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四十年前造的老房子,但旅店内部的设施状态良好,看得出日常维护工作干的相当用心。蔷薇酒店有两间最高档的皇家套房,只有具有一定身份的贵宾才能入住,当然价格上也相当的昂贵,一晚上的租金差不多相当于伦敦一个普通工人两个月的薪水。
房间布置上充满了维多利亚时代的英伦风,样式古老厚重的雕花橡木家具,带着西洋瓷边的自鸣钟滴答作响,窗楣上悬挂着带着镂空花纹的纱绸窗帘,带着绿花的亚麻桌布上也缝着精致的蕾丝花边。
四角带着青铜床柱的高架床上,铺着如同雪花一样洁白的丝绸床单,带着立狮纹章图案的薄毯整齐的叠放在枕前,细纱蚊帐在吊扇卷起的微风中轻轻摆动。这间房间里的每一寸布置,都在向住客展示着工业时代初期的那份精致,那种英国式的毫不张扬的含蓄的奢华气质。
这间房间之前的主人就是伦道夫,打扫房间的勤务人员甚至还清理出不少中校留下的私人杂物,很显然他准备忙完前线的事情之后,还要返回到这里继续住。之前没人想过元首会来到这座酒店,最好的房间当然要留给军衔最高的军官。
高级套房有两间,伦道夫这间的状态比另一间要好一些,理论上元首当然要住最好的,这个问题根本无需争辩。
得到元首的同意之后,勤务人员撤换下了酒店原本的床上用品。那个时代的卫生状况,是后人根本无法想象的,即使是当时的一些高档宾馆,照样是跳蚤成灾臭虫成群。丝绸床上用品之所以会受到欧洲上层阶级的追捧,除了那种柔滑细腻的触感之外,还因为丝绸织线细密,跳蚤和臭虫都无法在里面存身。
别以为作者说得太夸张,二十世纪初欧洲卖的最好的商品,就是各种杀虫剂和除虱粉,纳粹历史上用来屠杀犹太人的毒剂“齐克隆b”,本身是一种公开出售的民用杀虫剂,在德国随便哪个社区药店都能买到,美国海关有一阵子还使用这种药物,来为到新大陆淘金的欧洲移民们除虱检疫。
德国陆军的单兵装备里,就有专用的除虱粉,但历史上的东线德军依然因为跳蚤传播的伤寒和其他疾病,造成了大量的非战斗减员。实际上就算是到了二十一世纪,欧洲人依旧没有摆脱虱子和跳蚤的问题。
勤务人员准备好房间之后,徐峻和魏尔勒就离开了休息厅,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前面说过了,帝国元首早上是被吵醒的,一路奔波之后已经相当的疲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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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真的准备雇佣那个管家么?我的元首。”魏尔勒询问到。将军刚洗完一个舒服澡,此刻身上只穿着一套睡袍。
“先不谈这个,你对这份电报怎么看。”徐峻也刚沐浴过,身上穿着那件秘书们送的白色丝绸睡衣。
“施陶芬伯格伯爵啊...他倒是给我们出了个难题。”魏尔勒挠着额头说到。
“不管怎么说,我们的态度必须要强硬,要给日本人一个清晰的信号。”徐峻走到圆桌边坐下身来,从雪茄盒里拿了一根雪茄烟。
“我完全赞同您的决定,我的元首。”参谋长大点其头。
对这群日本人要是不给他们掰开揉碎说明白了,他们就会在你的话后面胡乱加注解,还自以为领会到了对方的真实想法,对于日本人的脑补能力,魏尔勒已经在大岛浩那里领教过多次了。
这份电报是元首洗澡时收到的,因为通讯等级比较高,需要第一时间递交给元首,于是当帝森豪芬把电报送来时,徐峻还美滋滋的泡在浴缸里。
“日本必须开放上海通往国军控制区的商道,这一点根本不容他们来讨价还价。上次布伦博格元帅被刺杀,以及租界入侵事件还没了结呢,日本内阁以为可以这样轻松的蒙混过关么?”徐峻点燃雪茄,把火柴梗弹进了烟灰缸里。
“关于伯爵的请求,我认为还是需要慎重一点处理,这样过度刺激日本人的神经,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魏尔勒摘下了单片眼镜,和电报一起放在了桌面上。
“这不是简单的军事或者外交问题,应当把它做为一个政治问题来看待。魏尔勒,我们不需要去关心日本人会怎么想,现在英国和法国都在等着看我们在此事件上的态度,对这件事的处理,已经触及到欧洲联盟的核心基础,如果我们不和英国与法国站在一起,那么这个联盟还有什么存在意义呢。”徐峻叼着雪茄站起身来,开始在客厅里的波斯羊毛地毯上来回踱步。
“日本人想要继续保持对上海的陆上军事封锁,对此我们没有意见。但是他们必须要保证,欧洲企业在中国领土上的自由通行权。别忘记日本政府并没有正式和中国政府宣战,我们完全有权在军事冲突区域外活动。”徐峻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
历史上这段时期,因为中日两国没有都宣战,日本政府不能公开吞并那些占领地区。为了绕开国际法的约束,日本军方在中国扶植起了一批傀儡政权。
这些伪政权对外宣称是中国人自己建立的地方政权,并且与日本签订了条约,允许日本政府在他们的控制区域里驻军,日本政府以此避免了国际干涉的可能。
虽然列强们心里都清楚,日本人玩的是掩耳盗铃的花招,但是没有一个愿意站出来戳穿这些骗局,日本在亚洲地区的绝对军事优势,导致那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