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只能这样消磨时间?斯科特先生。”哈里森爵士把手里的牌放到了桌上,从手边一叠纸币里抽出了几张,数了数之后放到了牌桌中间。
那里现在已经累积了几十张英镑纸币还有一些五十先令的硬币,对于一局牌来说,也算是不小的赌注,不过对于这些参与者来说,这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别担心,爵士先生,一切都在依照着我们的计划进行,不会有什么疏漏。”斯科特翻看了一下自己的牌,抽出了几张纸币放到了桌中间。
“我不跟了。”西佛尔博士合上了自己的牌,这位德高望重的学者是伦敦著名的投资顾问。
“我也不跟了,伦敦银行公会和国民储蓄委员会已经达成了共识,他们也不愿意再为这场愚蠢的战争付钱,现在到了他们必须做出抉择的时候了,很明显这些人中间没有一个是笨蛋。”克劳德勋爵扔下手里的牌,他拿起面前的威士忌酒杯一饮而尽,随后拿起身边台几上的水晶瓶给自己又满上了一杯。
“听?是什么声音?”头顶传来一连串滚雷般的沉闷响声,西佛尔博士发誓他感到了自己的座椅在颤动。
“那是运送物资的地铁,放心,德国人不会轰炸市中心的,我们的处境很安全。好了,开牌吧,我有三个9一对k。”斯科特先生翻开了自己的底牌。
“好吧,你赢了,真是个幸运的家伙。”哈里森爵士翻开自己的牌,他只有两个6和一对j。
“现在国家银行死守着自己的储备,根本不让任何人插手,和我们一样,他们无视了丘吉尔的命令,那个疯子以为自己是上帝,地球都必须跟着他的指挥棒转动。”哈里森爵士拿起手边的雪茄,用力的吸了一口。
“再来一把?”斯科特询问道。
“不了。先休息一下。”克劳德勋爵又灌了一杯威士忌,心满意足的吐出了一口酒气。
“如果不能让德国人满意,所有人都不会好过,我提醒大家这一点必须要牢记。”斯科特整理着便士硬币。把它们码放在一起。
“这座城市集中了整个大英帝国的精华和财富,德国人怎么可能不满意。”西佛尔博士端起他的那杯苏打水,抿了一口后继续说道。
“伍德爵士和多尔顿在前两天的晚餐时和我讨论过这个问题,他们的压力很大,要是计划出现纰漏。没人会放过他们。”
“当然没人会放过他们,到时候不用德国人出手,我们自己就结果了这两个废物。连这种职权范围内的事情都办不到,他们还有什么资格继续活下去。”克劳德勋爵重重的把酒杯顿在了桌上。
“这涉及到国库储备的贵重金属、外币、国债、股票、海外投资、不动产等等等等,这是一笔天文数字。德国人绝对不会对英国赶尽杀绝,他们又不是白痴,必定会出手保护英镑的币值,没人希望花了那么多力气之后,最终拿到的是一堆废纸。”哈里森爵士掸了掸烟灰,把雪茄塞进了口中。
“我们已经尽了力。剩下的只有看上帝的安排。我们的目的只有一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那些疯子转移伦敦的资产,想把我们的钱送给对岸的那群粗鲁的美国暴发户们,继续这场愚蠢的战争?他们简直是白日做梦。”斯科特整理好了扑克,放回了桌上的牌盒里。
“还需要我们坚持多久。”克劳德勋爵问道。
“据我的估计,最多四十八个小时。”斯科特点起了一根烟卷叼在嘴里,举起双臂伸了个懒腰。
“大臣阁下,遵照您的要求,全都在这里了。”外交部一等秘书理查德.克利夫斯把手里的公文包放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随便坐,理查德。等我处理完这些。”外交大臣哈利法克斯勋爵爱德华.伍德正在写字台后在一份报告上奋笔疾书。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哈利法克斯勋爵随口问道。
“情况很糟糕,市面上太多谣言,人们都有些无所适从。”克利夫斯恭敬的回答到。
“陆军参谋长提出要全面军事管制,他哪里还凑得出那么多的兵力来。内政部长先生还提议政府撤到伯明翰。但是又担心途中遭到德国空军的拦截。”爱德华.伍德在报告尾端签上了名,通篇阅读了一下,觉得没有错漏之后,把文件折叠了起来,放进了一个挺括的信封里。
“其实内阁里大部分的人都很清楚,这场战争已经结束了。”伍德打开写字台一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木盒来。
“在八个月以前,他们还充满信心,认定大英帝国必定会打赢这场战争,就像上一次那样,让德国人为他们的愚蠢决定抱憾终身。”外交大臣打开木盒,从里面取出了半截蜡烛,他从桌面上拿起一盒火柴,点亮了焦黑的烛芯。
“我一直认为张伯伦的判断是正确的,可惜当时没有人相信,议会里的人都像着了魔一样,狂热的叫嚣着战争,他们相信大英帝国一定能够再给狂妄的德国佬一次教训。”伍德从木盒里拿出一把银勺,往里面加了几粒切好的火漆粒,然后拿着那把勺子在烛火上加热。
“他们把张伯伦赶下台,让那个疯子坐上了首相职位。在那个时候,我们依然还能回头,和德国人进行外交上的斡旋,毕竟至始至终那都不是英国人的战争。”红色的火漆已经融化,在灯光下闪着宝石般的光华。
“到了敦刻尔克战役,那时候我们依然有回旋的余地,希特勒不止一次向我们抛出橄榄枝。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