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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柬这一项就不大肆派送了,自己又不是以纳妾为名,想趁机敛财,该免的就免了吧。祺没派人发请柬,不过巡抚大人纳妾,哪有不趁机大献殷勤之理。康襄城的大小官员富商大户闻风而动,四处打听巡抚大人的纳妾吉日,你不让他们来庆贺,他们准能疯掉,哭着喊着要参加喜宴。但刘铭祺也曾事先声明,不准送重礼,巡抚大人办喜事图的是热闹而不是借机索贿,百官自不敢违逆,绞尽脑汁寻些不算是重礼的‘重礼’。另外说句良心话,就算百官们倾家『荡』产所送来的贺礼,刘铭祺还真看不上那点银子,有钱人那腰杆子是贼硬贼硬的,这才是真正的财大气粗呢!
秀娘又张罗着请了八台戏班子,刘府留下两台,剩下的让张管家安排到康襄城的大街上摆台设戏,算是请老百姓一起乐和乐和。
刘铭祺担心秀娘的身体和府内的孩儿,硬是把布置喜堂、安置筵席、请吹鼓手的事由张管家和把兄弟宋二虎二人去跑。恐怕事必躬亲的秀娘不知又要『操』多少的心,几天下来,人瘦了一圈,下巴像是被削过一样尖尖地、水汪汪的大眼睛隐隐透出一丝疲惫的芒,连细滑的皮肤也有点黑黑的了。毕竟她是有孕之身,本应静养保胎为宜,怎可受此『操』劳。每每见到秀娘在府内忙碌的身影,刘铭祺都忍不住一阵心酸,回想起自己娶秀娘的那阵,家徒四壁,穷的叮当响,连件像样的物件都买不起,更别说大『操』大办地办喜事了,当时王大娘病重过世,无非是当着她的面三个头磕在地上,算是拜了天地,现在想想这些,心里头能不内疚吗?自己欠她的太多太多,穷尽自己这一生都补偿不完秀娘对自己海一样的深情厚意。
这为用自己命去呵护的女人,永远用那句暖心的话来安慰他:“只要伺候好老爷,就是秀娘最大的幸福。”一个女人,不,一个十六岁将将出头的女人,永远永远地将这句话铭刻在刘铭祺的心尖,从此再也挥之不去。
亲迎之日,良辰之时。
刘府内外人满为患,大摆喜宴三百多桌,全城的一级特级厨师全部登堂上灶,拿出看家本领,各领风『骚』,佳肴无数。康襄城的头头脑脑、旧属同级的官员们纷纷赶来捧场,康襄城土皇帝葛尔泰更是来的较早,一进府门就跟闹场子似的挺着胸脯吆喝,那劲头,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提督大人似的,嗓门贼大,经他这么一咋呼,其他的屁精们更是闹腾的不得了,喜宴嘛,就是一个热闹,看着像是闹场子,其实都是来给巡抚大人捧事来了。
话分两头,此时康襄城的大街上,迎亲的队伍正热热闹闹地穿行其中。刘铭祺身穿崭新无褶的官袍补服,头上顶戴花翎,斜身配挂着丝绸扎成的大红花,骑着匹枣红大马,连它也是披红挂彩头顶红花,跟着主人沾了不少喜气。
本来刘府离喻府相隔不远,不过喜事吗?就要传的越远越好,人越多越好,大户人家取个媳『妇』更是满大街的转悠,目的就是让全城的百姓都知道,哪家哪家娶人了,场面多多热闹,老百姓一传,主家自然有面子。普通人家如此,更何况老百姓爱戴的巡抚大人呢!早听说今儿个是巡抚大人迎亲的日子,天不亮就出来占位看热闹,一眼望去,大街两旁老百姓挤得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只留出一条狭窄细长的路,迎亲队伍方能勉强通过。
官清民爱,官正民欢,老百姓是打心眼里祝福这位巡抚大人大喜过后,早生贵子,再多多生出几个治理一方的小清官来,为百姓多干好事,成为百姓的父母官。
刘铭祺笑笑呵呵的走在迎亲队伍的前面,向围观的百姓拱手致意,身后的锣鼓唢呐,吹着喜庆的迎亲调子,无数鞭炮,噼噼啪啪的,接连不断地响起,震耳欲聋,几百名巡抚大人的亲兵威风凛凛地护在迎亲礼队的左右,队伍前后距离足有数百米,那阵势可算是康襄城有史以来最气派隆重的迎亲仪式,今儿个这场面可真让老百姓大开眼界,可谓是波澜壮阔气势如虹。知道的这是在纳妾,不知道的还以为娶正室呢!绝对是最高规格的婚礼。
“落轿!”司仪礼官高亢的一声喊,八抬披红戴彩的大花轿稳稳当当地停在喻府的门前。
“良辰吉时已到,新娘进花轿喽!”迎亲的礼官高声唱礼道。
片刻后,在喻庆丰府上的家眷和海棠的陪同下,薛碧贞一身红装裹身,窈窕的身姿更显得妖艳动人,头顶着镶着金丝边的红盖头,娇身缓行,迈着盈盈碎步走出府门,正等在轿门口的刘铭祺偷咽了一下口水,眼神盯着这位绝『色』美女恍如天赐一般,令自己欣喜若狂,魂不守『色』。
也不管太多,亲自为薛碧贞撩起轿帘,说道:“请碧贞小姐入轿!”
薛碧贞来到轿前,微微屈了(下).身,柔声道:“刘公子辛苦了!”
刘铭祺随后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入了洞房可不能在叫公子喽!”
薛碧贞低头羞笑,不好意思地在海棠的搀扶下,矮身进了花轿。大姑娘出阁,心里虽然欢喜却又紧张的不行,一颗心扑腾扑腾跳个不停。
礼官随即唱礼道:“起轿,鸣鞭奏乐了!”
迎亲队伍喜气洋洋地绕着大街原路返回,一路吹吹打打,将康襄城第一大美人娶回了刘府。
进了府门,按照大清朝的纳妾规矩,除正妻行拜堂之礼外,以后所娶的妾室均不能行此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