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凌凡,你闭嘴!”
一向开朗活泼的青岚,漂亮的金眸冰冷至极。他狠狠的刺了许凌凡一眼,寒声警告道。
云楚俏脸沉静,看着那一片血肉四溅,几不可闻的皱了下眉。
“情儿,我们走吧。”
她侧过小脸,静静的看向了残情,淡淡的道。
残情没有回答,却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默默的立在那里。她其实可以带云楚走,但她莫名不愿意带她走。有些事情,就该让她早一点认识清楚。免得,以后横生枝节。
她是日镜认可之人,也是能够走到最后一步,打开明宗主棺木之人。尊上看重此女,这是毋庸置疑的。
云楚在云凌洞府住了整整一年多,和残情也算十分熟悉。看到她无动于衷的模样,心里便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她清楚,即使她说再多,残情也不会让她走。于是,便安静的在原地站定。
而那一面倒的斗法,还在继续!
当那一把似白似黑的天诛剑飞起,便会有无数鲜血喷洒而出。而那飞溅起的血肉四肢,并没有落到地上,而是被血红的阵法之力吞噬掉了。
云楚就看到,那一个又一个的修士,被夙凌残忍却优雅的割断了咽喉。血肉翻飞中,他却依旧白衣翩跹、纤尘不染的好似画中仙人。
南域五宗和许家的修士,满脸惊恐中被收割着性命。他们都是元婴期的修士,在南域有着排山倒海的本领。可在谪仙般的夙凌面前,却脆弱的不堪一击。
在一个又一个元婴修士的惨叫声中,他们的身体急速的枯萎,头发脱落、血肉干枯,一切的鲜活之气迅速流失。仿佛,体内出现了一个吞噬一切的黑洞,将一条条鲜活的生命,直接吞噬殆尽。
每多一个修士死亡,那血水渗入大地,妖红的嗜血阵法光华一振,地底之下的无尽炼魂池,也变得更为强大了些。
“此子,简直是妖魔……妖魔……妖魔!”
“好狠辣的手段,此子太可怕了。”
看着其它宗门的修士,一个又一个的死去。仅剩的几人,也被夙凌的狠辣手段给吓得不轻。他们能够成为元婴高手,一生经历无数风浪,却也没见过如此可怕的气势、如此尖利的杀气。
他们的神情,由最初的高傲,转变了成恐惧,再到无尽的惊恐。在夙凌白衣蹁跹、徐徐走来时,几人甚至丧失了抵抗的勇气,脑子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字——逃!
有好几个元婴修士,趁着夙凌对付其它人之际,直接抛弃了肉身,元婴出体仓皇逃走。然而,还未逃出这一片阵法,便被夙凌纤长玉指上的锁魂丝,给生生的缠住。纤指一动,锁魂丝嵌入骨血,这几人便身化碎末、凄厉死亡。
“……我,要离开。”
云楚睁着黑眸,看着那一个又一个修士的血肉横飞。终于,忍不住低低的道。
残情在一旁站的笔直,似乎根本就没听到云楚的话。
“我要离开!我要上船!”
安静的云楚,终于有了脾气,冷冷的勾起红唇,一连说了两次。
此时此刻,除了那修罗场上的惨叫,四周一片寂静。云楚这两句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寂静之中,却显得尤为突兀。
万千锁魂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利落的穿透了最后几个修士的胸膛。然后,夙凌优雅的放下手,精致的唇角勾起轻浅的弧度,步步生莲的徐徐而来。
“楚儿。”
谪仙玉人站在云楚的面前,伸出纤长如玉的青葱指,慢慢的挑起她尖尖的下颚,让她的黑眸倒映出自己的容颜。
“可是……觉得害怕?”
精致无双的玉容,漾开美好的弧线。妖冶的碧眸,也仍是一抹盎然。他笑着,冷清的嗓音多了一丝淡柔,似清风般抚过她脖颈处的肌肤。
害怕?
云楚睁着黑眸,很想像以前那样,微笑。然而,脸上的肌肉却不听使唤,僵硬的宛若石头。她很想说,她其实,并不害怕。她也杀过人,而这些南域五宗的修士,和天魔宗是几十年的死仇。
但是,让她觉得害怕的,却是心中那个美好无暇的谪仙玉人,那般优雅从容杀人的模样。
一夜之间,遭遇了如此变故,说没有一点害怕,绝对是骗人的。
而他,不喜欢听谎言。
云楚只能沉默,轻抿着红唇,静静的看着那张精致绝美的俊容,不言不语。
一直未再出声的许凌凡,那灰暗的眼底,却在此时多了一丝神采。在发现了夙凌的一切谋划后,他便下定决心。哪怕仅有一丝机会,也一定要逃出去!
这一次,为了圣尊明经,他许家凌氏一脉付出了太多太多。但是,只要他能成功逃出去,至少此事不会石沉大海。而天魔宗想神不知、鬼不觉的重回沧寰大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是许家凌氏一脉的天骄,他深知自己的身上,不仅仅承载着骄傲和尊严,更有着身为嫡系的责任和抱负!他必须活着,哪怕苟延残喘,他也一定要活着!
许凌凡是聪明的,当他看到夙凌不顾一切都要打开棺木。就知道这神容仙姿的妖邪,深深的在乎着明月心。明月心固然已经身死,但日镜所选定的下一任主人——云楚还在。若说,还有谁能挑起夙凌的情绪,也唯有云楚一人了。
就是现在!
当他看到夙凌走向云楚时,立刻将一枚丹药吞了下去。随即,他的身体迅速的缩小,神不知、鬼不觉的脱离了锁魂丝的牵制。他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