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员们,不是独自站在窗前看秋色,就是三三两两在一起小声商量。
片刻后,杨燕清突然惊喜地笑道:“有了,本姑娘这诗写出来,你们一定也会觉得不错。”
“姐姐快,你说,我写。”
陈燕鸣马上走到桌子边,提起笔看着杨燕清。
杨燕清面上一抹得意,正要开口时,巾帼社的门砰一下从外面推开,众人被吓了一跳,连忙抬起头。
只见吟风楼小二冲了进来,气也不及喘就大声道:“公子,不好了,长宁公主凤驾在外面,要求巾帼社诸位出门迎接,不然她就让人砸了吟风楼,治大家一个大不敬之罪。”
闻言,陌桑和颜惑、若初他们相视一眼。
陌桑不以为然地一笑道:“也好,本郡主正好有一个好消息,要通知长宁公主。”
弥月马上拿起一边披风给陌桑披上,把正撒欢的小宝强行抱在怀里,跟在陌桑身边,其他人也紧随其后,一起去迎接这位了不得的长宁公主。
一行人来到吟风楼大门外,就看到轩辕清平一身公主华服,带着一众丫环婆子侍卫,趾高气扬地坐在凤辇,目光冷冷地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
他们当中陈燕鸣的年纪最小,胆子也是最小,吓得赶紧躲到离自己最近的人身后,也不管那个人到底是谁。
“参见长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陌桑、颜惑、若初带着众人,若无其事地行礼。
三人的态度,丝毫没有因为对方身份的改变而有所改变,依然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轩辕清平没有让众人起来,冷哼一声:“还千岁千千岁,本宫没有被你们活活气死就不错,本宫诚心诚意邀请你们参加金秋诗会,你们竟然敢公然违命,聚在一起开起诗会来,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本宫这个公主。”
最后一句几乎是在咆哮,陌桑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堂堂公主被人放鸽子,她还好意思大呼大喝地到处宣扬,也不怕失了自己的身份。
见陌桑他们都垂着头不敢出声,轩辕清平不自觉地生出一份,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继续拿腔捏调道:“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不说话,全都成哑巴了,还是说你们在害怕本宫。”
“本宫不过是想在出嫁之前,跟诸位姐妹们好好的聚一聚,想不到有人竟以小人心肠度本宫的肚量,以为本宫是要伺机报复,自己拒绝本宫的邀请就算了,还怂恿诸位姐妹一起违抗本宫的好意,着实是伤到了本宫的心啊!”
轩辕清平这番话,分明是在暗指陌桑。
弥月几次要出声都被陌桑制止,也不打算出声结束眼下的局面,似乎在等一个契机。
“郡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颜惑用传音入密,悄悄地问陌桑。
陌桑却没有理会他,依然是一副波澜不惊,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就像是被点穴一样,纹风不动。
轩辕清平见众人还是不出声,就算当众把陌桑狠狠地数落一顿,也难以发泄心中万分之一的怒火和怨恨。
只是若众人一直沉默不语的话,她也找到借口对陌桑动手,陌桑似乎早就想到这一点,还替她想好理由。
陌桑抬起头,唇角微微一扬:“回长宁公主,容华听闻贵府表亲陈公子日前死于非命,贵府上席夫人又不幸小月,大丧大悲前,长宁公主虽贵为金枝玉叶,也不不能守礼法,行此不义不孝之举,有损天家颜面。”
意思是,你的表哥明前些日子被人某害,轩辕清平身为表妹却不思为他鸣冤,反而聚众作乐,是为不义之举;
瑞王府中陈氏被贬庶民后,最尊贵的就是有孕在身的席氏,席氏小产,瑞王定然伤心不已。轩辕清平在这个时候,不仅不在跟前侍奉,时常安抚的自己父亲,反而办什么金秋诗会,聚众行乐作欢,是为不孝之举。
最重要的是,轩辕清平本是待嫁之身,居然毫不知道收敛。
这般招惹过市,也不怕别人笑话她没家教,再次让人诟病陈氏对子女的教育。
陌桑当众说出这番话,明摆着要羞辱轩、激怒辕清平。
果然如陌桑所料,轩辕清平听到勃然大怒,大声怒斥道:“陌桑,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以下犯下,指责本宫。”
目光盯着陌桑,面露出三分狰狞,高声道:“陌桑目无法纪,以下犯上,冒犯本宫,本宫念其无父母教养,从轻处罚,责其掌嘴三十以儆效尤。”
“来人,徒刑!”
闻言,在场所有人不由一惊,纷纷跪下替陌桑求情。
颜惑却马上站直身体道:“长宁公主,以您的身份无权责罚容华郡主,容华郡主就算有错,也当禀报皇后娘娘,由皇后娘娘亲下懿旨责罚,您这样越主代庖私下行刑,有僭越皇后娘娘之嫌,小心连累令堂陈氏。”
轩辕清平现在就是算准,自己马上就要去和亲,无论她犯下什么错,别人也不会追究她的罪,所以乘机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颜惑的话却提醒她,今日所种下的恶果,都将报应在她的生母陈氏身上,让她三思而后行,别做出将来后悔一生一世的事情。
这番话,果然一下击中轩辕清平的要害,嚣张的气焰不自觉地收敛了几许。
轩辕清平可以不理会父亲,因为他曾经对自己反面无情;
也可以不管自己的兄长轩辕彻,因为他可以照顾好自己;
但是她不能不管一直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