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希腊人,或者说生活在希腊国土上的居民,只有很小一部分是当年古希腊民族的后裔,而且血统也早就和后来移居此地的多利安入侵者以及北方民族混淆了,这方面和埃及有些相似,他们和古希腊人几乎没有血缘上的传承。
长期被奥斯曼帝国统治之后,土耳其文化在这个国家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希腊语里有不少现代词汇全都是直接照搬土耳其语的发音。
希腊人的生活习俗和宗教传统也都遭到了改变,处处都保留着奥斯曼统治时期的痕迹,虽然希腊人努力想要“纯洁”自己的民族,甚至不惜挥舞起屠刀,但是这些生活习惯早就已经深深的刻印入了他们的血脉,由于失落了太多的文化传承,以至于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分辨真伪。
就看看希腊人的民族服装,整个就是马其顿、土耳其、斯拉夫的混搭产品,还自称这是传承自拜占庭,也不去想一下拜占庭怎么会流行土耳其帽这种十八世纪中期才出现的宗教服饰。
希腊南部以东正教徒居多,当年奥斯曼帝国对宗教管理非常开明,并不强迫统治下的异教徒改变信仰,生活在旧拜占庭领土上的各族居民,只需要多付出一笔税金,就能继续信仰他们的上帝,单笔税金虽然不高,但是总体数量累积起来非常巨大,搞到后来土耳其人甚至禁止教徒改换门庭,防止这笔“财源”受损。
当希腊独立战争爆发之际,希腊南部的东正教徒对其他宗教信徒进行了血腥的清洗,奥斯曼帝国的余脉在地中海沿岸几乎被清除一空,最终只剩下当时还未归还希腊的克里特岛,以及边界模糊的希腊北部山区,还保留着一部分虔诚的******。
同时保留下的,还有土耳其人对待外敌时的血腥野蛮传统。希腊军队或许还会受到文明世界战争规则的约束,但是希腊平民就只知道遵循他们们“古老”的习俗,落入希腊正规军手里至少有五成的机会保留下自己的性命,但是落入那些希腊平民手里,你只能祈祷自己能够及早断气。
历史上德国人就亲自领教过希腊人的凶狠,克里特岛空降中与大部队失散的伞兵,有不少就死在当地希腊村民的虐杀之中。历史上这些伞兵身上只带着一支手枪和两枚手榴弹,其他的装备都放在空降筒里,所以一旦落点远离大部队,很容易被武装村民所捕获。
这些希腊村民把捉住的德国伞兵用木棍殴打至半死,随后扒光他们的军服、挖掉他们的眼睛、切掉鼻子和耳朵、甚至割掉生殖器,最后割断他们的喉咙或者直接砍掉头颅,随后扔在路边曝尸示众。
这最终导致了克里特岛战役结束之后,德国伞兵对那些施暴的希腊平民展开了血腥的报复。德国伞兵集中起岛上十八岁至五十五岁的男性居民,至少枪毙了其中一半的人。真实历史上因为这件事情,战争结束之后斯徒登特被英国人送上了军事法庭,最终这位将军被法庭宣判无罪,因为法庭认定那是战争期间正当的报复行为。
不过在这个时空,德国人和希腊人并肩作战,双方成为了亲密的盟友,这在德国元首看来,实在是很有一些黑色幽默的味道。
巴特中尉是一个六人观察小组的成员,他对外的身份隶属于陆军参谋部,和其他五名同僚一样,他们没有被赋予其他顾问的任务,而是受命在前线区域活动,记录并报告关于这场战争的第一手资料。这项任务有些危险性,所有人在出发前都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希腊军方原本安排他们跟随着前线军队一起行动,但是不知道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这些德国人稀里糊涂的就被空运到了一个处于群山环绕中的古老山村,这里驻扎着一支差点被自己人遗忘了的希腊山地步兵连,而当时部队的指挥官竟然对意大利人迫在眉睫的入侵还一无所知。
等到发现可能出现了错误,再想要补救已经来不及了,意大利军队已经浩浩荡荡的跨过了边境,希腊军队已经按照制定好的计划,稍作抵抗之后快速的向后收缩,引诱意大利部队深入品都斯山脉地区。
于是这支观察组与那个山地连成为了前线留守的孤军。德国人认为这是近距离观察这场战役的好机会,他们拒绝了上级要求他们撤离的建议。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他们关闭了随身携带的电台,对外联系只依靠一根古老的电话线,以及那架每天夜间往返一次运送补给和调查报告的鹳鸟轻型联络机。
德国人教会了附近山村的希腊山民们,如何布置村落防御,其实基本就是照搬英国人写的那本国防小册子,事实证明英国人在防守上确实有他们独到的一面,特别在陷阱的布设与阵地的伪装,就连德国人都只有甘拜下风。
让平民参加抵抗,德国人一开始是表示反对的,但是希腊村民却表现的异常兴奋,就像是赶着去参加一场狂欢。从连胡须都没长出来的少年一直到白发苍苍的老朽,似乎每一个希腊人都把与意大利人打仗视为他们的一种民族义务与光荣。
德国人这时候才知道,希腊人竟然为了这场战争整整已经准备了十年,德国人无法理解这些希腊人的想法,但是他们很清楚只经过草草准备的意大利人必定会遭到一场凄惨的失败。
德国观察员教会了希腊村民怎样在家里设置饵雷与陷阱,怎样捕捉落单的意大利士兵,教会他们如何更加有效的使用手中的武器,攻击何处可以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