔牙人真是昏了头,竟然会听从意大利人的花言巧语,想要收复直布罗陀。他们难道看不出。这是元首早就觊觎许久的重要目标么。”布劳希奇叉住一根维也纳白肠,手法精妙的把它切成了碎块。
“他们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同时判断错了帝国可能对此做出的反应,他们以为我们已经被英国纠缠住了。只能默认他们的这种冒险,我是这样认为的。”约德尔用叉子把一小块土豆泥团成了一个团,沾了点胡椒黑肉汁后放进了嘴里。
“我们对此的看法都一样,墨索里尼根本就是不自量力,弗朗哥应该不是一个鲁莽的人,我此前和他谈过几次话。他表现的非常冷静与精明。”布劳希奇喝了一口冰镇苏打水,扯起餐巾的一角擦了擦胡须。
“这回让法国人占尽了便宜,不过也算是提早达成了战略目的。按照原本的计划,应该在击败英国之后才开始行动的,这次因为意大利和西班牙的妄动只能提前发动,在我看来法国人的准备还不够充分,不知道会不会造成其他的连锁反应。”凯特尔转移了话题,他对法国人现在是又爱又恨,德国前期下了那么多功夫,最后却让他们先喝了头道汤汁。
“要不是早就在科西嘉部署了那么多部队,这回我们还真来不及对意大利的挑衅做出及时的反应。法国人在岛上摩拳擦掌了一个多月,今天终于得偿所愿,这些法国士兵原本应该在战俘营削土豆的,他们现在应该感谢元首的慷慨。”约德尔搭话道。
法国发动的突然袭击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特别是罗马的墨索里尼,完全被法国人一整套的组合拳给打懵了。谁会想到法国人会在这种最关键的时刻出来搅局,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