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在灯下打个寒战,小丫头低声的说:“娘娘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皇上今天谁也见?”惠妃心神不宁的问起来康熙的动向。
“皇上在晚膳前看了懿妃。这会子怕是乾清宫已经安歇了。娘娘不必太担心,良贵人也不过是承恩一晚,今天皇上就提起她了。”小丫头掀开帘子,请惠妃回寝室安歇,在惠妃身边服侍的久了,她知道惠妃在担心什么。
“是我多心了,就安歇吧。”惠妃躺在床上,忽然她想起什么猛地坐起来:“明天嫂子必定进宫来,到时候你带着伺候的人下去。”她需要和哥哥嫂子商量下,要怎么应对徽之这个丫头。
徽之躺在床上,听着外面压低声音的说话声和绸缎衣服的摩擦声,康熙竟然在宫门落锁之前悄悄地来了。徽之心里稍微松口气,晚膳前皇帝去看望了懿妃,看样子懿妃还真是稳稳地拿捏着皇帝的心,初见懿妃,徽之还以为她是个敏感纤细的女子,看来是自己小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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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之背对着康熙睡得正沉,一头青丝披散在枕头上,随着徽之平稳的呼吸黑色的发丝像是有了生命在微微起伏着,就像是一条河蜿蜒而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康熙的心里忽然冒出这么一句。嘴角上翘,康熙觉得自己竟然被一个丫头牵住了心神。
今天晚膳前去了懿妃宫里,看着懿妃期待欢喜的眼神,康熙的心里却忽然升起一个念头。自己是不是对着表妹太骄纵了些。以前康熙从来不认为懿妃会对别的嫔妃心怀嫉妒。她的小性子都是可爱,但是今天康熙却忽然有了与以往不同念头。她的病究竟是心病还是身体不好?
索额图白天趁着册封贵妃的事情说什么嫔妃的出身最要紧,祖宗的规矩是不能坏的。分明是指徽之的事情。为了皇后的事情索额图有怨气,皇帝也明白,太子既立,康熙也该给索额图些面子更是给太子底气。只是身为天子却要连后宫都要被人指手画脚,这叫康熙有些不悦。
徽之翻个身,她沉静平和的面容叫康熙的心也变得安静起来。本来说好今天还要召她去乾清宫的,但是为了顾及索额图和懿妃的心情,康熙没有翻牌子。本以为她会伤心失落,甚至是暗生幽怨。康熙一下午总是时不时的想起徽之,因此才叫小李子去赏赐御膳。
暗示徽之今天晚上自己回去看她。谁知这丫头倒是安稳高卧,倒是叫康熙一下午都是百爪挠心。伸手要捏住徽之的鼻子,可是伸到半空却又停住。他轻柔的吻着徽之饱满的额头,挺拔的鼻子,小巧的鼻尖,最后是娇嫩的嘴唇。
徽之其实早在康熙来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不过她不想按着常理出牌,起身去迎接他。因此徽之就躺在不动装睡,谁知没一会她真的陷入了梦乡。梦里徽之觉得像是泡在温泉里,身体慢慢变得燥热起来。徽之觉得有些干渴,张张嘴,一片柔软的东西堵住她的嘴,渡来一股清泉。徽之就像是个要溺水的人,紧紧地抓住一根坚实有力原木,不叫自己沉下去。
伸手拨开徽之脸颊上黏着的发丝,康熙怜惜的亲着徽之的额头。她半梦半醒,却依旧热情的迎合自己康熙后宫嫔妃不少,他一向不少个节欲的人。小小年纪初尝□□,到了现在康熙已经算是繁花阅尽。对于男女之事他经验丰富的甚至有些麻木了。
对于女人是佯装羞怯,故作□□还是心不在焉同床异梦,敷衍了事还是心神合一康熙都能分辨出来。身下的人儿没了除夜的羞涩和僵硬,就像是一朵正在绽放的牡丹,完全把自己交给了他。
“不是做梦吗?皇上——”徽之伸手要去摸眼前的那张脸,却被康熙抓住手,放到嘴里咬了下,手指的刺痛叫徽之彻底清醒过来,她张大嘴不敢嗓子里一个字都出不来。“你方才做什么梦呢,说出来朕给你解解梦。”她伸胳膊搂住了康熙的脖子,用娇媚的能融化铁石心肠的声音在康熙耳边道:“皇上,皇上……三哥哥,求你不要扔下我。”
三哥哥几个字就像是一颗石子投进了沉寂千年的深山,康熙狠狠地吻住徽之:“朕永远也不会丢下你。”
徽之只默无声的流泪,康熙顿时明白了徽之在为什么伤心的:“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朕是天子绝对不会叫人欺负了你去。”徽之没说话,只是伸手搂紧了康熙的肩膀,两个人就这个互相依偎着,沉入了梦乡。
天亮之前,徽之把自己惊醒过来,枕边人还闭眼沉睡,徽之露出顽皮的笑容,悄悄地对着康熙耳朵吹了一口气。其实康熙衣襟快醒了,只不过在闭眼养神罢了。“你个促狭鬼,看你往里跑!”康熙猛地睁开眼要伸手抓徽之,谁知徽之却一翻身下床跑了,只留下一串欢声笑语俏语娇音:“皇上,别误了早朝。”
几天之后逸云通报惠妃来访的时候,徽之和逸云交换个“她到底是来了”的眼神,“快请!”徽之亲自到了门口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