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欧洲战争的结束,东南亚贸易开始变得频繁起来,欧洲需要从殖民地获得重建本土所需的原材料和资金,同时将此前半年里积存下的商亚洲市场进行倾销。br>海防港作为目前与中国贸易中最重要的一个港口,更是出现了以往数十年内都未有过的繁荣。从海防上岸的货物,可以直接通过滇越铁路源源不断的输入中国内地,以法属印度支那目前所拥有的力量,可以保证这种贸易不会受到任何外部势力的干扰,除非这种干扰来自于法兰西本国。
“真是个让人倒胃口的家伙。”弗朗索瓦少校拿着一块手帕捂住了口鼻,弯下腰揭开了盖在尸体上的床单。
“我们目前还不能确定死者具体的死亡时间,不过看尸体的腐烂程度,我判断不会少于三天,少校。”海防港警察所的弗盖尔探长在一旁报告到。
这位殖民地警官穿着土黄色的短袖制服,带着镀铬的警衔袖标和白色饰绪,下身穿着同色的热带短裤,两条纤细的小腿上套着黑色长筒袜,脚上穿着一双褐色短皮鞋。
“那你可以判断出具体的死亡原因吗?”弗朗索瓦少校将床单重新盖住了尸体的面孔,他直起腰杆询问到.
“从目前能够掌握的证据看,应该是死于饥饿与脱水,我们在底下发现了很多敲凿的痕迹,这个人为了生存挣扎了很长时间。”弗盖尔探长把他的热带盔夹在肋下,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本小册子。
“死者的身份已经确认了,宪兵说和那些日本人的口供相符,这是我刚才从死者随身行李里夹藏的身份证件上抄录下的姓名,唔,大概是这样,日本的文字真的很难写。”
“嗯,这就不用给我看了,现在这是宪兵司令部的事情,这案子已经归他们处理了。”弗朗索瓦少校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递给了警官。
“您要进去看一下现场吗?”警官掏出打火机,替弗朗索瓦点着了香烟。
“不用了,我看到的已经足够多了。”弗朗索瓦少校吐出了一口烟团。
室外的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一股腐烂的尸臭味,可想而知仓库里面会是怎样的可怕情形。安南即将进入一年一度的雨季,这段时间气温变得异常的闷热潮湿,三天的时间足以让尸体腐烂的汁液横流面目全非。
“听说这件事是您直接参与的,搞成这个样子,您不会有麻烦吧。”弗盖尔探长和弗朗索瓦少校私交不错,因为管辖范围重叠的缘故,平日里就经常有来往。
“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前段时间的扣留的可疑人物太多,结果宪兵把日本人给忘了,提审时就已经过了三天。可到了那时候,他们还想要尝试隐瞒这里的一切。这个人其实是被自己的同胞害死的,真是个悲哀的可怜虫。”弗朗索瓦少校把烟头扔到了地上,随后一脚踩上去碾灭。
“那样说来,您还说不定会得到嘉奖。”弗盖尔探长笑着说到。
“我不知道,也许吧,现在这已经变成了间谍案。就看这些家伙的报告怎么写了。”陆军少校说完冲着一侧撇了撇头,向探长示意身后正在忙碌的法国宪兵。
“他们发现了武器弹药和一些宣传可以肯定日本人想要在安南人中间煽动起一场叛乱。”弗盖尔弹飞了手里的烟头。
“这家伙就是日本政府派来跟这些人联络的,正好遇到港区大搜查,估计就在那个时候躲进了那个地下室。我到现场看了一下,日本人为了掩盖那个出口,花了不少心思,关闭顶盖之后还在上面放了一张办公桌。我和几个部下试了试,一个人根本就搬不动。我还查到五天前港区管理处切断了这座仓库的电源,可以想象这个人在黑暗闷热的地洞里,最后的日子有多么难熬。”探长说完带上热带盔,拉正了腰间的武装带。
“好了,少校,我要准备收队了。下次如果有空的话,一起出来喝两杯。”弗盖尔向着弗朗索瓦敬礼。
“星期三怎么样,我晚上有时间。”弗朗索瓦笑着回礼,随后与对方握手告别。
“港口那边那群法国人在干什么?”罗宾上尉坐在折叠椅上,手持烤叉翻动着烤炉上的肉块。
“是吗?不是很清楚,反正和我们没关系。”伊戈尔中尉掀开盖在脸上的杂志对着港口方向望了望,随即躺回了原位。
“说起来,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卡尔,你和司令部的人比较熟,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罗宾上尉从折叠桌上拿起一个金属罐,小心翼翼的往烤肉上撒着特制的香料。
“让我们继续待命,没有新的消息。不过我们的船员也需要时间休息,这里和本土不同,没有人员能够替换,前段时间的连续巡航消耗很大,无论是对机械还是人员都是一场严酷的磨练。”1001号的卡尔.海因克上尉靠在船舷的扶栏上,手里握着一根长长的钓鱼竿。
“还是你们这些年轻人有活力,我是比不了了。”威廉少校在一旁笑呵呵的插话道。
这位船长现在和几位军官一样,穿着乳白色的衬衫,敞着怀,露出了厚密的胸毛和硕大的啤酒肚,一面满足的躺在折叠椅上。松鸡号上的勤务兵正在一旁的饮料车旁,忙着替这些军官配置柠檬苏打水。
德国的潜艇编队来到海防港已经快一周了,到目前为止只有在做发动机维护时,才会稍许挪动一下泊位,其他时候就一直安静的停靠在潜艇补给舰松鸡号的船舷两边。
经过漫长的远洋航行后,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