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之鲟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个学生长得“一表人才”。
她看了一会。
听到这个背对她的人说:“我有那么好看吗?”
梅之鲟洒然失笑。
“恩,好看”
梅之鲟取了水壶,倒了一杯水。
“看样子你没睡好”
楼帘招闻声转头,看着她。
“伯母在哪里?”
“这话你应该去问秦翰”
穿着绵软中袖t恤跟七分棉布直筒裤的梅之鲟喝着水,喉咙一动一动的,大圆领的锁骨似乎也跟着发光....
很性感。
放下杯子,她看向楼帘招。
“如果你问我秦利一家是不是我杀的,我可以回答你”
“我以为你会不屑回答”
“不屑问我的人,我不会这么高傲对待”
楼帘招看着梅之鲟,须臾,她微笑:“恰好,我正好属于不屑问你的那个人”
梅之鲟挑眉,“是吗?”
楼帘招转身走进厨房。
声音从厨房那边传来。
“学渣也有学渣的好处,那就是任何是非题,选择题,她都相信自己的直觉”
“哪怕错误?”
“是,哪怕错误”
楼帘招将温热的早餐端出来,放在桌子上。
两只手撑在桌子上,俯视着梅之鲟。
“今天你起得晚,乘热吃一点”
一定要用这么强势的姿态叫人吃早饭吗?
梅之鲟捻起一块明显新鲜做得红豆蛋糕片,指尖温热。
红豆香气。
她有些愣神。
楼帘招看了看她,说:“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出自温庭筠的杨柳枝,对吗?”
梅之鲟回神,看着她,目光有些深:“你知道?”
难得这个人会知道这句话....
百度谷歌还是什么?
“不是百度,也不是谷歌...是八年前曾经有人教我写毛笔字的时候,写过这首诗....我记下了”
八年前心有惴惴,不敢让人知。
八年后,她心有猛虎,迫切想让人知。
又小心翼翼。
“入骨相思知不知....”梅之鲟用凉凉的语气重复了这几个字...
说不出的悲凉。
楼帘招皱眉,“你在想梅家的人?跟我说说吧,再吓我一次好了,没准我会转头就放弃你。”
梅之鲟瞥了她一眼。
“不是什么恐怖的事情”
“小时候我小叔叔曾经在宅子里种过常绿乔木红豆树,一园子,幼时我不懂,不好看,也未必好吃,何必日日伺候,且梅家宅子多种梅,种红豆显得奇怪....可我爷爷奶奶却从未制止,小叔是典型的书香子弟,肩不能挑,更别说培育红豆,亲手亲为,失败了好几次,终于在土地并不适宜的梅家宅子种出了红豆...后来他带着自己种的一袋子红豆漂洋过海找回了我小婶婶....年少轻狂,放纵情爱,不知珍惜,这是我爷爷当时对他的批评,还好他们后来在一起了”
故事到此结束。
不必说她小叔叔被烧死在车子里的那一天,是他带着她小婶婶跟他们的孩子第一次回梅家的时候。
后来她爷爷亲眼看到他们烧焦的尸体....当夜就走了。
死的时候,紧紧抓着她的手,掌心捏着一把红豆。
膈着她手心。
那劲道很大,捏得她得手生疼,后来死透乏力...
红豆落地,一颗一颗殷红似血。
可她隐约觉得那红豆好像嵌入了她得掌心,入了骨。
刺着灵魂。
日夜生疼。
梅之鲟捏着面包,轻笑了下,刚要放进嘴巴。
面包却被抢了过去,被楼帘招一把塞进嘴里。
梅之鲟:“.....”
这人生气了?
“这些红豆我先帮你吃掉,什么时候你想吃了,我.....”
梅之鲟抿抿唇。
“我...一定....吐...出...来给你,呕~~,快,我噎住了,水!!”
楼帘招一边说一边打嗝~~~
梅之鲟:“.....”
所以她不接受这个二货也是有道理的。
梅之鲟淡定倒了一杯水给楼帘招,“你噎着先,我去看看叶悠然...”
你这叫什么话!
人性呢!
楼帘招伸出尔康手....
梅之鲟轻轻推开门,门没上锁,正好看到床上叶悠然安然睡着,而旁边沙发上有一个人弓成了大虾...
倒是比楼老板有风度多了...
梅之鲟正要关门,忽然看到游子熏噌得一下醒来,一边脸颊上隐约有一个巴掌印...
再看嘴唇,也肿的。
“qín_shòu”楼帘招不知何时趴在梅之鲟身后嘀咕。
梅之鲟无声附和。
的确qín_shòu。
而此时游子熏压根没留意到门开了一个缝隙。
从沙发上坐起后,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就走到床边。
她看着床上安然睡着的人,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不疼,就是心里有些涩,还好她没事。
还好楼傻逼跟梅老板过来了,还好...
她舔舔嘴唇,我亲一下不过分吧...
她缓缓俯下身子。
嘴唇落在叶悠然的唇上。
老天,还湿吻呢!
本来睡着的人,嘴巴被堵住了,便是下意识张开。
游子熏眼睛一亮,索性也破罐子破摔,有便宜什么的先占了再说。
梅之鲟眼看着里面的人亲得火热,要关门吗?
楼帘招:废话!当然不关!你想关?
梅之鲟:不想。
然后...那就不关!
两个人扒着门缝看着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