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的是天昏地暗。
府里众人不知所以,不时地到祚晨屋外转上一圈。祚晨通常都是天光稍亮,就会起床练武,今天也不知怎的就一觉睡到了正午。
张康和王平就像俩老娘们,在屋檐下小声嘀咕着,远远地见到张有财也走了过来,王平赶紧快步靠了过去压低声音问:“张哥,公子这是怎么了?我有重要事情找他,又见不到他,这可怎么是好?”双眼端端地盯着张有财,希望能在他脸上看出一点端倪。
“是人都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道理?有什么急事先应酬着,公子起床自然会交代于你。”张有财说着脚步不停,推开了房门。
张康跟在身后,伸长脖子向里张望着,被回过头来的张有财瞪了一眼,赶紧一缩脖子,拉起王平向前院走去,嘀咕着:“公子肯定有事,昨天晚上我就见他脸色阴沉着,没了笑脸也不说话。”
“嗯!我也这么觉得。”王平低声附和着。
看着这俩货交头接耳地走远,张有财无奈地撇撇嘴,迈步进屋随手带上了房门。
祚晨慵懒地躺在床上,抬起灌满铅一样的眼皮,头就像是被人按在了枕头上,怎么也抬不起来。
张有财看到祚晨的样子,感觉他真的很可怜,蜷缩着身子就像大街房檐下的流浪狗。
“公子,要不要给你喊大夫?”张有财轻声问着,很为自己的轻言轻语吓了一跳,什么时间自己也语态轻盈了?
“没事,就是头有点晕,躺会就好了。”艰难地咧咧嘴笑笑,祚晨觉得到一定很难看。
张有财走到近前,伸出手轻抚在祚晨的额头上,还算正常没有发烧时烫手的感觉。恍然间明白过来,应该不是生了病,应该是在王爷那里为浙州商会的事,可能没有进展心有不畅。
“事情的进展又不是您能左右的,没必要为那事伤神费心。”张有财很为祚晨的举动所不值,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还有那闲心思管别人的那些破事。
“张叔,话也不能那么说,帮别人就是在帮自己。要是好办的话,周旭东也不会千里迢迢跑到京都来,越难办的事情,他所承我的情就越深。”祚晨眨着眼睛说着,只是现在没有以往那么灵动。
张有财不置可否的笑笑,没有再发表意见。
“原先听着,王平和张康在门口来着,有什么事情吗?”
“王平说是找你有事情,估计还是商铺准备开业的事情,能有什么大事?”
“哦,那等我再躺一会再找他。对了张叔,最近几天挑几个机灵的人,在府前府后仔细端详着,我感觉有人在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祚晨眼睛瞅着床顶,不紧不慢地说着。
张有财听了祚晨的话,心里骤然一紧,难怪有人追杀找不到端倪,原来眼线就在身边不远。
“查出来怎么处理,京都里可是不好动手解决。”
“简单!挖个陷阱看看有人向里边跳没有,就怕上次他们失利以后有所警觉,那就有些不好办了。我想把对shou 惹毛了,然hou 做成尽人皆知的事情,要不我们可是有的烦恼了,整天的要防备他使绊子,你说烦不烦?”祚晨收回望着床顶的目光,看向张有财。
张有财点点头,握紧了拳头。上次遭到追杀心里就憋着满肚子的愤怒,这次非要给对方以惨痛的教xun 不可。
“只是可惜了那些个有血性的汉子,为了执行莫名奇妙的任务丧了身家性命,真是悲哀!”张有财说完,深深叹了口气。
“能有什么办法,别人来杀自己,总不能伸长脖子来等着被人砍。”祚晨忍俊不禁。
因为张有财天真的忧伤,祚晨的心情有些微好转。
都是善良的人,却没有活在善良的社会环境。就像有人说过的那样,“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善恶,有善恶就有争斗。”只不过,这里的争斗都是以生命作为代价。
张有财去安排反监视的事情去了,祚晨仍然不愿起身,就那么静静的躺着想着心事。想着经商之路的艰难,想着打造一支有战力的队伍,都也不似以前想xiang 的那般简单,想着庆亲王爷有可能的别有用心。祚晨的脑袋又开始迷糊了起来,躺着也不见缓解,索性爬起来走到了屋外。
时值正午,春日的阳光正浓,照在身上暖暖地比被窝里还要舒服。
“去他娘的,这头没路那头也没路,活人还能被尿憋死了?”祚晨小声嘀咕着,拍拍咕咕叫的肚子,快步向前院走去,先填满五脏庙在想其他的也不迟。昨晚吃饭没有,祚晨已经记不得了。
远远见到祚晨走来,王平又是母鸡拽蛋一样,扭着硕大的屁股迎了上去,微微喘着:“公子,可是见到您了!跟您说个事……”见祚晨没有停步的意思,仍不失恭谨地跟在身后并肩半步的距离,说道:“公子,您知道吗?南方西方和北方好几个国,下月底都有使团来京都……”
祚晨突然停下了脚步,被紧跟身后的王平撞了一个趔趄。
王平受到惊吓,“唉吆吆”地叫着,手忙脚乱起来。一时之间就把胖脸涨成了猪肝色,酱紫酱紫地有些吓人。心里懊恼着,本来公子心情就有可能心情不爽,这可如何是好。
“王叔,你这一身肉坨子可是有些力气,身子骨弱还不被你撞趴下了?”祚晨见他脸色难堪,笑吟吟地打趣说道。
“咳!真没注yi ,真没注yi !公子您没事吧?”王平看到祚晨的笑脸,心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