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相当不是个滋味,张管家跟着也跪在了他的一旁。

顺天府由于是京城的最高地方行政机关,所以府尹的职位特别显赫,级为正三,高出一般的知府二至sān_jí,由尚、侍郎级大臣兼管。按旧制规定,顺天府设府尹一人,府丞一人,治中一人,通判、经历、照磨各一人,而刚刚咱们提到王二麻子的堂兄正是官居治中一职。

顺天府府尹韩富宽四平八稳地坐在堂上,忍不住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半眯缝着眼,朝跪在堂下的刘铭祺等人扫了一眼,懒洋洋地问道:“何事击鼓啊?”韩富宽有个爱睡午觉的习惯,平时也最恨人家在此时打扰他,若是一般的小案自不敢打扰,眼下出了命案,衙差才斗胆请他亲自上堂过审。

抓捕刘铭祺的官差跪地禀告道:“禀府尹大人,在鼓楼东街钱掌柜家的酒馆发生一起人命案,如今案犯已经被缉捕,请大人过审!”

“啊……”韩富宽又打了个哈欠,不耐烦地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还有什么好审的,把杀人的恶徒拉出去砍了。”

刘铭祺闻听,气的牙根直痒痒,这官当的实在是简单,办事效率真可谓明了,也不管你为何杀人,更不管你杀的是谁,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给判了,真他娘的不像话。

“退……”韩富宽微闭着双眼,正欲退堂。退字刚说出口,嘴里还含着一个堂字的时候,刘铭祺大手一挥道:“慢着!府尹大人,小人刘天正有话要说。”见他随随便便这么一审,自己的脑袋就给切西瓜似的,说砍就砍了?韩富宽是无所谓,自己可有所谓,面对这样一位混蛋东西,还是先保命要紧。

“还有何事?”韩富宽反倒觉得有些诧异,懵头懵脑地问道。

刘铭祺连忙给张管家使了个眼『色』,张管家接到老爷的暗示,当即明白眼下老爷遇到这位是非黑白不分的昏官,要想脱身只能另寻他法。随后高声道:“府尹大人,我家老爷虽然误杀了王二麻子,全因此人恶贯满盈,鱼肉百姓,我家老爷出于为民除害的想法,本意教训他一顿,替老百姓出口恶气,纯属误杀而已。小人所说句句属实,而且小人这里有证据?不过,小人要亲自呈给府尹大人!”

“证据?呈上来!”韩富宽耐着『性』子吩咐道。

“是!”张管家答应一声,连忙搜遍全身所有的口袋,将身上仅剩的六百两银票赚在手心,起身来到韩富宽的身边,躬身将手里的银票晾了出来。

韩富宽微微地抬起半片眼皮一瞄,眨眼的功夫竞判若两人,顿时见钱眼开,会意的笑了笑,当即改口道:“既然是误杀吗?那就另当别论啦!听说王二麻子平日里为非作歹,欺压百姓,实属泼皮恶霸,死了就死了吧!误杀之罪,不予追究。”

“谢府尹大人!”刘铭祺跪地连声恭道。心中一阵暗喜:有钱能使鬼推磨。实践证明,只要你有足够的财力开路,没有什么不好办的事,没什么砸不倒的人。

可能有人觉得这钱花的不值,不过眼下的刘铭祺也只有凭自身之力来将此危机化解,再说,自己的脑袋总比那区区六百两银子宝贵得多,何必在意呢?

判决下达后,王二麻子的手下只有乖乖的服判,谁敢在顺天府的大堂上撒野啊!再说王二麻子一死,树倒猢狲散,谁还管他死的冤不冤啊。刘铭祺正欲起身,忽听堂外有人凄声高喊道:“慢——府尹大人!冤枉啊!”众人望去,只见从堂外跌跌撞撞跑进一个人。

看年纪大约四十岁出头,面白眉窄,体肥臃肿,身上官袍补服,头上顶戴花翎,大热的天,再加上高强度的运动,前襟后背已然湿嗒嗒的一片水洇。这位是谁呀!正是王二麻子的堂兄,现任顺天府的治中王无常。一进大堂便扑到在王二麻子的尸体上,大声哀号起来。

“治中大人,出了什么事了,慢慢诉来。”府尹韩富宽不明其意,不解地问道。

王无常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泣道:“府尹大人,下官正在长安街上带人巡视,听闻鼓楼东街出了命案,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家弟竟无辜遭人毒手,死于非命。这才急急忙忙赶来……兄弟……你死的好冤啊!”

王无常这一通天崩地裂的嚎哭,愣是把韩富宽给整明白了,探起身子朝堂下的尸体望了望,霍问道:“王大人是说,躺在堂下的是你的家弟?”

王无常抹着好不容易挤出来的几滴眼泪,哀道:“正是下官冤死的家弟,大人,千万不要放过杀我家弟的凶手啊!黄泉路上的家弟岂不是死不瞑目了呀?”

韩富宽眼珠轱轱碌碌一转,心想:平时王无常没少孝敬自己,而且又是自己的属官,心当然要偏向他的那一边,想到此,韩富宽安慰道:“王大人,别急,别难过,本官为你做主,绝不会让你的家弟含冤而去的。来人啊!给王大人看坐。”说完,转脸一绷,说变就变,厉声道:“此案事关重大,疑点颇多,重新审过。”

刘铭祺一听,后脖颈直冒凉风,官场历来是官官相护,傻子都知道他的别有用心,别说是杀了这位王治中大人的家弟,就算是杀了他家的一条狗,也能把你审成死罪,这还有我的好吗?

果不其然!韩富宽当场变卦,三审两审,又给刘铭祺重新定了个死罪,当即便令三班衙役将刘铭祺捆绑到菜市口砍头示众,以儆效尤。

官场的冤案历来如此,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你生你就生,让你死就就死,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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