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落地,布政使倪道传,提刑按察使汪大奎,镇总兵冯天培,包括刘铭祺和喻庆丰等都纷纷拱手,一表借睹宣元翡翠鼻烟壶的庐山真面目。
“原来是想看看皇上给老身送的贺礼呀!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呢!好说好说,儿呀!请几位大人一同到礼房共赏。”老太太极为和蔼地笑道,毫无半点为难之『色』,欣然应允。
“是,儿马上便带他们去。”提督葛尔泰躬身遵命道,转身又对老太太身后跟随的两个女仆吩咐道:“扶老太太进内堂休息!”
老太太在两个奴仆的搀扶下离去以后,葛尔泰转身又得意地炫耀道:“幸得家母寿辰之日,皇上亲赐宣元翡翠鼻烟壶,更显皇恩浩『荡』。各位大人,所谓物以稀为贵,即是稀世珍,就请各位大人随我一同前去鉴赏。”
满脸堆笑的众人们连声道谢,兴高采烈地跟在提督大人的屁股后面朝礼房遁去。
礼房分内外两间,门口均有重兵把守,外间大概有三百多公尺的面积内,各种各样的丰厚礼堆得满满腾腾,显得有些杂『乱』。内间的面积相对小了些,大多存放着较贵重的贺礼,刚一进门,便能闻到一股股飘散在房内的铜臭之味,令人嗤之以鼻。
估计房中的贺礼少说也得值个千八百万两银子。提学使喻庆丰曾经说过,上梁不正下梁歪,一个国家要想彻底地根治官员**贪污的行径,还得从源头查起,一杀到底才行。眼下,刘铭祺千方百计地借刀杀掉冯天培这条大鱼,已然达到了权利的极限,再想对葛尔泰这样的土皇帝动刀,恐怕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刘铭祺暗自思量,尾随众人进了礼房内间。葛尔泰屈身从礼房一侧的柜下的一个暗格子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黄丝绸包裹的匣子,起身稳稳地端放在一旁的木桌上,众人随即围拢上前观看。
葛尔泰不慌不忙地解开一层又一层黄丝绸带后,又轻轻地揭开紫檀木匣上盖,小心谨慎地掀开紫檀木匣内层的丝绸锦缎,当揭开最后一层时,一道异光闪动,只见宣元翡翠鼻烟壶通体炫着红霓的亮光,晶莹剔透。葛尔泰忙搓了搓手掌,忍不住将宣元翡翠鼻烟壶擎在手中,随着手掌的温度升高,不到片刻功夫,宣元翡翠鼻烟壶的颜『色』渐渐地转换成碧蓝『色』,芒光四『射』,大放异彩。
众人嚯的一声,甚是惊诧,啧啧称奇。
正当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赞不绝口时,王世长不知是吃了什么不和胃口的东西还是其他原因,竟然哎呦一声,半捂着肚子,苦着脸朝提督大人拱了拱手,急道:“不好,下官内急,稍等片刻,下官去去就来!”说完,转身急忙朝房外小跑而去。
“懒驴上磨屎『尿』多!”冯天培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趁机挖讽道。
“由他去吧!”葛尔泰哼了一声,继续把玩他手中的宣元翡翠鼻烟壶。众人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歪着脑袋侧着身,左看看不够,右看也看不够,稀罕物件,难免让人贪欲蓬生,不由得想伸手『摸』上一『摸』,亲身体会一下此物的精妙之处。
“大人,此物能否让下官把玩一下?”刘铭祺首先开口道。
葛尔泰倒是爽快之至,哼都没多哼一声,便顺手将宣元翡翠鼻烟壶递给在一旁站立的刘大巡抚手里。刘铭祺接过后还非常沉,感觉手里的分量少说也有五两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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