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了!
倘若连皇上都无法肯定异军身份,那……岂不是完全失控?!如是想着,赵鹏飞心口像是被人猛地扎了一刀紧跟着被拔出,浑身霎时间便没了力气。
瞄了一眼背向自己的皇上,左右用力晃荡了两下脑袋,努力让他自己能够清醒过来。
以往有目共睹的事实是,皇上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张鹏飞发觉,其实他内心里还是相当倾向于皇上这里,不然,为何会紧张?为何会像是被抽空了力气?
不知是依赖的惯性还是期望的指数,他觉得皇上应该是运筹帷幄。
“不会?”
皇上淡淡地语气,好似佳酿被不良商贩掺水过量。
“你有什么把握敢说——不会!”
是啊!凭什么敢说不会。
仅仅是对皇上的信赖?还是期望一如既往的过活?或许还是本心就抵触叛军?
迟疑地望过去,从未有过像现在一样庄重,缓缓说道:“大安泰就如旭日东升!”
骤然转过身来,目光炯炯地凝视着赵鹏飞良久,慢条斯理地踱步回到书案后,皇上轻轻合上了双眼。
有些满意于他这样一种说法,“大安泰就如旭日东升”自然就是说不会灭亡,至少眼目前不会!同时说明了他的信心以及态度,虽然皇上不敢轻易相信他,但对于向自己表明忠心的臣子,特别是现在,还是相当欣慰。
“回衙门稳稳当当地坐着,若有安排……,朕,自会传旨于你。”
“谨遵圣谕!微臣告退。”
……
端坐在兵部衙门,直到天色将暗,赵鹏飞才想清楚了一些事情,比如异军的身份,再比如他有如神助似的那句“大安泰就如旭日东升”……
倘若,当时说是“如日中天”又会怎样?皇上会让他回衙门稳稳当当地坐着?
想着,赵鹏飞看看屋外的天色,就连苦笑的力气也有些匮乏。
“大伯,您是否要回府用晚餐?”
得到侄子的提醒,赵鹏飞这才觉出来肚子真的饿了,从皇宫回到衙门不久便晌了天,想着心事毫无所觉竟然将近酉时,难怪浑身没有半点力气。
不过,他还是感觉很高兴。
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同时也得到了一些消息。
荣老王爷府里前后门都有人不时进出,有的出了京都城,有的往返于诸位大人府邸。
靖亲王爷那里,更是热闹非凡,上至达官贵族下至市井混混,也是络绎不绝。
至于庆亲王爷,出得京都城的快马也是有那么六匹。
所有这些,应该能说明好多问题。
“走,回府陪我喝上一壶,老子饿的也是前胸贴后背了!”霍然起身,赵鹏飞像是回光返照一般陡然之间恢复了活力。
皇上既然不想惊了水里的鱼儿,自然有他的道理。
对!皇上就是在钓鱼!
如是想着,赵鹏飞望向阴云密布的天空,已经不似辰时那般心情压抑了,微微xiao 着,脚步也轻盈了许多。
这老头神神叨叨的,赵胜疾步跟在其身后暗暗地咕唸道。
事物都有两面性或是多面性,不仅仅存在单面或是说一种解释。
就像现在,赵鹏飞自觉着心情愉悦,自然有人心情不爽,更有人心里烦闷压抑……
荣老王爷此时就与赵鹏飞相反,一身的肥肉让他自己心里烦躁,需要不时採拭才能感觉视线清明的眼屎更是让他烦上加烦。
没想到皇上会在新春佳节之际有所动作,好在提前将可控军力集结于八百里之外,好在昨日祭拜先祖之时称病未曾到场。更未曾想到那看似稀松平常的靖亲王,也是如此动作着。
好在不日之前,与侄子靖亲王有所商议,千万不可同时露面参与一切事宜,不管以怎样的借口也是不能!彼此有个照应,应该能够牵制着皇上不至于一网打尽。
“禀报王爷,飞鸽传来书信,说是已经距京都不足四百里……”
轻轻推开房门,老管事急促促地走到书案前,一脸凝重地说道。
“嗯……,传信于汪兴百里外安营扎寨,等我音信再做决断。”
“还要等?小的……”
眼屎又有些碍眼了,看向管事是竟然有些模糊。
荣老王爷恨恨地採拭着,嘟囔道:“不等?贸然进攻还不被城墙上的弓弩射成刺猬?!再说,等等我那两个侄子有所动作,也好有个照应不是?唉!考lu 是考lu 到了,只是皇上这次动作真是迅速,却是始料未及!”
“王爷,请恕小的愚钝,您说得两个侄子是……”
看着模糊是其一,荣老王爷也是心情欠佳,闷声闷气地说道:“自然是皇上与靖亲王!”
“哦!”
管事轻轻应了一声,其实心里还是不够很清楚,为何不是靖亲王与庆亲王?有心相询唯恐惹得主子不待见,道了声安便退出了屋子。
是时候给庆亲王点上一把火了!合上眼帘的老王爷念叨着,心里说,你小子想要站在干沿上获渔翁之利,还以为我老人家看不出来?将你小子拽下水湿了鞋子,相信靖亲王爷愿yi 看到,皇上更是愿yi 看到那样的结果。
哼!沉沉地哼了一声,他心里越发的烦躁不安了。
这三个侄子没有一个省油的灯!靖亲王和庆亲王俩人,虎视眈眈地窥觑皇位日久,却没有一个敢于探头出手,担心功败垂成是其一,更是担心折了经年培育出的羽翼。
就这般踌躇不前的举止,哪像老子想当年敢于一展身手,想着,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