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头实在想不明白,就以刘祚晨目前衣食无忧的境地,为何非得将酒楼这块烫手的山芋搞到手。看着手里的凭证,老刘头真有撕了它的的冲动,想想白花花的四十五万两银子换来的这一纸凭证,只得作罢,毕竟确实不是一个小数目不是?
“爷爷,这酒楼太值了,现在起码也值七十万。”
刘祚晨没看出老爷子的心思,依然沉浸在喜悦当中无法自拔,想想也是,得了这么大的便宜,没费吹灰之力任是谁能不心里暗暗窃喜不已?
“姥爷,那酒楼我也去过,真的很奢华,就是不知道接手以后生意会不会还是那般好。”于是也是喜不自禁,表弟可是答应过她,酒楼到手后全盘由她负责,收益一人一半资金不用她张罗一个铜子,这,可是天大的好处,想着白花花的银子堆成小山她就合不拢嘴。
“待几天,就得回浙州了,你不打算回去了?”
“在哪不一样,在京都还有姥爷疼我,不想回去了。”
这才几天的时间,就把他表姐拉下了水,看她两眼放光的神情,又一个财迷诞生了,真不知道祚晨这小子给她灌了什么mí_hún汤,竟然有家都不想回了。老刘头想着,看看姐俩那高兴的样,也是没了脾气。
“随你们姐弟俩怎么想,我回屋看书去了。”
那刘祚晨揍也揍了骂也骂了,却依然我行我素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祸害靖亲王府这又买下了酒楼,真不知道他将来还要走多远,心里暗暗摇头不已的老刘头,突然心生无力感,小一辈的事越来越不是他能掌控了的事了。
刘祚晨和于是俩,对视一笑,老爷子难得没有出声反对,看来是默许了。慌不迭的命小厮将张有财哥几个喊道前厅,人多主意多,赶紧商议一下明天接手酒楼是当务之急的事。
这里众人皆是喜不自胜,可那罗建业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这人,有时就是这般不知足,脑袋保住了还犹在心痛那五万两白花花的银子打了水漂,攥在手里的银票越发地感到沉重,直到进御书房之前,才把他自己那五万两银票和那四十五万两合在一起,就好像能在怀里多揣上那么一刻钟,也是一种满足一般。
“谁?刘侍郎买下了酒楼?”
“禀圣上,就是工部侍郎刘祚晨。”
“哼!”皇上蹙紧眉头,看着跪在书案前的罗建业,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声,“今儿个,你颈上的人头是保住了,你那户部的烂账可得给朕看管好了,一旦查出还有其它徇私舞弊之事,朕,还是不饶。滚!”
恼怒不已的皇上,陡然大喝让罗建业滚蛋,也是难以自抑。好好的计划,被刘祚晨那小子搅和了个一塌糊涂,又得重新计划怎能不恼怒?心里恨恨地想着,怎么哪里也少不了你小子搀和!?
抖抖索索的罗建业,连头也不敢抬起来,“谢圣上不杀之恩,罪臣,这就滚,这就滚!”
哪里还敢说告退二字,皇上一个滚字,早把罗建业吓得屁滚尿流,看着样子是皇上仍然不肯善罢甘休啊!户部的烂账,他罗建业心里哪能不清楚,说是烂账已经是抬举它了!
自皇上继位以来,从未查过户部的账目,全凭每年年底的汇总让皇上过目了事,经年下来,早已成了糊涂账,即便是假账看起来还算周全,可有些费用支出,明眼之人一看就能看出猫腻。京都修一条五里长的官道,会用上十万两银子?每年各部衙门房屋修葺,还会连年漏雨?……
太多了,多到罗建业自己就这么空想,就能想起若干,更何况是翻着账本查看。
完了!吾命休矣!看来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了。如是想着的罗建业,恍恍惚惚地出了皇宫,左盼右顾之余竟是没了主意,是回家还是回户部衙门看一眼那些个账本?唉!还是到侯建斌府上给他通个信息吧!毕竟大难之时,仅有他候尚书肯拉他一把,不论如何终是有些恩情不是?
“啊?皇上还不算完?那……,那就是说……”
听了罗建业的话,侯建斌张大着嘴巴直抽冷气,看来,皇上是要动真格的了。可怎么也想不明白,突然之间,皇上为何要大动干戈,非得与诸位臣子们闹翻,这风平浪静不是挺好吗?难道和皇上此次册立太子有关?可,这也说不通啊?
侯建斌想不通,是真的想不通,皇上真要查户部的账目,岂不是一查一个准,早年间诸位大臣还都拘谨着,久见皇上无动于衷,终是放开了胆子,修葺衙门房顶粉刷墙壁,每年起码要从户部那里调拨五千两银子,发展到最后已经没人真正修葺了,不然怎会连年漏水,怎会墙壁像地图一般?如此这般各种事宜,加到一起岂是一笔小数目?”罗大人……,不是你心里惧怕,听岔了?”侯建斌犹自还不死心,期望着罗建斌只是一句戏言。
摇了摇脑袋的罗建业说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侯大人听罗某人一言,能遮遮人眼的事情,赶紧着手去办,莫要被皇上抓到把柄,到时后悔也晚了。”
“总不至于…全盘…皆整理一番吧?”
“这么多年,罗某人还看不出皇上真怒假怒?之所以和你过个话,全因危难时你肯拉罗某人一把,其余诸位……”罗建业说着,又是摇了摇头,道:“都是各扫门前雪,还巴不得罗某人死无对证呢!”
已经不太注yi 罗建业在说些什么了,侯建斌心里已经开始合ji 着,是不是今晚就得动工,粉刷墙壁换补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